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面对所有村民：“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害怕。但是一味地忍让，只会让鬼子更加猖狂。”
“可是我们能怎么办？”一个妇女哭着说，“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拿什么和鬼子斗？”
“就拿这些！”陈铁山举起手里的步枪，“鬼子也是人，也会死！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没有打不败的敌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显然对他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这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突然冲了出来，跪在陈铁山面前。
“大哥！求你教我打枪！我要杀鬼子，为我爹报仇！”
陈铁山低头看着这个孩子。小脸黑瘦，但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头。”孩子咬着牙说，“鬼子上个月把我爹抓走了，至今没有消息。”
陈铁山心中一动。这孩子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好，我教你。”他把一支步枪递给石头，“但是答应我，学会了只能用来保护村民，不能做别的。”
石头用力点头：“我答应！”
看到这一幕，其他村民也开始骚动起来。
“我也要学！”
“还有我！”
“鬼子杀了我家老头子，我也要报仇！”
很快，十几个年轻人围了上来。陈铁山看着这些朴实的面孔，心中涌起一丝暖流。
“好！大家都想学，我就都教！”他大声说道，“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学会了打枪，就要准备流血牺牲。鬼子不会因为你们是老百姓就手下留情！”
“我们不怕！”石头第一个喊道，“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有意义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陈铁山在村里办起了“训练班”。他把从鬼子那里缴获的武器分给村民，教他们如何使用。
石头是最用功的一个。这孩子天赋很高，很快就掌握了射击要领。而且他还会动脑子，经常提出一些很有见地的问题。
“陈大哥，为什么鬼子总是能准确找到我们的位置？”石头问道。
“因为有汉奸给他们通风报信。”陈铁山解释，“这些汉奸比鬼子还可恨。”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抓汉奸？”
陈铁山愣了一下。这孩子的想法很对，但执行起来并不容易。
“抓汉奸需要情报，需要证据。而且汉奸往往都有鬼子保护，不好下手。”
“那我们想办法套他们的话不就行了？”石头眼珠一转，“我认识镇上的那个王胖子，他经常去鬼子据点。肯定是汉奸！”
陈铁山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个办法可以试试。但是很危险，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怕！”石头拍着胸脯说，“反正我年纪小，鬼子不会怀疑我。”
“不行！”陈铁山摇头，“你还是个孩子，这种事轮不到你。”
“陈大哥，你就让我去吧！”石头急了，“我最了解镇上的情况，而且王胖子也认识我。别人去反而容易露馅。”
陈铁山犹豫了。石头说得有道理，但让一个孩子去冒险，他心里过意不去。
“这样吧，”他最终决定，“你可以去，但必须带着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递给石头：“如果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撤退。万一被围住了，就拉响这个，和鬼子同归于尽。”
石头接过手榴弹，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石头就出发了。他编了个借口，说要去镇上看望亲戚。
王胖子的杂货铺在镇中心，生意很好。这在鬼子占领下的小镇里，本身就很可疑。
石头装作买东西的样子，在店里转悠。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王胖子的抽屉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趁王胖子不注意，石头偷偷瞄了一眼。上面记录的竟然是各村庄的人员分布情况！
这家伙果然是汉奸！
石头强压住内心的愤怒，继续装作无事人的样子在店里逛着。这时候，门外传来汽车声。
几个鬼子兵走了进来。
“王桑，有什么新情况吗？”为首的鬼子军曹问道。
“太君，有的有的！”王胖子连忙献媚，“昨天晚上，李家村又有人在传抗日传单。而且我听说，最近有个神秘人在教村民使用武器。”
“纳尼？”鬼子军曹眼睛一亮，“详细说说！”
石头在角落里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怒火中烧。这个王胖子不仅是汉奸，还在暗中监视村民的一举一动！
“那个神秘人很厉害，”王胖子继续说，“据说一个人就能干掉十几个皇军。而且他还教村民制造土炸弹，很危险的！”
鬼子军曹皱起眉头：“这个人必须除掉！你有没有他的线索？”
“我正在调查。”王胖子拍着胸脯保证，“一有消息，立即报告太君！”
“很好！”鬼子军曹掏出几张军票塞给王胖子，“继续努力！大日本帝国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等鬼子走后，石头才悄悄离开了杂货铺。但他没有立即回村，而是在镇上转了一圈，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新情况：镇上的维持会长刘三也在和鬼子眉来眼去。而且他发现鬼子最近在往据点运送大量武器弹药，应该是在准备什么大行动。
傍晚时分，石头终于回到了村里。陈铁山看到他平安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石头把今天的见闻详细汇报了一遍。听完后，陈铁山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些汉奸该死！”他咬牙切齿，“不仅出卖同胞，还帮助鬼子残害百姓！”
“陈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石头问道。
“今晚就去！”陈铁山下定决心，“先解决王胖子，再对付刘三。这两个汉奸不除，我们永远不得安宁。”
“我也要去！”石头请求道。
“不行！这次行动太危险了。”陈铁山摇头，“你年纪还小，留在村里保护其他人。”
“可是…”
“没有可是！”陈铁山打断他，“记住，保护村民是你的责任。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带着大家转移到山里去。”
说完，他检查了一下武器，准备出发。
“等等！”老村长拦住他，“孩子，你这样去太危险了。要不我们报告八路军，让他们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