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宫，发现宫里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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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陈媛媛毫无睡意，百无聊赖地躺在自家大床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调换着电视频道，这时卧室的灯突然灭了，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电视的荧光尚在。陈媛媛懒得动，可能是线路问题，明天让人看看。
呼吸间，电视也黑屏了。陈媛媛在黑暗的房间中，烦躁地吐了一口气，气儿不顺，电视都和她作对。
电视屏幕倏地又亮了起来，出现了几个白色大字：
无聊？给你看点好玩的。
早上六点多，庄遥睡得正香，手机叮铃铃叮铃铃地响，门口有人哐哐敲她家门。把庄遥惊醒了。
操，老板有病，大清早打电话，心里一顿骂，动作不敢耽误。
“老板？”
“庄遥，门口有人接你，赶紧到陈媛媛家里来，她昨天半夜自杀了。”
What？庄遥直接懵逼了，昨天特么的好好的，晚上回家就自杀了？
二十分钟后，庄遥赶到陈媛媛的家中，老板、崔特助、宁心都在。陈媛媛住在一个300多平米的大平层，欧式风格，装修豪华。
“小庄，你从头到尾，把昨天去警察局的经过说一遍。”
庄遥组织了一下语言，从去的路上开始，到曹珂大队长的接见，再到问询的时长，问询结束之后陈媛媛的表情等等，给老板和崔特助他们讲了一遍。
“有没有什么异常？”崔特助问。这位才是老板真正的助理，走哪里都带着的那种。
“没什么特别的。去的路上她有点紧张，曹大队长亲切善谈，这点我没想到。她出来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放松，这件事在她那里告一段落的感觉。回来的路上，她挺开心的，说不去公司了，让司机直接把她送回家。”
庄遥和陈媛媛私下关系不错。
凭心而论，庄遥挺佩服这个女人。她凭一己之力，用几年的时间，实现了整个家庭的阶级跨越。
南方小镇的姑娘，少年丧父，家中负债累累，重男轻女的妈妈和不务正业的小弟，拖累得她放弃舞蹈专业，高中毕业没上大学。后来遇到老板，乘势起飞。给他妈买房，给她小弟娶媳妇、买房、找工作、办理京籍户口。该她的责任，不该她的责任，她全部负担了起来。
庄遥在警察来之前，看了陈媛媛一眼。她静静地躺在大床上，看起来瘦小柔弱，面色发青狰狞扭曲，嘴角有白沫，死得并不安详。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杯子，这是服毒身亡？
庄遥去衣帽间找出一条丝巾，轻轻地盖在她的脸上。
枕边放着一张纸，里面留了几句话，应该是她的遗书。
这遗书更像是遗嘱，没有交代她为什么自杀，只交代了后事：请老板照顾她女儿。她的遗产中，物业、股份都归她女儿，现金70%归她女儿，30%给她老妈。死后归葬老家，葬在她父亲身边。
庄遥进来之后，没有见到孩子，应该是被老板送到外婆那里了。
老板也走进来最后看陈媛媛一眼。这是庄遥第一次看到老板没有做好表情管理，脸色非常难看。
这个时候，陈媛媛不应该死，她活着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两起命案，眼看就能结案，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穆黎坚持不来多久。
她这一死，波澜再起。
庄遥可以想象公司同事得到消息之后的表情，以及今天各家媒体的头条内容。
穆黎很快带队到达现场，将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全部清理了出去。庄遥回到公司，等待第三次做笔录。
老板将她叫进办公室，沉默了很久说道：“小庄，给贝贝找一家香港或者新加坡的寄宿学校。”贝贝就是陈媛媛的女儿，今年九岁。
庄遥惊讶地看了老板一眼，“好的。对学校有什么要求吗？”
“名声好一点的，你找几家，到时候过去考察一下。我会安排她外婆过去照顾她。”
“好的。”
庄遥领了任务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后知后觉地想到陈媛媛和她女儿本就办了香港身份，香港人去香港念书，没毛病。
老板明面上的几条关系，比如医院、学校、教育、投资人等等，在庄遥手里。那孩子去年从公立学校转学到私立学校，就是庄遥去办的，包括孩子的面试、开学报到、第一次家长会，庄遥可谓是提供了一条龙的服务。
总体来说，和这个小公主相处的不错。
这个孩子，遗传了父亲的智商和母亲的情商，妈妈的脸蛋和爸爸的身材，长得比同龄孩子高大，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成熟感，和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世故。
在父母权威面前，异常乖顺；离开的父母的视线，便是另外一副面孔。高兴的时候能哄任何人开心；不高兴得时候，任性发脾气不分场合。很难控制情绪，对庄遥都曾经拳打脚踢过。
同一个会议室，同一个穆黎，庄遥的第三次问询开始了。
开局，穆黎问了和老板同样的问题：昨天到警局的全程，陈媛媛的表现是什么？
庄遥重点陈述了往返路上的表现。
第二个问题是和崔特助同一个问题：有没有什么异常？
真没有。庄遥自己也回想了好久，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
庄遥如实回答：“穆队长，真没有什么异常，她来回路上都很正常。”
“陈媛媛和李总关系如何？”
这是个要命题，就不能私下问吗？保管有问有答。
“陈总是集团的行政副总裁，和老板是上下级关系，跟随老板很多年，深得老板的信任和器重。”
穆黎挑眉，不愧是做办公室工作，深谙语言艺术。
“今天早上，你是第几个抵达现场的？”
“我到的时候，老板、崔特助、宁心都在，孩子不在。”
“崔特助和陈媛媛关系如何？”
“私底下如何不是很清楚，表面上都挺好。”这个真不知道。
“你认为，陈媛媛为什么自杀？”
“不知道。”庄遥毫不掩饰她的懵逼。
穆黎深深地看着庄遥，庄遥也回望他。她怀疑穆黎在试探她，试探她到底知道多少，以及这里面有没有她的事儿。
她的警察哥哥，并没有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问出合适的问题。重复一遍，私下问，在她家，有保证问什么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