“立正!”陈铁山站在队伍前面,大声喊道。
弟兄们歪歪扭扭地站成一排,姿势各异,看起来就像一群乌合之众。
“这就是你们的立正?”陈铁山皱起眉头,“重新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陈铁山不厌其烦地纠正着每个人的动作。从立正、稍息,到齐步走、跑步走,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做到标准。
“老三,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李老凿累得气喘吁吁,“咱们又不是正规军。”
“正因为不是正规军,才更需要训练。”陈铁山严肃地说道,“纪律就是战斗力。没有纪律的队伍,在战场上就是一盘散沙。”
训练进行了整整一上午,弟兄们都累得不行了。但陈铁山没有让他们休息,而是继续进行射击训练。
“瞄准,射击!”
“砰!”
“偏了!重新来!”
陈铁山的要求很严格,每一发子弹都不能浪费。在他的指导下,弟兄们的射击水平有了明显提高。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有情况!”负责放哨的弟兄跑了过来,“山下来了好多人,看起来是鬼子!”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陈铁山爬到山顶的瞭望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山下的情况。只见一队鬼子正沿着山路缓缓上来,大约有一个中队的兵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怎么办?”老大问道。
陈铁山放下望远镜,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对策。敌人兵力众多,装备精良,硬拼肯定不行。但如果现在撤退,山寨里的东西就全完了。
“传令下去。”陈铁山突然说道,“所有人放下武器,装作投降的样子。”
“什么?”众人都愣住了,“投降?”
“是假投降。”陈铁山压低声音,“等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再动手。”
老大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传达命令。弟兄们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按照吩咐做了。
很快,鬼子就冲上了山寨。为首的是一个大尉,看起来很年轻,但眼神凶狠。
“你们就是黑风寨的土匪?”大尉用生硬的中国话问道。
“是的,太君。”老大弯着腰,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我们知道错了,愿意为皇军效力。”
大尉冷笑一声:“昨晚攻击军火库的就是你们吧?”
“不是,太君!”老大连忙摇头,“我们一直在山上,哪里敢去招惹皇军?”
“撒谎!”大尉一巴掌抽在老大脸上,“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你们的踪迹!”
老大捂着脸,不敢反驳。
陈铁山站在人群中,仔细观察着鬼子的布置。他发现这些鬼子虽然警惕,但并没有做好战斗准备,显然是想先审讯再动手。
“既然你们愿意投靠皇军。”大尉说道,“那就拿出诚意来。今晚为我们准备丰盛的晚餐,明天带我们去找其他的抗日分子。”
“是,太君!”老大连连点头。
鬼子们在山寨里安顿下来,开始休息。陈铁山趁机找到了负责做饭的弟兄,悄悄交代了几句。
夜幕降临,山寨里飘起了诱人的香味。鬼子们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这些支那人做的饭还真不错。”一个鬼子兵满意地说道。
“吃饱了好干活。”另一个鬼子笑道,“明天还要他们带路呢。”
陈铁山站在一旁,默默地数着时间。他知道,药效很快就会发作。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鬼子开始打哈欠,眼皮变得沉重。
“怎么回事?”大尉察觉到了异常,“我怎么这么困?”
但已经晚了。迷药的效果很强,一个接一个的鬼子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动手!”陈铁山大喊一声。
弟兄们立即拿起武器,冲向那些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鬼子。战斗很快结束,所有的鬼子都被消灭了。
“太好了!”李老凿兴奋地喊道,“咱们又赢了!”
但陈铁山的表情并不轻松。他发现人群中少了一个人——那个带路的汉奸。
“坏了!”他心中一沉,“让他跑了!”
汉奸的逃跑让陈铁山彻夜难眠。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黑风寨的位置已经暴露,更大的危险即将到来。
天刚蒙蒙亮,陈铁山就召集了所有人开会。
“兄弟们,咱们必须马上搬家。”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搬家?”李老凿不解,“为什么?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那个汉奸跑了。”陈铁山解释道,“他知道咱们的底细,肯定会把情况告诉鬼子。用不了多久,大批鬼子就会包围这里。”
老大点点头:“老三说得对。咱们确实该换个地方了。”
“可是要搬到哪里去呢?”有人问道,“这一带的山头我们都熟悉,鬼子也都知道。”
陈铁山摊开地图,手指在上面划动着:“往西走,翻过这座山,有个叫狼牙峰的地方。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狼牙峰?”老大皱起眉头,“那地方我听说过,确实险要,但也很荒凉。没有水源,没有耕地,怎么生存?”
“总比死在这里强。”陈铁山说道。
但是,当他把这个提议正式提出来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
“不行!”李老凿第一个反对,“黑风寨是我们的家,说搬就搬,那算什么?”
“就是啊!”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咱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
“而且那狼牙峰听起来就不是好地方。”有人补充道,“万一去了那里,连饭都吃不上怎么办?”
陈铁山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阻力。他试图解释形势的严重性,但弟兄们似乎都不太在意。
“老三,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汉奸跑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再打一仗。咱们连鬼子的一个中队都能消灭,还怕什么?”
“这次不一样。”陈铁山摇头,“鬼子会派更多的兵力来,我们根本打不过。”
“那也不能说搬就搬啊。”李老凿嘟囔道,“再说了,这里的防御工事都是咱们一点一点修建起来的,就这么放弃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