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赵聪神色惊讶,不似作假,罗县令已经几本对案情有了定论。
“陆二老爷,这荷包究竟是不是陆家的专用荷包?你不用看这么久吧?还是说你是想隐瞒什么?”
罗县令语气显然冷硬了很多,“本官还听说,每个荷包内部都有荷包主人的名字?陆家主,可有这个说法?”
陆二老爷猛然惊愕的仰起头,但罗县令显然不打算再问他,而是直接转向了陆老爷子。
陆老十分配合道:“没错,县令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连这样的小事儿都清楚。”
“一般情况荷包内的名字会绣在第三个暗格的侧面,但也有人会自己选个隐蔽处令绣一个,以示同别人的区别,只不过这样就会有点难找。”
“不过再怎么隐蔽,荷包就那么大,名字也不可能绣到外面去,仔细找找还是找得见的……”
陆老详细的讲解着这个看似小巧简单的荷包,众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暗道这构思真够精巧的!
而陆二老爷的脸色却像是吃了屎般难看,他都忘了大哥也在堂上,即便自己不说,大哥也是可以说的,刚才犹豫了那么久,反倒惹人怀疑,可恶!
现在只能期盼那荷包的主人不是个重要人物了……
罗县令和程亦辰按照陆老的说法,花了点时间,果然找到了暗格内的绣纹。
而看着那个清晰无比的绣纹,二人登时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儿,程亦辰更是戏谑的笑了笑道:“陆二老爷,你可知道这荷包究竟是谁的?”
“是……是谁的?”陆二老爷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那荷包怕是不简单!
“上面绣着个‘才’字,据本官所知,陆家只有陆二老爷的亲孙子陆才,名字中有这个字!”罗县令冷声道。
“什么?”陆二老爷险些再次抽了羊癫疯,“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才儿?”
要是别人还好说,可才儿是他亲孙子啊!也是他唯一的孙子啊!
“大人,会不会是搞错了?不可能是才儿的!”陆二老爷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孙子出事儿!
“哦?陆二老爷这意思,是怀疑本官眼神儿不好吗?”罗县令脸色顿冷。
陆二老爷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连摆手道:“不不,大人误会了,草民一时失言,草民不是那个意思,草民只是觉得……觉得……”
“对了!”陆二老爷神色狠厉的指着赵聪道:“是他!一定是他!那荷包肯定是他无意中从我儿身上偷来的,就为了这次栽赃!”
“我才没……”赵聪无辜得瞪圆了眼,可还不等他说话,罗县令便率先拍响了惊堂木,“闭嘴!”
“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胡乱栽赃!那荷包分明是信得过的证人提供,与赵聪没有任何关系!”
“实话告诉你,本官早就知道你近日重病在身,根本不可能与本案有关。”
“将你带来县衙接受盘问,其实是为了支开你,然后更好的调查陆家二房其余众人是否有嫌疑。”
“没有你从旁提点,相信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就知道嫌犯是不是陆才了!”
“大人大人!犯人抓到了,抓到了!”几乎是罗县令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了以二麻子为首的几个捕快欢快的嗓音。
紧接着,瑟瑟发抖、满脸恐慌的陆才,就像是小鸡仔儿一般被丢尽了县衙大堂。
“孙儿,你……”陆二老爷冷汗连连,急忙要趁乱嘱咐陆才几句。
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陆二老爷这是想要给他支招呢!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死马当活马医呗!雇凶杀人这罪名可是不小……
“闭嘴!”然而还不等陆二老爷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被程亦辰大声呵斥了一句,“公堂之上哪有你随意说话的权利,再犯一次可是要打板子的!”
陆二老爷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太好,要是被打了板子,怕是没几日就要上西天了。
孙子固然重要,但孙子的命到底也不是自己的命,陆二老爷当即老实了。
程亦辰见状,便朝二麻子使了个眼色,二麻子立刻会意,眉飞色舞道:“县令大人,捕头大人,属下不负所托,将这贼子捉拿归案了!”
“第一队捕快将陆二老爷押走之后,属下就按照大人的吩咐,带第二队悄悄留在陆家门外监视,侦查陆家其余人的反应,本案是否还有别的同伙。”
“果不其然就让大人猜中了,陆二老爷被带走没多久,就见陆才鬼鬼祟祟的背了个小包裹,从后门出走,装扮也做了改变。”
“属下当即认定陆才这是要畏罪潜逃,带人跟踪上去,在其出城前将其抓获。”
“陆才随身携带的荷包果然拿不出来,属下还在他房间搜到了一张雇凶的契约书,请大人过目!”
说着,二麻子将证物呈了上去,趁着罗县令和程亦辰查看的时候,二麻子大声公布了契约书上的内容,方便大家全都听清楚。
“契约书写于两日前,陆才无意中从家中小厮口中得知,赵聪与陆家家主约定了见面时间,并打算联系了薛掌柜借钱的事。”
“陆才气不过自己看中的田地就要成了别人的囊中物,一日饮酒后情绪失控,共花了二百两银子,雇佣了两个赌友跟踪并截杀赵聪。”
“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除两名劫匪仍旧下落不明外,陆才和他的贴身小厮已通通招供,当时在永和钱庄总店外围观的百姓均可作证。”
“这位捕快大人说得不错,陆才被指认了罪行后,当即在永和钱庄门口供认不讳。”被二麻子一并带来的几个百姓证人纷纷开了口。
罗县令点了点头道:“很好!陆才你还有何话说?”
“我……我……”陆才磕磕巴巴的‘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捕快说得都对,无意中听到小厮私下里聊到了赵聪近期的举动,他喝多酒后越想越气,一拍脑门,就雇了两个人打算狠狠教训赵聪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