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说话,别油嘴滑舌的!”
孟瑶薇听见他这暧昧不明的话,气恼的直接踩了他一脚。
楚景焕吃痛,把脚往后一缩,皱起眉头,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明明说的就是实话,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法子。”
“先不说我爹娘如何,但就我阿奶一人,你也少不了要挨扫帚。”
孟瑶薇白了一眼楚景焕,把后果全都讲给楚景焕听。
楚景焕倒不在意这些,反正早晚有一天他可以感化钱氏,这一点不足为虑。
孟瑶薇把药膏放到桌子上,轻声说道:“明天别去了。”
“为什么?你们家还有许多田地没有收割呢,靠你的话,得割到猴年马月去。”
楚景焕挑了挑眉,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他好心帮这个小丫头,没想到她却不怎么领情,堂堂殿下,被下了这么大面子,也挺不高兴,要知道他为了学习如何收割稻子,可是向楚驹学习了好久呢。
孟瑶薇皱了皱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楚景焕说的是实话。
孟老虎这一病,再加上钱氏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家里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劳动力。
周巧莲和孟大河是猴精猴精的人,干活不出力气,全靠着大房和二房,眼看着秋收就要结束了,孟家还有一大半的稻子还在田里摇曳呢。
要是有联合收割机就好了,他们也不用这么累了!
“行吧,看在你这么辛劳的份上,以后你的病,还有你叔叔的病我全包了,分文不取!”
孟瑶薇拍拍自己的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没病,不用你看!”
楚驹从门口走过,冷飕飕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孟瑶薇回过神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作为一个医者,怎么能成天盼着人生病呢!
月已中天,孟瑶薇叮嘱了楚景焕几句,打着哈欠,正要离开,楚景焕冷不丁的问道:“桃子甜吗?”
孟瑶薇揉了揉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还真是你送的啊,看来我猜对了!”
“看来,你还挺了解我的啊,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晚上我带你去桃林,你可以多摘一点。”
孟瑶薇来到孟家村,还不知道这里还有桃林,顿时来了兴趣:“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楚景焕伸出手,拍了拍孟瑶薇可爱的小脑袋,笑着走进了里屋。
孟瑶薇又大喊着让楚景焕说话算话,这才脚步轻快的离去。
“殿下,明日让属下去吧,您好好休息,今天累了一天了,您身子这么尊贵,不该干这些粗活的。”
楚驹站在窗下,言辞恳切的说道。
“你找把镰刀,明天和我一起下田,还有,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楚景焕声音清冷,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他吹灭了屋中昏黄不定的烛火,徒留满室黑暗给予楚驹。
以前他的确是锦衣玉食,出入皆有数不清的奴婢簇拥,吃饭也是珍馐佳肴,满汉全席,从来都没有体会过普通百姓的辛劳,也从来都没想过那一道道美食是多少农人的血汗。
想来,是他太不珍惜,所以才要亲身经历一遍吧。
楚景焕闭上眼睛,满心平静,因为太过于劳累,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好,梦里没有刀枪剑戟,也没有人浴血奋战。
孟瑶薇也睡得很好,梦里全是甜甜的水蜜桃的香味,因为这个梦太好了,她很不幸的又睡过头了。
她起床之后,便带着水去田地了。
今天楚景焕在,连带着楚驹也在,金云娘和孟大河都有些拘束,毕竟以前和这叔侄俩并没有什么来往,这突然来帮他们割稻子,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金云娘看了一眼孟瑶薇,又看了一眼飞快地割稻子的楚景焕叔侄俩,局促的笑了笑。
孟瑶薇面色如常,她倒了两碗水,先是递给金云娘和孟大河,然后又给楚景焕和楚驹倒了两碗。
楚景焕笑着接过,正要一饮而尽时,楚驹抢了过来,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楚景焕。
楚景焕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楚驹,接过饮下了。
孟瑶薇看着楚驹紧蹙的眉头,心头不禁暗疑,难道是怕她下毒?
这样的行为,好像她以前在电视剧看到的小太监和小宫女给皇帝皇子之类试吃,看看有没有毒,试过之后,没有毒才会让皇帝皇子吃。
刚才楚驹的动作,真的很像啊!
他们通身的气度不像是农人,莫非他们出身宫廷?
此时,楚驹的心里也十分紧张,他为楚景焕试吃已经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习惯,轻易的改变不了。
他只希望孟瑶薇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的规矩,不然他们的身份就暴露了,继而这孟家村他们也待不下去了。
孟瑶薇倒没有细想,别人既然有心隐瞒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有难言之隐,她不必像个八卦记者一样挖别人的隐私。
孟瑶薇踮起脚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吴香梅和孟大山也在割稻子,孟瑶薇又倒了两碗水给他们送去。
“三叔三婶他们怎么没来,这么些稻子,仅靠你们怎么割的完?”
孟瑶薇又寻摸了一周,没看见三房,不由得出声问道。
吴香梅帮孟瑶薇收起碗,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三叔那个懒汉可不敢靠他割稻子,你三婶和他一样,以前就不爱干农家活,现在又出了他儿子是天煞孤星这桩事,更是一天天就在家里躺着,等着吃现成的呢。”
“你呀,就少说两句吧,当着小七的面,说这些干什么。”
孟大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吴香梅很听丈夫孟大山的话,听见这话,也不再言语了。
“三叔三婶不下田干活,今年的稻子就少分一点给他们,不能助长他们懒惰的风气。”
孟瑶薇咬咬牙,义愤填膺的说道。
“小七,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分稻子的事,都是爹做主,我们可插不上手。”
孟大山十分赞同孟瑶薇的话,可此事他不当家,实在是无能为力。
“阿爷公正严明,一定会分的很公平的,大伯和大伯母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