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帝还让他尽可能照顾孟初夏一下,别让她有性命之忧,说留着她还有用。
特使心里头暗道,孟初夏哪里需要他照顾了?她不祸害别人就不错了……
众人对孟初夏的评价大多都是正面的,就算有嫉妒的,这种场合也只能憋在心里。
但赵大宝手下那群暗卫,尤其是那个暗卫头头,正缩在天元饭庄大厅的角落里,神色不善的瞪着熊大熊二。
暗卫头头心里就跟哔了狗似的,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这兄弟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着?他们是暗卫!是精锐!精锐!精锐!竟然沦落到大庭广众之下捶肉泥!
尤其他们俩最近总是替薛氏说好话,本来就对孟初夏有意见的暗卫头头,心里头更是憋气不已,再次暗戳戳的给孟初夏记了笔小黑账。
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万事大吉了,就她这个身份,只够给主子当个暖床丫头!
幸好他已经接到消息,恭叔今晚就会抵达大兴县,必须得让恭叔亲自说说主上了,怎么能对一个出身低下的臭丫头关怀备至?
众人心思各异,赵大宝刚警告性的回瞪李员外,正寻思着不能轻饶了他,得找机会收拾一顿,就发觉自己的手下看向媳妇的眼神不恭敬。
赵大宝准确的在人群中找到了暗卫头头,危险的眯了眯眼。
他虽然收下了熊大熊二,但并没有同其余人见面,因为他能感觉到,有些暗卫好像很瞧不上他媳妇。
瞧不上他媳妇就是瞧不上他,赵大宝压根不想理他们,所以故意晾着他们,好让他们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但是他们似乎并不理解,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教训李员外的同时,也顺便把他们一起收拾一顿!
赵大宝寻思着今晚找个理由出门一趟,孟初夏那边也并不轻松,正忙着同特使以及上前攀交情的各位食客攀谈。
大兴县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是沟通北地与南方的交通要道,所以聚集了各地的商人,干哪一行的都有。
这些都是人脉,能交好就不要交恶,反正笑脸相迎总归没错的。
聊得差不多,大家也吃的差不多后,特使按照惯例发表了一通讲话,大意就是捧了皇帝也表扬褒奖了天元饭庄,然后带着人走了。
食客们也纷纷告辞,天元饭庄又迎来了新的一轮客人,接着正常营业。
孟初夏这才终于得空回到饭庄后院休息一会儿,喻哲栋因为要装作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敢见人,这才终于敢出现在人前,正和侯进才张罗着今晚要好好庆祝一番。
“媳妇,你想什么呢?”赵大宝却发现媳妇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问了一嘴。
喻哲栋兴奋过后,也凑过来道:“是啊赵夫人,这是碰到什么难事儿了?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对于孟初夏的屡次出手帮忙,喻哲栋非常感激,正想着怎么回报呢,所以态度异常好。
“哦,让你们担心了,我并没遇到什么困难。”孟初夏笑了笑道:“就是回想起刚才赵聪的表现,觉得有点可疑。”
“我总觉得他今天魂不守舍的,虽然坐在椅子上,却不怎么关注咱们的新菜品,心里头像是装着什么难事儿。”
“而且他对李员外和李氏的态度也很微妙,虽然李家抢走了他的醉宵酒楼,但毕竟是一家人,大面上应该过得去,可我却从赵聪眼里看到了恨意!他恨李家人!这是为什么?”
“这……”经过孟初夏的提醒,众人回忆了一下,这才发觉先前赵聪的表现确实不正常。
侯进才不以为意道:“赵夫人,这有什么的,他们都不是好人,肯定是积怨爆发了呗,他们闹得越凶越好,这样就没时间找咱们麻烦了!”
大家对这话大都是认可的,孟初夏也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老话讲趁你病要你命,我觉得这是咱们的一个好机会!”
“醉宵酒楼屡次挑衅,他们不斗倒我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们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如果给他们休养生息和解决矛盾的时间,连输几场的他们,接下来指不定会使阴招,我们防不胜防。”
“不如我们提前出手,趁着双方内斗闹矛盾,来个挑拨离间,彻底解决这个对手!以绝后患!”
孟初夏提出这个建议后,众人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便热烈讨论起来。
喻哲栋双眼闪亮亮道:“赵夫人这个提议好!我早就看醉宵酒楼那几个人不顺眼了!”
“当年趁着我爹去世,我刚刚接管天元饭庄,业务不熟练,他们就各种打压我,现在他们虽然倒霉了,但明显并不够!”
“我一定要彻底将赵聪和李家打垮!将天元饭庄推上新的高峰!还要让那些背主求荣的人好好看看,他们当初舍弃了天元饭庄,是多么大的错误!”
喻哲栋虽然看起来像个小绵羊似的,其实心里头很有想法。
侯进才年纪小,也正是野心勃勃的时候,“没错,就得让那些势利眼受到惩罚!赵夫人,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不过相比于年轻人的亢奋,侯老掌柜则更稳重一些,“少东家,小猴子,你们的想法虽然好,但咱们天元饭庄是百年老店,信誉保证,怎么能随便害人呢?”
“赵夫人,老朽实在是担心,咱们现在就挺好了,将饭庄的生意做好比什么都强,不如就别烫着蹚浑水了吧?弄巧成拙就更不好了……”
“侯伯伯……”喻哲栋却是摇了摇头道:“您的担心的确有些道理,但不是咱们想和平就和平的,一直都是醉宵酒楼在找事,我们被动应对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就是啊爷爷。”侯进才也附和道:“您就是胆子太小,没魄力,您没看到么,姓李那老头子临走的时候,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对,像要吃人似的……”
三人叽里呱啦的讨论了一大通,谁也没说服谁,还是孟初夏做起了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