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苓本并不想做的如此绝,之前也是得过且过,可这些人丝毫不懂的适可而止,反倒变本加厉的危害起更多。
先是宋百旺和赵氏一次又一次突破她的底线,再有这张寡妇散播流言不算,竟暗中指使吧周赖彪上山等自己,若是之前没有挖那些陷阱,宋苓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全身而退。
若被那周赖彪抓到,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宋苓不是个很会委屈自己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之前那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也被她抛之脑后。
宋苓又顺手在附近捞了个小孩,用两个鸡蛋换他给自己跑一趟腿。
“你且先去山上,若是看见了个躺在地上的男子,便把这物件放到他手里。”宋苓从怀中掏了个布袋子递给那小孩:“事成之后回来找我,还有个鸡腿给你。”
小孩子的脚程快,一来一回也没用多长时间。宋苓回了祠堂后,果不其然张寡妇耐不住心性上门找事,宋苓便故意做出一副已经中招的模样让她误会,想着她定会一路大张旗鼓的宣传,定会花费不少时间。
因为张寡妇住的偏僻,从山的另一侧下来便是,宋苓同张婶偷偷躲在张寡妇家不远处的巨石后,果然看见那周赖彪捂着屁股骂骂咧咧的进了张寡妇的院子。
小孩交给周赖彪的信中,模仿张寡妇的口吻道:“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败露了你我,赶快来我家后院的仓房找我,一起商量对策!”
信中还附了一片如同张寡妇所穿衣服的碎片。
周赖彪识字,张寡妇可不,宋苓本还担忧是否会被周赖彪发现,可没想到周赖彪疼的脑子不清醒,想也没想的就过来了。
原书中曾写道,那张寡妇和奸夫偷情时,为了增加情趣,特意在仓房捉了好几只斑蝥,那些斑蝥就在仓库里散养着,平日无事是不会去的。
宋苓记得,这种叫斑蝥是一种会释放臭气的小虫子,也是世界知名的春药,曾有利用斑蝥迷奸别人的案例。
待到张寡妇一路宣扬完回家后,宋苓和张婶早已回了山上,张寡妇看到门口的信号,还以为是奸夫在仓房等他,可没想到一进仓房就中了招。
而另一边的宋苓和张婶,一到家便将临走前让杏花闷的米饭盛了出来,假装自己在家待了很久的模样,紧接着赵氏和村长先后过来,也都没有看到这一幕,如此一来,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完美的将张寡妇和周赖彪撮合到了一起,张婶竟还有些成就感,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这其中最关键的一个信息就是张寡妇与奸夫的暗号,宋苓是从何而来。
在原书中,周寡妇的下场与现在并无差异,当时没有宋苓这号人物,附近方圆几里最招人妒忌的便是那周家财主的大女儿周琪,是人人口中的人美心善、家境优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物。
张寡妇自然也十分妒忌,她容不得别人好。于是时不时的便会同别人说起这周琪并非表面模样,时间久了流传到周财主耳朵里,惹人生厌,周财主便让人查出了她与奸夫通奸之事,传信给郑家财。
郑家财又怒又恨,把她赶出村去,后来便渐渐没有了消息,文中只留下一句:“张寡妇常年流落街头,受尽凌辱,常常会被那流浪汉捉住强奸,三年连生了两个孩子后便病死街头。”
“我打死你!”张寡妇听了这番话,心中是又愤又恼,正要起来殴打宋苓的时候却刚巧被搬着东西出来的郑大顺看见。
郑大顺一脚将她踢开,又安慰了几句宋苓和张婶,一手包袱一手拎着张寡妇就拽她出了村。
经历了这么一场闹剧,张婶对宋苓是越来越佩服,之前更多的是觉得宋苓在挣钱这方面的确是个奇才,可没想到就这种人情世故往来,也能被她处理的井井有条。
“苓丫头,婶子愈发觉得你是个奇人了,小时候也经常见你,怎么就没发现你经常懂得这么多呢?”张婶夸奖道。
宋苓摇摇头,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她看了自从她来了这之后就是一关又一关,也幸亏有得这现代的技能和书本的记忆为她加持,否则怕是根本挺不到现在。
……
第二日一早,宋苓与张婶赶着牛车便上了去城里的路,二人整整装了一满车的胭脂,兴高采烈的出发。
红水镇其实算是比较富裕,风水好,一年冬暖夏凉的,许多大财主都安家在这,也多少带动了些其他平头老百姓的生活。
宋苓驾着车路过那上次被人拦收摊位费的地方,又撞见了那几人在街上大摇大摆的随便拿东西,这个摊位拿点水果,那个摊位顺几壶酒。
小商贩们均是敢怒不敢言,宋苓驾着牛车分外显眼,几人看见之后刚想上前开口要摊位费,却没想到宋苓看都没看,与张婶径直的便略过了他们,朝着下一条街走去。
“我呸,死婆娘,真他妈能装。”为首那人不屑的骂了句,摸了摸自己后脑上还未消肿的包,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她。
花街还是一如往常,白日的时候鲜少有人来,可每当一入夜,这座座酒楼便会挂出那红灯笼,各家的头牌们站在楼上把窗户打开,若哪位客人离着老远看上了,便会由楼底下那些低等的丫头左拥右抱的招呼进来。
真真切切的是个有钱就是大爷的法外之地。
宋苓远远瞧见瞧见上次遇见查素的那条小巷,正要接着向前走,却只见迎面走来一辆马车,直直的便堵在了黄牛面前。
宋苓等了一会,见来人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寻思着在这人家的地盘还是该怂就得怂,于是抬手便要牵着黄牛调转方向,只听得那马车里传来一道悦耳的男声:“这是又要去卖什么好东西?”
宋苓一愣,仔细思索着这声音,她可是有几分熟悉。
可她成日窝在村里,哪能结交这等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