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加紧修炼,争取早日练成摄魂术,不负天女悉心教授。”
阿贵闻言,立即振声说了一句。
“那你好好练吧。”
紫萱吩咐了一句,便欲转身。
“对了,天女!”
阿贵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将她唤住。
“还有何事?”
紫萱停下来问道。
“我这几日在皇城内闲逛的时候,听说了一件趣事。”
阿贵一脸讨好的说道。
“趣事?说来听听。”
紫萱脸上并无多余表情,只淡淡说道。
阿贵眉眼低垂,不急不缓的说道,“这趣事是和沂王府的二世子有关。之前天女曾在沂王府小住过一段时日,我得知此事关系到沂王府,便细细打听了一番。”
“哦?听上去,还真是有趣。”
紫萱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都打听到些什么?”
见紫萱来了兴致,阿贵神情变得兴奋起来。
“我听街头议论,说这二世子竟然是个断袖。”
“断袖?”
紫萱听到这两个字,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听到这两个字,便已知道个中原委,只是她无论如何想不通,萧锦风为何敢如此大张旗鼓?
“那些人传得绘声绘色,说得好象亲眼瞧见了似的。说他二人手牵着手,满大街的逛,还跑到食客最多的大酒楼,要了雅间,关起门来不知做了些什么。”
阿贵没有留意到紫萱的表情,只自顾自的说着。
“你没看见他们?”
紫萱冷不丁问道。
“没有,我想看来着。毕竟能将堂堂沂王府二世子迷得团团转的男人,定然不是普通货色。”
阿贵口沫横飞的说着,“可是我好几次想看,都只看到个后背。这正脸啊,是一眼没瞧见。”
“有什么好瞧的,这人你又不是不认识!”
紫萱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一脸轻蔑的说道,“她就是和你我一同长大,熟得不能再熟的莫飞雪。”
“什么?竟然是莫飞雪?”
阿贵一听这话方才想起来,前两次看见莫飞雪的时候,她都是一身男子装扮。
只是他并不知道,萧锦风什么时候竟和她好上了。
“那这么说来,萧锦风并不是断袖了。”
他反应过来,一脸痴迷的说道,“不过这莫飞雪倒是有几分姿色,所以才把萧锦风迷得晕头转向的。”
紫萱一听这话,脸色立即沉下来了。
“你这意思,是看上她了?”
她一脸讥讽的问道。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悦,或许并不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无意间说了这样一句。
而是之前,莫飞雪曾抢走了太多属于她的东西。
听出她话里有些不悦,阿贵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她不过是个妖女,长得好看又如何?我就算眼睛瞎了,也不可能看上她!”
他忙不迭的向紫萱解释。
“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紫萱没有看他,只冷冷说道,“你若胆敢对这个女人存一丁点儿心思,别怪我翻脸无情!”
关上门来,紫萱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实在想不通,莫飞雪到底哪一点比她强,竟令这世间的男人都为她折腰。
萧夜裘是自己先看上的,却被她中途拦截,并伙同他将自己害死。
接下来是沂王府的大世子萧逸风,自己处心积虑想要寻他作庇护。好不容易得到沂王夫妇首肯,与之成亲,却不料大婚当日被莫飞雪搅了局。
再接下来是二世子萧锦风,虽然他在自己眼里不过是扶不起的阿斗。却不知为何一和莫飞雪有了交集之后,便突然逆天了。
除了这些男人之外,就连自己身边的一条狗,都养不熟,向着莫飞雪摇着尾巴。
这种事,真是不能忍!
紫萱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了。
第二日,她悄悄来到沂王府清风苑,找到大世子萧逸风。
萧逸风见她突然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你不是在皇宫里过得逍遥自在吗,还来做什么?”
他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紫萱轻笑道:“好歹我们也算是旧相识,如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竟如此不待见我?”
“哼,你还记得我这个旧相识倒好。就怕你早将你我之间的约定忘到九宵云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逸风本就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所以自始至终对她的话压根儿没抱多大希望。
紫萱闻言出言劝慰道:“你一向精明睿智,行事沉稳。怎如今竟这样沉不住气?”
萧逸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冷冷别过头去。
见萧逸风对她爱搭不理的,紫萱继续说道:“你以为我进宫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实现你我的宏图大业!”
