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被冷水激醒,周泽通霍的一声从地上弹起,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周泽通本来就瘦,现在就算是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是瘦的像一根竹竿一样。
另一个男人则显得很镇定,他目光凌冽的巡逻了一圈自己所处的环境,确定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之后,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地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周泽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让他干什么事都干不成,还把自己送进了大牢、
本来想放弃掉他的,没想到他却毫发无损的从大牢里出来了,还找上了自己。
本来他是打算见周泽通最后一面,此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周泽通引来了楚驹,他打不过楚驹,所以就被生擒了。
“瑶瑶,这个就是山贼头目,我把他给抓来了,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楚景焕没有回答山贼头目的话,而是将一个很大的问题丢给了孟瑶薇。
孟瑶薇看了一眼那个有点凶神恶煞的山贼头目,又看了看一脸正色不像是在说笑的楚景焕后,手指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你让我决定?”
楚景焕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由你决定。”
“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拿着奇怪针管的姑娘。”
男人突然笑了一下,目光也变得贼贼的,让孟瑶薇感觉特别不舒服。
“送官吧!”
孟瑶薇抬头看向楚景焕,沉声说道。
“你确定要送官?周泽通也被送官了,可他现在却在这里,可见官府不可靠,送官和放虎归山没有什么两样。”
楚景焕直接否决了孟瑶薇的提议。
孟瑶薇扁了扁嘴,有些无奈地说道:“人是你抓到的,就由你来处置,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
孟瑶薇渐渐明了,楚景焕大晚上的找她过来,就是为了让看这两个山贼?
这根本没有必要啊,这么晚了,她都有点困了,实在是不想参与这样复杂的事情。
“那时候他差一点就杀了你,难道你不想出口气吗?”
楚景焕挑了挑,有些疑惑地问道。
孟瑶薇这般不放在心上,实在是有点不符合她有仇必报的性格啊!
“要说出气,应该让孟家村的村民出气,你要是不想自己动手,把他们交给村民也行。”
孟瑶薇打了个哈哈,有些迷蒙地说道。
楚景焕说得对,这屋子太暖了,实在是很让人犯困。
“小七,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我交给那些村民啊,他们一定会把我给杀了的,我可是你三婶的弟弟,也是你的亲戚啊,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周泽通缓过神来,朝着孟瑶薇苦苦的哀求道。
“你杀我的时候,可没想到我是你的亲戚啊。”
孟瑶薇双手环胸,毫不在意地说道。
“那是我被猪油蒙了心,眼睛瞎了,才会想对你动手,小七,不,小七姑奶奶!”
“只要你放过我这次,我一定任你差遣,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会撵鸡。”
周泽通涕泪横流的说道。
“没用的东西,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一刀子把你给捅了,免得看见你这么丢脸,真是令人恶心。”
山贼头目倒是铁骨铮铮,对于周泽通这样求饶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
孟瑶薇把目光放在了山贼头目的身上,调皮地问道:“人倒是很有骨气,就是用错了地方,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啊?”
“要知道我的名字啊,那你走过来。”
男人唇角一弯,露出一个邪肆无比的微笑。
孟瑶薇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往前迈了一步。
“瑶瑶,别过去!”
楚景焕冷声喝道,唯恐孟瑶薇受到伤害。
孟瑶薇朝楚景焕展示了一下自己握在手里的麻醉针,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要是这个男人该对他动手,她就会让他睡个天昏地暗。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你抓到山上,当个压寨夫人。”
男人桀桀一笑,很是不怀好意。
孟瑶薇撇了撇嘴,冷哼道:“那你可能活不到现在了,现在还能喘气,你就偷着乐吧。”
男人哈哈一笑,扬言道:“有意思!”
“有话快说,别转移话题。”
孟瑶薇丧失了耐心,没好气地说道。
“能不能把这个没有用的东西先处理了,看见他我就心烦,只要他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男人瞥了一眼在他旁边的周泽通,恶声恶气地说道。
楚景焕朝楚驹使了个眼色,楚驹心领神会,塞住周泽通的嘴,将胡乱扑腾的周泽通拖了出去。
“现在这房间里就我们三个人了,你就什么话就直说吧。”
楚景焕抚了抚额,冷声说道。
“我是个孤儿,不知道爹娘是谁,从小到大,都是我义父在照顾我,教授我武艺。”
“我义父是个老山贼,我就是个小山贼,几年前,我义父死了,就把这头目的位置传给了我,打家劫舍是常事,就是为了填饱肚子。”
“谁知道,竟然还引来了将军,把我山头都给剿了,现在就剩下我和周泽通这个废物了。”
“对了,我的名字叫林青墨,这个名字听起来文绉绉的,一点都不配我,但是我义父给我取的,所以一直都没有改。”
林青墨舔了舔唇,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的义父会文会武,落草为寇,真是可惜了!”
孟瑶薇听完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虽然是山贼,但我手上是干净的,只拿钱财,不取人命,接的第一条人命,就是周泽通让我把你杀掉。”
林青墨抬眸望向孟瑶薇,大大的眼睛里流动的是孟瑶薇看不懂的光芒。
孟瑶薇伸出一根手指,在林青墨的面前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村民们都不富裕,你拿了他们的钱财和粮食,无异于断他们的活路,和杀了他们没有什么活路。”
“你虽没有杀人,可你的手下却不管不顾,手上沾满了鲜血,暴戾恣睢,这些你没什么好狡辩的。”
“所以,你们是打算杀了我吗?怎么杀?千刀万剐吗?”
林青墨冷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