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一睡,孟瑶薇就睡过头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孟家人都已经下田了,想来金云娘是心疼她劳累,便没有叫醒她。
孟瑶薇懊恼的捶了一下床,急忙穿衣洗漱,匆匆吃了几口饭,便马不停蹄的往田地跑去。
等来到田里,不由得大吃一惊,楚景焕竟然手握镰刀,在帮金云娘他们割稻子。
孟瑶薇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感觉到了一丝丝疼痛,想来这不是她的幻觉。
“楚景焕,你怎么来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孟瑶薇小跑过去,在楚景焕的身旁站定,咬着牙齿,忿忿的问道。
上次见钱氏就闹得鸡飞狗跳,现在又来帮他们割稻子,他是嫌麻烦不够大吗?
孟瑶薇说完,就踮起脚尖,见没人观望他们,这才放下了心。
钱氏在家照顾孟老虎,三房离他们很远,目前不会引起太大的误会和骚动。
“小七,你怎么说话的,楚小哥好心帮我们收稻子,你怎么这个语气,太不礼貌了。”
金云娘扔下手里割好的一把刀子,有些不悦的说道。
“阿娘!”
孟瑶薇叫了一声,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
“小七,你不用担心,楚小哥都已经跟我们说了,他的病都被你治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疯打人了,你呀,就放宽心吧,有楚小哥在,你就回家待着吧,地里太晒,别晒伤了!”
孟大江摸了摸自己的草帽,语重心长地说道。
孟大江和金云娘都是又老实又善良的人,自然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楚景焕,而楚景焕的活干的也不错,减轻了他们的劳动量,他们当然高兴有这么一个有力气的帮手。
孟瑶薇轻轻咬了一下下嘴唇,跺了一下脚,凑近楚景焕,压低了声音说道:“晚上我去你家找你!”
楚景焕只嗯了一声,看都没看孟瑶薇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稻子和镰刀上。
周围人都忙着,根本没人搭理孟瑶薇,孟瑶薇在田里着实无趣,便又回家了。
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星落满天了。
孟瑶薇揉了揉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睡了一天了,晚上肯定睡不着了,这样不规律的生活,应该要及早制止了。
孟瑶薇吃过晚饭,便找了理由溜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楚景焕家。
楚驹守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冰山脸万年不变。
见孟瑶薇过来,伸出手拦住了她,一字一句,极其郑重的说道:“他在洗澡,你等一会。”
孟瑶薇哦了一声,转身便坐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
院子里三三两两的长着野花野草,孟瑶薇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上把玩。
百无聊赖之际,她把目光对准楚驹,装作一份十分认真的样子说道:“楚大叔,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楚驹瞥了一眼孟瑶薇,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你问吧。”
“是不是有人欠你钱一直不还,而且还跟你反目成仇了,不然你为什么一直冷着一张脸,见你这么多次,都没见你笑过。”
孟瑶薇撇了撇嘴,眼中的灵动和狡黠一闪而过。
“没人欠我钱,只是我天生不爱笑,你要是不愿意看,就闭上眼睛别看!”
楚驹转过脸,冷漠而又疏离的说道。
孟瑶薇在楚驹这里吃了瘪,也不生气,接着说道:“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笑,是人的一种平和心态以及善良的内心表现。
同时,也是体内安多芬分泌物增高的时候。每笑一声,从面部到腹部约有八十块肌肉参与运动,笑一百次次,对心脏的血液循环和肺功能的锻炼,相当于划十分钟钟船的运动效果。
对了,笑还能美容养颜呢。”
“说的什么,完全听不懂!”
楚驹摇了摇脑袋,他只觉得孟瑶薇的话听得太头疼!
这小丫头,话忒多了,就刚才说的这些,他十几天也说不了这么多!
“不光是你,连我也听不懂,不过,笑有这么多好处,叔叔,你以后可以多笑笑,不妨事。”
楚景焕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黑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了几分,不知不觉间,就把人吸引进去。
他刚洗完澡,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头发湿漉漉的全都披在身后,通身散发清爽的草木香气。
站在月光下的情景,孟瑶薇不由得想起了她做的那个梦,下意识的脱口问道:“楚景焕,你有没有孪生兄弟,或者长得和你很像的兄弟?”
“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并无兄弟。”
楚景焕轻敛眉眼,语气淡淡地说道。
孟瑶薇点点头,从凳子上站起来,把手里的药膏递给楚景焕:“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今天帮我们割稻子的事,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你,这药膏你可以抹在手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你来给我抹!”
楚景焕漂亮的眼睛睨了一眼手里的药膏,径直走进了屋里。
孟瑶薇心口一跳,好像受了蛊惑一般的跟着楚景焕走进了屋里。
沐浴之后的楚景焕,妖冶的像是一只妖精,和她梦里的那个如同山月一般皎洁的楚景焕完全不同。
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捋不出半点思绪。
孟瑶薇清洗了一下双手,借着昏黄的灯光,小心翼翼的给楚景焕的手上药膏。
楚景焕的手也很娇嫩,柔软却锋利的稻子也划破了他细嫩的手心,留下淡淡的红痕,像是条条红线,连接着这世上的最美的姻缘。
孟瑶薇在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能被楚景焕这妖艳的美色所惑,可越这样,心就跳的越快。
幸好,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孟瑶薇的心彻底的静下来了。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出现在我阿奶,还有我爹娘的面前,你不知道,他们很讨厌你吗?”
孟瑶薇把药膏收好,没好气地说道。
楚景焕的手指搭在自己的唇畔,沉吟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们之间,总不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吧,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