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太晚了,我让杨靖送你回去吧。”
楚景焕看向孟瑶薇,温和地出声说道。
楚景焕这个时候支开自己,要么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单独对林青墨说。
要么就是要残忍的杀害林青墨,不让自己看,是怕自己会吓到。
相对于前者,孟瑶薇还是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孟瑶薇心中有点惶恐,她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轻声说道:“那个,楚景焕,有话好好说,别杀人!”
“我不会杀他的,杀他还会脏了我的手。”
楚景焕看向孟瑶薇,给了她一个极其温柔的眼神。
孟瑶薇点了点头,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杨靖打着哈欠,手里提着孟瑶薇的灯笼,笔直的站在雪地里。
看到孟瑶薇出来,忙迎了上去,笑呵呵地说道:“小七,我送你回去。”
孟瑶薇惦念着屋子里的情况,对杨靖的说的话没有放在心上,左耳出右耳冒。
这让杨靖有点郁闷,毕竟自说自话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孟瑶薇走后,楚景焕就起身走到了林青墨的面前,轻声说道:“你虽然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我还是很想给你一条活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林青墨抬起头,看向楚景焕,讥讽地问道:“你是想招安我,想让我做你的狗?”
官府对于山贼一般都会用两种办法,一是剿灭,斩草除根,寸草不留,另一个就是招安,毕竟有些山贼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收为己用,也可以增加朝廷的力量。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狗,你自己把自己当狗,我也没有办法。”
楚景焕双手一摊,语气幽幽地说道。
“本来我还是一心求死的,可今夜看到这孟家的丫头,我突然不想死了,说吧,你放我一条活路,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林青墨歪了一下脑袋,戏谑着说道。
本来还很淡定的楚景焕,听到林青墨提起了孟瑶薇,双手骤然收紧,青筋暴露,语气不善地说道。
“不许你打她的主意,你要是敢对她有非分之想,我绝对会把你碎尸万段。”
林青墨勾了勾唇角,高兴地吹了一声口哨。
看到楚景焕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他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山贼,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别人要是写了,他是能够认出来的。
就是这样一个腹中毫无半点墨水的人,是毫无家国情怀的,也没有什么仁义礼智信的高尚情操。
他只为自己而活,酒色美女,钱财富贵,他自己痛快了就好。
至于楚景焕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窝藏在孟家村里,这对林青墨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自由的
就像山野间的猴子,根本不会按常理出牌。
楚景焕看到他自由散漫的样子,就感觉到头疼。
这样一个不服管教,还有点小聪明和暴戾的人,能够成为他的助力吗?
“你太没有规矩了,先让楚驹教一教你规矩,我们再说其他的吧。”
楚景焕慢慢地俯下身子,点了林青墨周身几道大穴,冷声道:“不要妄想逃出去或者是反抗,不然的话你会暴毙而亡。”
“既然我答应了帮你办事,就不会逃走的,不过,你得管吃管住,还得给我这个。”
说着,林青墨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只要你好好干,保证你有享之不尽的财富,否则的话,我只能在每年清明的时候给你多烧点了。”
楚景焕轻蔑一笑,眼中尽是淡然与冷漠。
林青墨朝楚景焕呸了一声,举起手脚,暗示楚景焕给他解开。
楚景焕拍了拍手,楚驹披着风雪从外面走了进来,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将绳索解开了。
林青墨活动了一下筋骨,上下左右重新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嗤笑道:“这也太落魄寒酸了,你当真能给我钱吗?我真的有点怀疑呢。”
“家里房间不多,以后你就跟杨靖,还有楚驹挤在一张大炕上,楚驹,去我屋里给他抱一床被子。”
楚景焕没有回答林青墨,反而让楚驹去抱被子去了。
林青墨不满地撇了撇嘴,早知如此,他早就答应县太爷的招安的,县太爷可是答应给他五百两黄金呢。
这下到好,身边无一兵一卒,还要和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炕上。
一个看着眉清目秀,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横看竖看就像个大傻子一样,还有一个,黑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很是不好接近。
林青墨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小小的感叹一下自己以后的路好像不怎么好走啊!
折腾到半夜,林青墨才勉强睡着。
只是天刚亮,他就被叫了起来。
他在山里做大王的时候,从来都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楚驹叫他的时候,他还很不耐烦,冲着楚驹撒了一通起床气。
楚驹自然是不会惯着他,提溜着他就像是提溜着小鸡仔一样,将他从床被里拖了出来。
杨靖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楚驹伺候着楚景焕洗漱完之后,便端着脸盆出去了。
楚景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出了房门,看了一眼忙碌的楚驹,又看了一眼无所事事,在院子里瞎转悠的林青墨,沉声说道。
“楚驹,你和林青墨对一下招,我看看他的武功到底如何?”
楚驹应了一声,自己手里拿了一根木棍,然后又扔给林青墨一根:“就用这个当剑吧。”
“不,我赤手空拳跟你打,我被你抓住,是我大意了,这次我绝对不会让这你了。”
林青墨打着哈哈,大言不惭地说道。
楚驹冷笑了一声,丢掉手里的木棍,掌风凌厉而又迅速的朝林青墨的天灵盖上打去。
林青墨施展轻功,往后一退,掌风扑了空,激起了地上的一层薄薄的雪花。
楚驹及时收掌,再次朝林青墨的头上打去。
头和心脏是人最脆弱的存在,也是生门和死门的关键点。
楚驹招招直击要害,林青墨每一次都很成功的躲避过去。
“不要只躲,你也要打我!”
楚驹对他这种只守不攻的打法丧失了耐心,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