“宏图大业?说来听听!”
萧逸风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对于他的冷言冷语,紫萱并不恼怒,只极富耐心的说道:“你可曾听闻,宫里最近无缘无故死了十几个侍卫和宫女?”
一听这话,萧逸风不禁皱起眉头。
虽然他许久不曾上朝,耳目闭塞,又因莫飞雪的事情心情烦闷,无心关心政事,之前虽听闻父亲提到过此事,却并不曾上心。
“这件事我略有耳闻,怎么?”
他神情淡漠的问道。
紫萱唇角微弯,缓缓说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是我做的。”
“什么?”
一听这话,萧逸风目中闪过一抹惊诧的光。
“你为何要害死他们?”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突然变得面目狰狞,同从前那个只会逢迎讨巧的歌伎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
紫萱闻言,脸上浮起得意之色。
“我说过,要替你争得大煜王座!还要做你的皇后!”
她不急不缓,一字一字的说道,“将皇宫搅得鸡犬不宁人人自危只是刚起了个头,日后,我还会将整个大煜搅得人心惶惶,民怨沸反盈天。到时以沂王府的人气和你的声威,要夺下这大煜江山,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她说这话并非空口无凭,而是近日观天象所得。
自打她入宫以来,皇宫上空的紫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灰雾。
反观沂王府上空,则紫气徐徐而来,索绕上空。
显然,此消彼长。
如此下去,沂王府用不了多久,势必夺取大煜江山,完完全全取代萧夜裘。
上一世,自己逆天而为,遭到天谴。
重活一世,自己便顺势而为,作这推波助澜的功臣。
她满以为,自己一心想要帮扶萧逸风,他便会对她感恩戴德,奉她若神明。
殊不料,对方在听闻她这番话后,当场震怒。
“你竟然因为这个,便视人命如草芥?”
他怒目圆瞪,面色如阎罗,“这样的江山,我要来何用?”
紫萱见他居然不识好歹,脸色也沉了下去。
“我费心劳力替你筹谋,你却一点不领情?”
她挑着眉头,斜睨着萧逸风,“这江山你不要,你心爱的女人便铁定得不到!”
听到她最后一句,萧逸风立即哑了口。
他心爱的女人,如今已和他最亲的二弟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若要得到她,除了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再无别的办法。
可是……真的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性命,才能换来吗?
就在他犹豫之际,紫萱继续说道:“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你应该庆幸遇到了我。到时,骂名我替你背负,你只需安安心心作人人称颂的明君即可。我对你已仁至义尽,若你不知珍惜,大不了一拍两散,当你我从未协定过。”
打心底里说,她若不是得了上一世的教训,才不会顺势而为,替眼前这个男人作嫁衣。
不过,她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她扶他上位,定然不会真的让他遂了心愿娶到莫飞雪。
因为她知道,以莫飞雪的性子,根本不会屈服于他的权位。
到时候,莫飞雪势必激怒萧逸风,从而让自己这个挂名的皇后有隙可乘。
听紫萱甩下硬话,萧逸风心里越发举棋不定。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可是,他真的很难因为一已之私,而害了那么多人。
“萧逸风,你饱读圣贤书,难道不知道每次改朝换代都会死伤无数?”
紫萱见他仍然作不了决断,只最后劝道,“如今我这样做,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大煜长久太平昌盛。萧夜裘倒行逆施,天理不容,即便你不夺取大煜王座,也会有其他人为此趋之若鹜。我敢断言,若真是那样,死的人会以千百倍计!”
听了紫萱这一席话,萧逸风终于有些心动。
“你真的敢担保替我取得大煜宝座?”
他眉眼微抬,低声问道。
“我以人格担保!你在大煜呼声极高,沂王又待人亲厚。加上先皇对你赞赏有加,我替你争取大煜宝府,不过顺民意,听天命。”
紫萱对这一点信心十足,她曾为天翼族天女,如今又炼制臻境,岂会连这么明显的天象都看错?
听紫萱说得信誓旦旦,萧逸风神色越发动容。
“即是如此,我便顺天应命,接下这重任。”
他低埋着头,定定说道。
紫萱听他终于松口,心里顿时一声大石落地。
“不过,你不要杀戮太重。否则会遭天谴也不一定。”
最后,萧逸风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