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静优雅的厉小姐莞尔一笑,“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终于可以和我的心上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手指不自觉的抽 动了一下,繁星无措地揪紧被褥,“你的心上人是谁?”
“厉慕沉。”
厉黎大大方方承认。
心脏猛烈抽搐,她故作镇定:“厉慕沉不是你堂哥吗,堂兄妹怎可……”
“伪堂哥,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是厉炎璋的养女,所以我和厉慕沉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那他呢?和厉小姐的心意也是相通的吗?”
“当然,我们青梅竹马,年少时便已情根深种,正是因为我的养父厉炎璋百般阻挠,反对,甚至为了斩断我们的情丝,不惜背井离乡,定居法国,这才硬生生地将我们给分开了。”
蒋繁星本就失血的脸色愈见苍白,厉黎却恍若未觉察出她情绪的变化一般,自顾自又道:“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我不能为了跟心上人在一起,做出弑父的行为,而慕沉也不能因为想和我在一起,而罔顾世俗的看法。
当年他身陷困境时,他的这位亲叔叔,没曾少落井下石。他内心早已积怨已深,却碍于厉炎璋在董事会内举足轻重的地位,又碍于叔侄关系,不能明目张胆地除掉他。
如今他死在你手里就不一样了,因为是他先为老不尊,旁人便说不得什么。”
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不知何时指甲已经刺穿了皮肉。
繁星眼底晦暗无光,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心脏更是揪痛的厉害,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把她当枪使……
就是他所谓的偏爱?
呵呵。
她真是个笑话。
脑海里不禁浮想起那日在冥色会所,狄嫚意味深长在她耳边说的话——
“我们开始的起点一样,但希望我们最终的结果不一样。”
如今看来,结果也没什么两样。
甚至她的结果,更为凄惨。
兜兜转转,她从一个蒙冤的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犯。
咚咚,一名跑腿人员叩响了房门,探头轻声问:“是厉小姐订的花吗?”
他手里捧着一束刺眼的大白菊。
厉黎微笑着接过,“是的,谢谢。”
转而将花放到繁星床边空置的花瓶里,一脸坦然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知道探望病人康乃馨会更合适,但我独独偏爱白菊,平时家里插的也都是这个花,白菊素净典雅,坚贞不屈,就像我们做人一样,要有一种无所畏惧的精神。”
花摆放好了,她欠身拿起桌边的包,依旧一副娴静优雅的姿态,温婉一笑:“也叨扰了许久,我就不继续耽误蒋小姐休息了,再次向你表示感谢,等我和慕沉大婚之日,定第一个将婚柬送到你手中。”
就在女人转过身,倩丽的身影即将消失之际……
繁星麻木不仁开了口:“厉小姐钟爱白菊,那和厉总大婚时,现场应该会摆满你所钟爱之花吧?”
厉黎转过头,冷冷地望着她,随即冁然一笑,不置一词,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