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的开心，通常持续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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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黎顶住各方压力没有第一时间结案。
庄遥隔天上班，第一时间被老板叫进办公室。董事长办公室装修得古香古色，有宋代美学的文雅，带着几分禅意。
老板李柏山本人，今年正好五十岁，北方人特有的高大厚实的身材，定期运动和良好的饮食习惯，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不止。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更高级的智慧，他把商人的精明、冷血、利益至上，隐藏到文雅内敛的气质中，说话永远不疾不徐，待人温和有礼，让人第一面就会心生好感和敬意。
有时候，她十分理解宁心的选择，老板正是一枝花的年纪。权势，是男人最好的滤镜。
“小庄，明天上午穆队请陈总到警局进行第二次问询，陈总......胆子小，你陪同她一起去。”老板交代道。
“好。”但是，这不是她的活儿呀。不过很快，庄遥反应过来，陈媛媛的秘书死了，陈主任也死了，宁心，......不方便陪同，崔特助，没必要出马。只能是她了。
“别担心，穆队那边不会为难你们，常规问询而已。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
“明白。”
庄遥和宁心打了个招呼，说了陪同陈媛媛去警局的事情。宁心现在主持工作，是她的直接领导。
陈媛媛穿着水粉色的真丝衬衫、浅灰色的夏季西服套装，看起来职业又时尚。作为一个靠颜值和身材吃饭的女人，她的审美一直十分在线。
去警局的路上，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看似气定神闲，实则紧张焦虑。这心理素质不行啊，这状态到穆黎面前可藏不住事儿，那鬼精鬼精的家伙，能把她的骨头缝儿里的东西扒出来。
“陈总，老板和警队那边打过招呼，今天属于常规的问询，不会为难。”庄遥开口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作为一个打工人的职业道德，她该劝还是得劝。她不信老板没交代过她，这个女人，精明都写在脸上了，一肚子的小算计，真正遇到事儿反而沉不住气。
陈媛媛点头。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气。
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曹珂亲自接待陈媛媛，毕竟，她对外的身份不低。曹大队长轻松愉快地聊了一些场面客套话，亲切地表达了对柏山集团的关切，回忆了一下和李老板的友谊，谈笑风生间，成功让陈媛媛放松下来。
庄遥保持惊讶状。她没想到曹珂大队长还有这么和蔼可亲的一面。这位可是威严甚重，江湖人称冰人曹的曹大队长！
之前陪同老板参加一个饭局，正巧遇到他。这位大佬并不热衷交际，全程表情淡淡。他们家老板倒是对他十分客气。
对方显然也记得她，还特意和她聊了几句。或者，从穆黎那边知道了她？
穆黎和一个年轻的女警，把陈媛媛单独请到一间小会议室。
“陈总，感谢您抽时间过来，关于陈华和文雅的案件，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咨询您。”穆黎表现得非常客气，他对这个女人做了一番调查，暂时不打算给她太多的压力。
“好。”陈媛媛也表现得非常配合。
穆黎一笑，问道：“办公室主任陈华，和您是什么关系？”
“同事。”
“陈总，我们在找您来之前做过调查。您和陈华不单是同事关系吧？”
“......也没有别的关系了。我们确实是一个地方的，算是一个大家族的，但是出了五服，算不上什么亲戚了。”
穆黎点头。“他和文雅的关系如何？”
陈媛媛眼神微闪，语气平淡地说道，“同事，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私下的关系？”
“私下关系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在我面前很融洽。”
“他们之间有什么引起你注意的事儿吗？”
“没有。”陈媛媛非常肯定的回答。
“文雅平时的工作表现怎么样？你怎么看她？”
“非常认真，积极，执行力比较强。我挺喜欢她的。”
“文雅的职位是您的秘书，工作内容都是什么？”
“嗯......，工作上主要是一些文书处理、接待、上传下达，也是我的生活秘书，家里的一些事情，也会帮我处理。”
“具体指？”
“有点类似管家的工作，帮我管理家里的一个厨师和两个保洁员，一些采购和账目上的管理，还有就是帮孩子找找补课班之类的。”
“她在您家里时间长吗？”
“一半一半吧。”
“文雅在被害前，有什么反常吗？”
“没有。”陈媛媛快速地说道，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回答得过快，补充了一句，“这个问题，你们之前问过，确实没有。”
穆黎微笑应道：“是的，我们只是想再确认一下。除了这些问题，陈总还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吗？”
陈媛媛直接摇头，“没有。”
“好的，如果您想到什么请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陈媛媛和庄遥离开警局之后，穆黎迅速召开了部门内部的案件分析会。
穆黎指着人物关系中心位置的陈媛媛说道：“文雅有一半的工作时间在陈媛媛的家中，几乎可以接触到她家里的所有事情。小周，你调查文雅和陈华的关系，进展得如何？”
“队长，文雅和陈华的日常通话比较频繁。我们在陈华的手机找到了一条不雅视频，比较短，看不出是不是强迫的。但是在他电脑的删除文件中，恢复了几条视频，不像是强迫的，两个人......都挺享受的。文雅和陈华有不正当关系。目前除了日记本，没有找到其他证据能够证实陈华胁迫文雅。”
所以，那个所谓的日记本，是伪造的？
“继续深挖两人的关系。另外，还要进一步了解陈媛媛和文雅的关系。”文雅死前一定和陈媛媛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穆黎的得力干将，和他一起问询陈媛媛的女警卫薇说道：“老大，你不是有内部消息吗？要不再问问？”
问问就问问。
庄遥好半天给他回了一句：听说，只是听说，陈总想辞了她。
庄遥这边回到公司，第一时间向老板汇报了问询的情况，下午摸了会鱼，回了穆黎一条短息，然后开开心心地下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