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厉黎站在威汀尔酒店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弈海的夜景。
已经连续两个晚上了,她夜不能寐,一想到自己苦守了二十五年的贞 操,被蒋繁星操纵在一个流浪汉手上,心中便恨得嚼穿龈血。
咔嚓一声,手中的杯子被她捏碎了。
有深红色的液体顺着指尖流下来,不知是杯中的红酒,还是血。
咚咚——
房门被敲响。
面无表情的过去将门打开,一身酒气的许奎元嬉皮笑脸走了进来。
“我就猜到你还没睡。”
许奎元慵懒的坐到沙发上,忽然看到厉黎指尖滴着红色的液体,紧张地一步向她迈过去:“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割到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奎元赶紧拨打酒店前台电话,片刻后,前台送来了一只医药箱。
看着男人悉心的替自己包扎,厉黎眼底浮起一抹温柔:“奎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同样身为弈海城的几大豪门世家,几个公子哥小姐们从小便熟识。
许奎元爱慕厉黎,也知道厉黎爱的人是厉慕沉,因此把这份爱藏在了心里。
“我想对你好。”
他淡淡回答。
“可你就不担心吗?神算子梁辕,运河公园砍人事件,你为我做的这些,倘若被慕沉知道了,恐怕会影响你们的兄弟情义……”
呵。
许奎元听到兄弟情义几个字讥讽地哼了声:“老雷也是我们的兄弟,曾经在他落难时拔刀相助,可最后为了一个女人,他眼睛眨都不眨就把他杀了,我们之间还有兄弟情义吗?”
雷秉乾的死始终是许奎元心里一根拨不去的刺。
见他情绪激动,厉黎温柔安抚:“我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定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会让他一时冲动,被迷惑了心智……”
“还不是受了那个妖女蒋繁星的蛊惑!”
许奎元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厉黎正是利用他这一点,一步步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她在布一个很大的局。
一个可以将对手一举击溃的局。
“沈伯母知道引见神算子这件事是我暗中操控的吗?”
“不知道,我妈这人心里搁不住事,倘若让她知道了实情,她便演不出那么真,梁沛芬那儿子虽然是个傻子,梁沛芬可不傻,难免不会被她看出破绽。”
说起梁沛芬,厉黎眼中掠过一道阴鸷,她在厉家生活了十八年,深知梁沛芬并非愚钝之人,但只有一个人,会让她失去判断能力。
那便是她的傻儿子厉天昊。
为了摆脱与厉天昊的婚约,她不惜让神算子说自己是天煞孤星,也知道梁沛芬不会轻易相信,必然会找许奎元的妈沈冬莲。
沈冬莲在贵妇圈里是出了名信奉命理学的人,有了许奎元的帮助,她的计划才得以顺利进行。
手包扎好了,许奎元的目光落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径直走过去,一片片捡起,生怕再割了厉黎的脚。
“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酒店吗?我在望月湖那边有一套房子,依山傍水,风景……”
“不用了。”
厉黎轻飘飘打断,“我很快就会搬走了。”
她的眼底翻涌着运筹帷幄的光。
这次回来,她没有和梁沛芬母子一起住进厉家老宅,心中打的正是自己的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