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繁星低垂眼帘,纤长的睫毛上挂着莹莹水珠。
红唇微启,她轻柔的回了句:“没关系,委屈才能将格局撑大。”
厉慕沉收回手,摸起桌边的一瓶酒:“回去吧,衣服都湿透了。”
她旋即起身。
对他避讳之事识趣的未提只言片语。
走到一处光影覆盖地,步伐放缓,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厉夜说,他每次觉得恐惧不安时,想到舅舅就会很踏实。集团的同事们说,能在洲山工作,他们感到很自豪。欧助理说,他从未想过换老板。”
蒋繁星浅浅一笑:
“厉总,你作为你已经足够好了,让我来当你的话一定没办法做得像你这样好。”
这非曲意逢迎。
而是发自肺腑。
蒋繁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处心积虑的勾引了那么多次,厉慕沉从不曾动容。
而这唯一一次没有目的的靠近,却有些走心了。
翌日。
杜冉冉打扮的花枝招展,正要跟母亲出去逛街时。
一帮黑衣人突然闯进家中,二话不说将娘俩绑了出去。
当娘俩极度恐惧的被从麻袋里扔出来时,杜冉冉最先听到的是一阵狼狗撕咬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进鼻腔。
啊———
当意识到身处何地时,杜冉冉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咔嚓——
屋内的灯瞬间点亮。
眼前出现了惨绝人寰的一幕,几条狼狗正在啃咬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咬到一根残骸断臂时,有什么东西硌到了牙,龇牙一甩,一条昂贵的手表被甩到樊美云脚边,当看到那只手表正是她贿赂给廖全新的那只时,樊美云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杜冉冉虽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场面,却比第一次更惊悚。
她抱着头在屋内鬼哭狼嚎的逃窜,当看到阴影处坐着一个犹如修罗王般的男人,立刻匍匐着向他爬过去:“慕沉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啊?”
厉慕沉冷眼睥睨跪在脚边痛哭流涕的女人,伸手一把狠戾的锁住她的喉咙诘问:
“做错了什么,你说呢?”
杜冉冉几乎要被掐断了气,她涨红着脸挣扎:“我、我不知道啊……”
“能找到青山疗养院,你们娘俩可真了不起。”
“听、听我解释……”
尚存一丝气息时,厉慕沉松开手,杜冉冉被惯性甩回地上。
她剧烈咳嗽了几声,嚎啕大哭的又爬回男人脚边:“慕沉哥,我可以对天发誓,在青山疗养院遇到伯母完全是巧合,我奶奶在那边住了快两年多了,你不信可以去查啊。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伯母是您的母亲,后来机缘巧合下知道了,她要替我打抱不平,我也一直是阻拦的,这些你都可以去查,从头到尾,我从未想过利用伯母来满足自己什么私欲,明知道会激怒你,我又怎么会肆意妄为?”
欲盖弥彰的说辞明显并不能打动修罗王。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厉慕沉眼眸迸裂出两道冷怒的光痕,眸底暗燃一簇危险的流光。
他抓住杜冉冉的头发将她逼到笼子边缘:
“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吗?是被你母亲收买的人,看来是想落得同样下场,你们才肯开口说实话了?”
一盆冷水泼向地上的樊美云,她缓缓睁开眼。
“你先还是她先,还是你们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