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便兴冲冲的走了。
而莫飞雪在他身后,脸都气青了。
晚膳的时候,萧夜裘果然来了。
莫飞雪看到这个倒胃口的男人,有点食不下咽。
“飞雪,你怎么不吃了?”
萧夜裘定定看着莫飞雪问道。
莫飞雪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闻有人通传:“沂王府二世子萧锦风求见。”
萧夜裘眉头一皱:“此人极少在宫中走动,今日为何前来?”
莫飞雪心想,莫不是为了沂王被调往西境之事?
“来也不挑个时候,朕正在陪爱妃用膳,却生生被他搅扰了。”
紧接着,萧夜裘语带抱怨的说了一句。
“皇上,请允准臣妾暂作回避。”
莫飞雪连忙进言。
“这个萧锦风能有什么正事?爱妃不用回避,且陪朕一边用膳,一边听他说些什么。”
萧夜裘将手一挥,大声下令,“把他带来见朕!”
很快,萧锦风便被带了进来。
萧夜裘并没看他,只意兴大发,端起酒杯给身旁的莫飞雪灌酒。
莫飞雪没想到萧夜裘会当着萧锦风面对自己作出如此轻挑的举动,整个人极度不自在。
她的酒喝了几口,竟不小心呛了。
“咳咳……”
她用手捂着嘴,出言提醒道:“皇上,沂王府的二世子来了。”
她抬起眼角的时候留意到,萧锦风的脸色一片暗沉。
萧夜裘有些悻悻的放下酒杯,转头对萧锦风说道:“说,你来见朕所为保事?”
萧锦风低埋着头,拱手说道:“皇上,西境路途遥远,气侯恶劣。父王年纪老迈,身体每况愈下,实难再担负起皇上委派的重任。”
“朕已经下了旨意,岂是儿戏,你如今三言两语就想让朕更改?何况沂王虽然年迈,但却身体强健,上次前往江逝,仅仅用了两日便赶到。你说他身体每况愈下,朕无法苟同。”
萧夜裘稳稳反驳道。
“上次父王能够两日赶到,已是拼尽了全力。也正因为江逝之行,以致父王劳累过度,元气大伤。此次委派去西境,距离那次时间相隔尚短,父王身体尚未调理得当。臣身为人子,自有责任替父担待。”
萧锦风面无惧色,据理力争。
“哦?你的意思是……你要替你父王出征?”
萧夜裘闻言,目中闪过一丝阴霾。
“不错。”
萧锦风中气十足的回道,“如今父王年迈,兄长又意外受伤摔残了双腿无法行走。臣身强体健,一身蛮力正愁无处使,此次西境之战,臣请战。”
莫飞雪一听这话,顿时吃了一惊。
她虽然知道萧锦风今时已不同往日,但他毕竟之前从无任何作战经验,在萧夜裘眼里也只是一无是处的废材一个。
就算是去做肉盾,萧夜裘也并不会答应。
听到萧锦风的话,萧夜裘嘴角浮起了笑意。
“你既有此孝心,朕若不成全你,岂非不近人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头对莫飞雪问道,“爱妃,你说是不是?”
莫飞雪压根儿没想到,萧夜裘竟有心同意萧锦风的请求。
若他真的允准,那便是故意让萧锦风去送死。
“臣妾不懂政事,实在不便置喙。”
她低低埋下头去,掩去目中的担忧之色。
“爱妃太谦虚了,你冰雪聪明,时常给朕出谋划策,是朕的智囊。怎今日有外人在场,就变得如此谨慎?”
萧夜裘不以为然的说道。
莫飞雪闻言一愣,他当着萧锦风的面,对自己不遗余力的夸赞,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虽然存着疑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静静等待着萧夜裘的后着。
只见萧夜裘转过头,对萧锦风笑着说道:“萧锦风,朕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毕竟朕并未见识过你的智谋,不敢贸然让你孤军深入。不过好在……朕身旁有一位足智多谋,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军师,朕就让她女扮男装,从旁协助你,为你出谋划策。”
莫飞雪一听这话,顿时不淡定了。
自己对政事从未有过任何干涉的举动,更惶论替他出谋划策。
他这样抬高自己,编造这样的谎言,让自己随萧锦风一道出征,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皇上,臣妾不懂兵法,恐不能胜任。”
莫飞雪果断拒绝。
“诶,爱妃你又谦虚了!”
萧夜裘嗔怪的看了莫飞雪一眼,握着她的手暗中捏了两下,“朕时常看你阅读兵法,和你讨论起战事来,你也是头头是道。朕看你对战事的分析,比久经沙场的大将军还要入木三分呐|!”
莫飞雪被萧夜裘这番话说得完全无言以对,只得一脸恭顺的坐着,一动也不动。
“萧锦风,朕作这样的安排,你觉得如何?”
萧夜裘见莫飞雪不再说话,便又转过头来对萧锦风问道。
莫飞雪闻言,偷偷抬起眼角冲萧锦风暗示。
可萧锦风却似乎没看到一般,只简单回答了两个字:“甚好!”
见萧锦风没有反对,萧夜裘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萧锦风便离开了。
待萧锦风脚步声一消失,莫飞雪立即一脸委屈的向萧夜裘抱怨。
“皇上明明知道臣妾对兵法战事一窍不通,却为何谎称臣妾熟读兵书,还让臣妾女扮男装随军出征?”
“爱妃,你出尽奇谋,令天女散尽修,终于将朕扶上了大煜的帝王宝座。沂王府也从此一蹶不振,失去了往日风光。可即便如此,朕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唯恐哪一天气运再次逆转,沂王府会重振。此次朕故意借西境之危,想将沂王这个眼中钉除去。但今日萧锦风既主动前来求朕,说他愿代父出征,朕便当即改了主意。”
萧夜裘紧紧握着莫飞雪的手,徐徐说出他的盘算:“你想,那沂王年事已高,也没有多少时日同朕一争长短。长子萧逸风腿残不治,等同废人一个。如今沂王府唯独的变数,便是这个次子萧锦风。若此次朕能将他一举除去,沂王府就只剩下一个快入土了的和一个废物,还能翻起多大浪来?”
莫飞雪听了这话,立即问道:“可是众所周知,那萧锦风不过是个不谙世事只知玩乐的纨绔子,他能成什么气侯,皇上何须在他身上花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