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特使大人举办的宴会上出了人命,朝廷派人找我来了解情况,你那个堂弟受赵聪指使,想要在路上污蔑我是敌国的奸细,幸好被英勇的侍卫大人当场捉住的事,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只可惜上一次的事情被及时制止,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最后赵聪替他交了些罚款,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真是让人想不到,这一次你又来挑拨离间!赵聪为了对付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呢!他这是为了报复我点出了玉兔珍珠酿丸子酿丸子的不足之处吗?”
“不过我上一次是亲自品尝后,本着学术交流的意思,当场指出那菜品的不足之处,可不会这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陷害人呢!”
这个张大勇和上次被大宝丢了满脸臭鸡蛋的人,长得太像了,所以昨天指挥喻哲栋挂宣传海报是,眼角余光瞥见这人鬼鬼祟祟溜进醉宵酒楼,孟初夏就多了个心眼。
今日又见他一大早跟着人群混进天元饭庄,甚至挑拨大家去赌场下赌注,孟初夏就一直防备着。
所以当此人妖言惑众的煽动众人情绪时,孟初夏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此时才戳穿他的真面目,并把谨小慎微的赵聪也一并牵扯了进来。
大兴县就这么大个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即就有人认出了张大勇和赵聪之间的关系。
“没错,张大勇就是张小勇的堂兄,他故意贬低狮子头,肯定是赵聪授意的!”
“先不说两家的菜哪一个味道更好,单说赵聪要是有点脸,就该自己来亲自尝尝这狮子头,有什么看法亲自说出来,这种借别的人嘴到处乱喷,实在是小人行径!”
“可不是么,这红烧狮子头分明滋味不俗,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刚才吃得热火朝天,舌头都要吞下去了,结果因为一场小赌局,转眼就要把良心都出卖了,你们不闲害臊吗?你们的脸皮就值那几钱银子?”
当即有正义人士,对张大勇、赵聪和吃瓜群众进行了强烈抨击。
那些被怂恿了的人确实心虚,脸上骚得通红,一句话都不敢乱讲。
张大勇也是急得脑门直冒冷汗,心道一句完了,他把事情办砸了,说好的酬劳肯定要泡汤了!
他身上可是还背着赌债呢!要是还不上,这次怕是要被剁掉一只手……
被逼急了的张大勇咬了咬牙,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就跟薛澜这小娘们死磕到底!
“呸!你们才把良心卖了!”张大勇疾言厉色道:“我是自己要来品尝狮子头的,没有任何人怂恿我!”
“我就是觉得这菜不好吃,你们有意见?一群乡巴佬,跟没吃过猪肉丸子似的,这破玩意有什么好的?”
“再说了,这菜究竟好不好,又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那得特使大人亲自拍板!没见特使大人吃完了,连一句点评都懒得说吗?”
“特使大人走过天南海北,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怕是御膳房的菜都不一定入得了特使大人的眼!”
“这破丸子分明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就只适合你们这些一裤腿子烂泥、在土地里刨食的贱民填肚子!”
张大勇抓住特使这个挡箭牌,用起来竟然没完没了了,说出来的话也越发难听。
大厅里坐着的,大多都并不富裕,除了一小部分是有点家底的商人,其余的几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大家只不过是觉得天元饭庄挂宣传画推出新菜挺有意思,所以才来凑热闹的。
可他们是种地的怎么了?还不都是靠自己力气,勤勤恳恳的劳作赚钱吗?什么时候就成贱民了?
要说他们和特使这样的大官,身份上是天地之差没可比性,没人敢有意见,可你张大勇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嗜赌成性的烂人,正经事儿没有,尽干些偷鸡摸狗伤阴损德的勾当,居然敢嘲笑他们?
吃瓜群众们怒了,吃瓜群众们表示自己也是有血性的!
不管什么赌局了,那点小钱买不来尊严,他们今天一定要张大勇好好解释解释,究竟谁才是贱民!
吃瓜群众们对张大勇怒目而视,特使大人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中透着渗人的冷意,恨不得当场把这个胡说八道的张大勇给剁了!
夸他可以,可是为什么要把他和陛下的御膳房扯上关系?
还说他看不上御厨做的菜?那不就是看不上皇帝?知不知道祸从口出?知不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他的确是陛下身边的近臣,深得皇帝老人家信任,可这种信任谁知道能持续多久?
指不定他某一次办差没办好,陛下老人家就在心里头给他记了一笔小账,积累多了就找他清算。
而且你以为他在陛下身边就没有竞争者吗?这别有用心的话指不定被谁记下来,他就被打小报告了!
还看不上御厨做的菜,他是要上天?还是要谋朝篡位啊?简直气死他了!
张大勇还不知道自己拍马屁没拍好,一下子拍到了马蹄子上,正洋洋得意的瞪着孟初夏呢。
孟初夏简直要被这蠢货蠢得笑喷了,他要不这么激动,说出不可挽回的话,想要对付他,说不定还得多绕几个弯儿。
但现在好了,这家伙上赶着给她送把柄,那她就敬谢不敏了!
“张大勇,原本你要是低头认个错,我一心软,兴许就放你离开了,毕竟问题关键是我和赵聪之间的矛盾,与你一个小喽啰关系不大。”
“可你偏偏想要跟着赵聪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孟初夏掷地有声道:“别的先不说,单说你恶意歪曲特使大人的话,已经对我们南月的江山社稷,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你简直算得上千古罪人,难逃一死!”
‘危害江山社稷’这个罪名太重了,张大勇当时就吓蒙了。
他不就是借用了特使大人的一点点权势,为自己撑腰吗?这有什么的?那些个官家亲属可比他嚣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