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待到枕边人熟睡后,李琛悄悄掀被下了床。
走到卫生间,将门一关,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李琛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杜小姐,有一件事,不知道需不需要让你知道……”
等他完整的将原话复述了一遍后。
伫在卫生间门外的女人,痛心的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转身离开。
清晨的一抹晨曦透过窗帘穿进屋内。
清一色大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手中触到了柔 软的触感,鼻端也萦绕着淡淡的香气,略一低头,看到了蜷缩在怀里的女人,瞳仁骤然一缩,下一秒,怒不可遏的将女人从床上扔了下去。
他的眼中充斥着满满的厌恶。
倏的一下,将床上她的衣服也一并扔了下去。
衣服正好盖在蒋繁星头上。
她伸手扯下来,攥着衣服的指关节微微有些泛白:“昨晚……”
她想解释昨晚的事,想解释为什么她会衣不蔽体的躺在他的床上,可对方明显不想听她解释:“你这么脏的女人有什么脸爬我的床?”
蒋繁星蓦地愣住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人误解,可不知为何这句话从厉慕沉嘴里说出来,竟让她异常的难受。
“你误会我了。”
“误会?”
厉慕沉冷笑,“大言不惭说着自己是清白姑娘可面临谎言要被揭穿时临阵逃脱的人是谁?任何毁谤都非空穴来风,你若真行得正坐得端,别人又哪来的底气中伤?!”
蒋繁星还没来得及难过。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 入她心房。
“说来也是,香闺里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有几个干干净净。”
心就这样被人搓圆捏扁了。
她不介意他调查她的过去。
可她介意他像樊美云母女那样去诋毁她的母亲。
“厉总,你好像从来都不会用心的去了解我,只会轻率的相信自己的所闻所见。”
蒋繁星颓靡一笑,心底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荒凉,“也许你不是不会,只是不想吧。
你说得对,我这样的女人没有资格爬你的床。”
不再做任何无谓的解释,她面无表情套上了昨晚被他撕扯下来的衣服,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欧铭准时过来接老板上班。
厉慕沉英姿勃发从厉公馆迈出来时,欧铭替他拉开车门,待他坐进去后,言笑晏晏说:“厉总恢复的不错,看来昨晚蒋小姐果然把您照料的很好。”
“你说什么?”
厉慕沉俊眉一拢。
“您昨晚发烧了,蒋小姐不是照顾了你一夜吗?”欧铭有些不知所措的朝后视镜瞥了一眼。
“她为什么会照顾我?”
“……我、我指使的。”欧铭咽了口唾沫,“生日宴的事她也脱不了关系,让她照顾厉总不是理所应当么……”
“你真是越来越会自作聪明了!”
厉慕沉愠怒的将一份文件朝驾驶座抛过去,欧铭偏头躲过,悻悻然解释:“那您烧成那样,总不能放任不管吧,难不成要我留下照料吗,我留下照料也不是不行,可我不能像蒋小姐那样用身体为你取暖啊,您、您、您把人家衣服都撕了,这要换作我,一大清早醒了咱俩不尴尬么……”
啪的一声。
这次欧铭没躲过,被个文件夹结结实实砸中了。
厉慕沉脸色晦暗不明的阴沉了好一会,才阴翳质问:“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夜里给蒋小姐打了个电话,询问您有没有退烧,她说你忽冷忽热,抱着她不放,还要扯她的衣服,我便谎称你这是典型的寒颤,必须要用体温驱寒,让她从了你……”
啪——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不偏不倚又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