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寡妇再有意识,便是被周氏骑在身上打骂的时候。
可这话她却不能如实说,她才刚刚回到村里,若是坦白她还有个奸夫的话,只怕是多待一个时辰都不行,郑家财会立刻让她卷铺盖走人。
于是张寡妇嘴一咧,当场就哭了出来,一路跪爬到郑家财脚边哭着喊冤:“村长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周赖彪明明和宋苓搞上了,怎的到了我这我的确是不知道啊!”
张寡妇正说着,在人群最后面猛的瞧到宋苓,只见宋苓面带笑意,抬手对她做了个恭喜的手势,随后又背过身去,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宋苓!是宋苓干的!”张寡妇猛的一激灵,连忙指着宋苓的背影就叫骂道:“村长,是宋苓那个死丫头陷害我,是她干的啊!”
可众人哪信这个?她们可是一路同宋苓一起来的张寡妇处,她们到的时候,张寡妇都不知开始多久了。再说宋苓一个黄花闺女,虽然在村中的人缘不好,可也不可能做出这办事。
张婶此时也开了口,怒气冲冲的道:“我呸,什么瞎话都说得出口,难不成是苓丫头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与周赖彪欢好?好个不要脸的东西!”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有道理,虽然她们不太喜欢宋苓,可总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只是偶尔眼馋她过的如此好罢了。
而这个张寡妇平日在村里则是傲慢的不得了,和许多人都吵过架,所以便有人随声附和道:“可不,真是个能把骡子说成马的人物,如此想嫁到周家去?”
“谁想嫁到周家?就周赖彪长得那个样,我还看不上呢!”张寡妇啐了一口,白了眼那附和的人:“若不是要撮合他与宋苓,我才不会…”
“你说什么?”郑家财一愣,一脚踢开还揪着他裤脚的张寡妇:“你是说,你本来打算撮合宋苓和周赖彪?”
郑家财就是再傻,此时也看出来了。这张寡妇明明就是想陷害宋苓,把宋苓推进周家的火坑,却没想到自己栽了进去,食了自己种的恶果。
“胡闹,简直胡闹!”
郑家财胡子都要气的飞起来,这些人简直是日日给他添麻烦,如此幼稚可笑的把戏还以为自己把别人玩的团团转:“张寡妇,你如此歹毒心肠,在村中闹事,我当时就不该答应让你回村!”
周氏此时也冲了出来,随便给周赖彪套上了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只是行色慌张,指着张寡妇就道:“村长,你可定要为我们周家做主,这张寡妇哪是觊觎我儿子,分明是想杀了我儿子!”
说罢便转过身去,把周赖彪大腿后侧的伤口展示出来,那本就没长上的伤口经过刚才的激烈运动更是撕开了不少,渗出的血迹已经把整个大腿后侧都染红了,纵使不严重,看的也是让人触目惊心。
可偏偏这周赖彪对怎么受的伤是完全不记得,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来了张寡妇的院子,接着张寡妇进来,二人便开始云雨。
“你胡说!”张寡妇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都是宋苓干的,你们去问她啊!”
宋苓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张婶身旁,见张寡妇终于提到了自己,便委委屈屈的道:“我知道此前与你结了仇,可你也不能什么帽子都往我身上扣,我日日都呆在山上,不曾主动找任何人的麻烦,怎么会去伤了周赖彪?”
张寡妇见实在说不过,也只好坦白道:“定是因为我告诉周赖彪你天天在山上,他见到你心生歹意,你慌张之下便伤了他,发现自己闯祸了便把人扔到我这!”
“一定是这样!”张寡妇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合理,连忙冲郑家财道:“这一切都是宋苓谋划好的!”
可还不等郑家财反驳,宋苓便又开了口:“我的确天天在山上,可青陵山那么大,周赖彪怎么能一下找到我?再说了,我今天一整日都未曾出祠堂,都与张婶在一起,你这话真是漏洞百出。”
“行了都别说了!”郑家财彻底烦躁了起来,指着张寡妇就对郑大顺说:“把她的东西收拾收拾扔出来,限你一个时辰内立刻搬出本村!永远不能再回来!村里容不得你这种搅事生非之人!”
随后又转身对着心疼儿子的周氏道:“去村口找刘大夫吧,我瞅着这伤口还不算深,早些医治免得留了病根,他的问题之后再谈。”
郑家财把两人安排好,便生气的拂袖离去,周氏着急带儿子医治,也匆匆离开。剩下的人看够了热闹,留下了数落了一会失魂落魄的张寡妇便也都散去。只剩下张婶和宋苓在院里孤零零的站着,屋内的郑大顺正里里外外的忙活。
张寡妇瘫坐在地上,满脸的巴掌印和乱成鸟窝的头发都透露出她的疲惫和迷茫,如果她被赶出村,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年的混吃混喝早让她丧失了生活能力,若是连住的地方也没有,那她岂不是只能去要饭?!
这一切,都是拜宋苓所赐!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被众人唾弃的人应该是我,可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你?”宋苓仔仔细细看了会张寡妇,冷声道:“是不是不明白,周赖彪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张寡妇猛的抬头,后槽牙磨的直响:“就是你干的!”
“是我。”四下无人,宋苓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你与你那奸夫的事情,并不是无人知道。”
原来,上午宋苓把周赖彪从坑里拉出来后,先去了趟隔壁村,按照原书所说的村里第八户人家,却是有位光头男子,确认了现在的时间线与书中所写一致。
这光头男子就是与张寡妇通奸的人,两人平日的信物就是张寡妇门口的一个破旧石墩子,若是这石墩子横着,就代表家里没人,若是这石墩子立起来,那便是光头男子在后院仓房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