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被厉慕沉带到了他的劳斯莱斯车内。
车门一关,他立刻冷下脸来呵斥,“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繁星眸光一沉,“我怎么了?”
“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居然还留在这里过夜?”
“这里有我的亲人。”
“一个靠卖yin为生的老 鸨你也好意思认她当亲人,你是生怕之前网上那些对你的诟病不能坐实是不是?”
男人轻贱的语言将她激怒,“请你不要用这样一副嫌恶的语气形容十六姨,没错,她做的行当是不光彩,可这不能抹煞了她对我有恩的事实!
你自己都尚且知道要报答厉黎的恩情,为什么到我这里就要被双标了?”
厉慕沉一双长眸泛着寒意,“那性质能一样吗?别说你现在还怀着身孕,就算不怀孕,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也不应该踏足那种脏地方!”
“那厉总的意思是要我跟一个从出生就把我抱在怀里的人断绝关系了?”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给她一些钱,但没必要来往。”
繁星盯着他那张冷峻无情的面孔,半晌才嗤了声,“你我价值观不同,不必再说了。”
“以后不许再到这个地方来,我不是跟你商量。”
厉慕沉随即阴翳的吩咐前座开车的欧铭,“通知人过来给她搬家。”
“我不搬!”
他愠怒的朝她望过去,“前晚说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反悔?”
“谁跟你说好了?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在那里说,我可没有答应!”
典型的翻脸不认账。
厉慕沉被她气的磨牙凿齿,“不搬也要搬!”
“你搬了我也不去住。”
繁星不甘示弱,“这还没有同居呢,我就没有自由了,要是同居了,我跟被你囚禁有什么区别?”
言毕,大声朝前面的欧铭喝到,“停车!”
车子停下。
她艴然不悦甩门离去……
——
岐山公墓。
天空飘着乌蒙蒙的细雨。
许晴面如死灰的站在侄儿许奎元的坟墓前。
看着墓碑上那张嬉皮笑脸的照片,她实在接受不了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那个从小围在自己身边姑姑长姑姑短叫的孩子,已经与自己天人永隔。
想到侄儿生前受到的那些屈辱对待。
许晴的心就像被刀挖的一样疼痛。
“蒋繁星,厉慕沉,厉黎,庄晏,只要我许晴还有一口气,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泪流满面的发完这个誓。
抚摸着侄儿的照片哭了许久。
她才黯然神伤的下了山。
这段时间遭逢了太多巨变,加上又淋了太长时间的雨水,许晴整个人就像一具被掏空了的躯壳,软绵无力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突然,脚底一崴,身子摇摇晃晃刚要倒下去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拖住了她。
许晴木然转头,看到了一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陌生男人面孔。
男人虽已不再年轻,浑身上下去透着一股中年男人成熟魅力的气息。
“没事吧?”
男人嗓音醇厚问。
许晴局促的摇了摇头,“没关系,谢谢。”
“下山还有一段路,别淋感冒了。”
男人说完,将自己手中的伞塞到了她手中,淡然一笑,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怔怔地望着手中来自一位陌生人的关怀,许晴的心底霎时涌入了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