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意识逐渐涣散,在最后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的是厉慕沉不离不弃的身影……
——
再次睁眼时,印入眼帘的,是达尔尔一张古灵精怪的脸庞。
繁星木然与她对视,大脑片刻僵滞,直到对方戏谑问了句,“你现在是在思考,你是死了还是活着吗?”
达尔尔揶揄笑了声,捞起桌边的一颗葡啕塞进嘴里,“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轻易让你去跟阎王爷报了道。”
繁星这才思绪回笼。
踉跄着坐起身,看到脚踝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悠悠问了句,“厉慕沉呢?”
达尔尔别有深意地朝她望过去,一边吃着葡啕一边打趣,“你可以啊,居然能让我大哥众目睽睽之下纡尊降贵地俯下身为你吸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原本我还以为他就是跟你逢场作戏,毕竟他那样的人嘛,没心没肺,能如此待你,可见是真在乎。”
一颗葡啕籽吐出来,“不过呀,也幸亏他及时将毒血给你吸了出来,否则即便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
“他有没有怎么样?”
繁星垂眸问。
“你说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给你吸了那么多毒血出来,他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可能安然无恙,不过我已经给他服了解毒丸,能不能平安无事就看他的造化了。”
达尔尔抽了两张纸巾出来擦手,“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他?”
繁星缄口不语。
“要我说啊,这救命之恩除了以身相许你已经无以为报了。”
两人谈话间,袁见山一脸担忧地冲了进来。
“繁星?繁星醒了吗?有没有危险了?”
“爸,我已经无碍了。”
袁见山查看她脚踝上的伤口,表情痛心疾首,“这好端端的去参加一个寿诞,怎么就被火蝾螈给咬了呢?”
繁星一脸郁闷地摇头,“我也纳闷,当时现场那么多人,那个火蝾螈谁都不咬,偏偏就朝我扑了过来……”
“你说什么,那火蝾螈就只攻击你一个人?”
达尔尔脸庞浮起一抹困惑,“不应该啊,以我对这种毒性动物的了解,火蝾螈一般不会主动去攻击人,除非……
你把当时的情况描述给我听听。”
繁星把当时事件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道了出来,当说到她被一名服务生不小心泼了酒,紧接着吊灯坠落,展览缸被砸,火蝾螈直冲她而来时——
“停!”
达尔尔打断了她,“你说当时有一名服务生不小心把酒水泼到了你身上,泼到了你哪里?”
繁星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指了指衣摆的位置,“就这里。”
达尔尔俯身将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眼底很快掠过一道释然,“这就对了。”
“什么意思?”
“那火蝾螈目标明确的只攻击你一个人可不是意外,你被人算计了。”
繁星秀眉一蹙。
“什么意思?”
“我刚刚在你身上闻到了松柏油的味道,我们懂医的人都知道,松柏油是一种会刺激凶猛动物发狂的诱发剂,火蝾螈是嗅觉极其灵敏的两栖动物,那个服务生明显是故意把酒水泼到了你身上,而那个酒水里恰好是放了松柏油。”
“这么说那个吊灯坠落也不是意外了?”
“废话,吊灯不坠落,那这油不是白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