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繁星目露诧异。
原地唏嘘了好一会,才喃喃说了句:“这样的话,没有确凿证据,的确是不好撕破脸……”
欧铭凝肃的目光扫向逐渐加大的雨势,虽然没有明说,眼里却藏不住深深的担忧。
“你知道厉总会去哪吗?我刚刚到处都没有找到他。”
……
蒋繁星撑着一把伞,在欧铭的指引下,找到了别墅天台的一处室外花园。
须臾间仿若踏入了一处无人之境。
百平米的偌大空间,设计简约而又高级。
在大片棕榈树间,摆放着一圈真皮沙发,在靠近莱阳河的方向,坐着一抹孤冷的身影。
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酒。
男人颓废的靠在沙发上,头微微仰起,任头顶上方冰冷的雨水在他脸上肆虐。
露台廊架灯折射出的暗黄光芒,将他寒峭的五官线条迤逦的犹如刀削斧劈般凌厉。
蒋繁星的脚步定在那里。
兴许是有同样不幸的经历,让她在这一刻,竟对男人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
何人的心底没有一方经久不愈的伤痛?
只是她明白,厉慕沉的更痛。
她的伤痛,来自于无关紧要的人。
而他的伤痛,来自至亲。
还有什么比这更痛呢,你最亲的人,经年累月的往你心口上捅刀子……
挪到步伐,她缓缓朝着那遗世而孤立的身影走近。
手中的伞,遮去了男人顶上的风雨。
厉慕沉紧阖双眼,薄唇启动:“不要来惹我,如果不想被扔下去,马上……”
他话没说完,手中的伞一抛,没有任何犹豫的,蒋繁星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倏然睁眼,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宛若寒潭般深沉。
柔 软的触感让心骤然缩紧。
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将她扯开,他凛如冰霜斥道:“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撩人的机会,连这种时候都要趁虚而入是吗?”
“我若说我此刻没有任何居心,你信吗?”
蒋繁星平静地与他对视,波光潋滟的眼底透着前所未有的坦然。
男人胸腔里翻腾着磅礴的怒气,像一顺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
她再度向他倾身过去,与他鼻尖相抵说:“不是这样就可以稀释你的怒意吗?我知道你权势滔天不需要任何人同情,而我也没有资格同情你,可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离幸福太遥远的人,同病相怜之心作崇,我还是希望能给你一些慰藉,你说亲我能稀释你的怒意,让你起伏的情绪快速平复下来,所以我就这么做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
未尽的语声被堵了回去。
男人的唇压了下来。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四周除了雨声再无其它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男人的唇从她嘴边移开,目光落到她半边脸庞,那里有一道清晰可见的五指痕迹,晦暗的盯了几秒,他冰凉的指尖触上去,嗓音低哑问:“觉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