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蒋繁星的心也坠落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右手被划破的掌心血渗了出来,染红了绷带,她却丝毫未觉察出痛意。
所有的痛仿佛都汇聚在了一个地方。
心脏的位置。
那里痛的支离破碎。
上一次她这样痛的时候,是得知杜之恒的背叛。
因为被伤害的程度取决于伤害你的人在你心中的重要程度。
这成了她想掌掴自己的理由。
为什么仅仅时隔数月。
她又让自己沦落到了这番境地!
她怎么可以被那样一个绝情寡义的狗男人,攻了心……
终于明白为什么将他从杜冉冉的婚礼上抢过来时,他会随身携带安全套,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两人睡完的第二天一早,消息便不胫而走,媒体大肆宣扬……
世上事哪有那么多巧合,所有巧合回头望去,皆有迹可循。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真的跟杜冉冉结婚,故意举办那场婚礼,为的就是逼她从中作梗,他就是算准了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杜冉冉得偿所愿,所以才会有备而来。
媒体那边也是他故意放出的消息,因为没有他的首可,根本没人敢曝出他的私事。
还有参加应酬时故意将她带在身边。
所有看似宠爱的表现……
不过就是为了成全今天的顺理成章!
我厉慕沉宠爱的女人被人亵渎了,不管这个亵渎的人是谁,都罪无可恕。
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蒋繁星从未像此刻觉得自己蠢的无可救药。
自以为是王者,却不料早已掉入了别人画的大饼里。
一阵犀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凛人的气势,厉慕沉阔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啪——
蒋繁星愤怒地将床头旁的大束白菊朝他身上狠狠掷了过去。
白色的花瓣划过名贵的西装,坠落地上,像天女散花一般。
男人眉心一蹙,面无表情朝她望过去,“这又是发什么疯?”
“这就是你所谓的等价交换吗?”
蒋繁星面如死灰,颤声质问:“帮我对付杜冉冉一家,再借我之手除掉厉炎璋,铲除这个最大的障碍,成全你和你心上人的未来?”
男人深锁的眉头蓦又紧上几分,“谁跟你说的这些?”
“看到你脚下往死人坟前送的花,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厉慕沉低头扫了眼地上的白菊 花,“厉黎来过了?”
“呵。”
蒋繁星冷笑,“果然是两情相悦,连她钟爱的花都知道,那我是不是还要承蒙厉总厚爱,让我为你们的爱情助上一臂之力?”
“有这个精力不如好好休息,少在这里杜 撰想象。”
厉慕沉走到她面前,看到她掌心的纱布已经浸满了血,刚要扯过来替她重新包扎,她一把挣脱:“是我杜 撰想象吗?你借我之手杀了厉炎璋是事实!”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杀了厉炎璋?”
“因为只要厉炎璋一天不死,厉黎就是她的女儿,跟自己的堂妹有了私情,你们承受不了世俗的唾弃!”
蒋繁星痛心疾首的嘶吼完这番话。
空气静默了几秒。
“我厉慕沉若想和谁在一起,根本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
男人一字一字说完,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