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唯一的朋友?
从小到大,时小希只知道时景琛疼爱自己,可她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因为哥哥成熟的过早,很多同学都不愿意和他玩,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独来独往的性格。
从那以后,他很少有朋友。
也许别人不知道哥哥的性格,但时小希知道,哥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别人对他好,他也会对别人更好。
可是别人不了解哥哥,也就造成了哥哥没有朋友的现象。
哥哥离开临海市的那几年发生了什么?
时小希略知一二,却并非全部知情。
事实上,时景琛离开的那几年,他认识了韩煜阳,他们有相同的爱好,那就是弹钢琴,因为钢琴认识,因为钢琴深知,因为钢琴交友,因为钢琴走进彼此内心的深处。
时小希不知道韩煜阳的存在,那是因为哥哥没提过,但并不代表这一切并不存在。
当顾宸铭说韩煜阳和哥哥是朋友的时候,时小希愣在了原地,她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了解哥哥。
时小希不自觉的哭了,眼泪刷刷的滚落。
手腕被松开,她就揉住面颊哭的更用力了。
第一次在顾宸铭面前这么脆弱。
那些熟悉的旋律就好像魔音一样萦绕在心头,那些都是有关哥哥的回忆。
顾宸铭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过去了。”
时小希哭了一会儿,她才收拾好心情。
抬眸的时候,她看向顾宸铭问:“能不能不要再查哥哥了?”
顾宸铭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能。”
时小希崩溃道:“可是哥哥已经去世了,你再查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顾宸铭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他说:“我想了解你哥哥,但并非是想了解他。”
时小希不解:“嗯?”
顾宸铭忽而道:“我是想了解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时小希僵住身形,她静默了几秒钟,随后道:“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又有什么是不了解的?”
顾宸铭盯着时小希的眼睛,他说:“我能感觉到,你有心事。”
时小希淡淡道:“我没有。”
“你有。”
“没有。”
顾宸铭收回目光,他抬眸看了看繁华的江南市,街道上到处都是行人,马路上堵满了车,街边有人卖烤串。
短暂沉默后,顾宸铭问:“你还是不想告诉我?”
时小希佯装不解的反问:“告诉你什么?”
“你的秘密。”
“我已经没有秘密。”
四目相接,时小希的眼底满是坦荡。
说谎多了,好像也就不那么心虚了。
长期以往,时小希在说谎的时候都能镇定自若了。
顾宸铭牵了牵唇角道:“你有没有秘密,我自己会有感觉。”
时小希说:“你是感觉而已。”
沉思了一会儿,顾宸铭异常严肃道:“有时候直觉未必就是错的。”
时小希强词夺理道:“可它也未必就是正确的。”
顾宸铭的唇角勾起悠扬的弧度,他俯身看着时小希,目光和她的持平,他身上携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很清淡,莫名好闻。
他说:“所以我查你哥哥。”
“哥哥已经去世了,你让他安宁吧。”
“他已经安宁了。”
“可是你这样只会让我不安。”
顾宸铭喃喃低问:“不安什么?”
时小希挪开目光道:“没什么。”
顾宸铭继续说:“韩煜阳是你哥哥唯一的朋友,或许他身上真有线索。”
时小希感觉到一丝丝不安,她佯装镇定道:“随你,你想怎么查都可以,但别打扰奶奶。”
嗅到一丝丝别样的味道,顾宸铭扬了扬眉峰道:“如果韩煜阳那里没有线索,查你奶奶也未必不可以。”
时小希恼怒道:“顾宸铭,你到底想干嘛?”
见她生气,顾宸铭忽地一下笑了,他反问道:“你真觉得我有那么无聊?”
时小希问她:“什么意思?”
顾宸铭高深莫测道:“没什么。”
查不查奶奶是顾宸铭的事情,而时小希没有必要知道。
能弄清楚事情真相,无论查谁,从何处查起,那都是有意义的。
顾宸铭往前走,时小希心里不安,她便追了上去。
拽住顾宸铭的手,时小希追问:“顾宸铭,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手臂被扯的同时,顾宸铭还在往前走,于是乎,力量的相互牵引下,他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到,疼的他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状,时小希赶忙松开他并问:“怎么了?”
见她关心自己,顾宸铭佯装痛苦道:“伤口疼。”
时小希紧张道:“遭了,会不会是伤口扯开了。”
顾宸铭皱眉道:“我也不知道。”
他弯着腰,咬着牙极力隐忍的模样好像是真的很痛苦。
时小希一阵心疼,她伸手覆了覆他的额头并问:“疼的厉害?”
顾宸铭“嗯”了一声,大汗淋漓。
见状,时小希掏出手机就要拨打120,却被顾宸铭一下子制止道:“你干嘛?”
时小希理所当然道:“打急救电话啊,不然等下出事了怎么办?”
顾宸铭夺过她的手机,随即直起身形有些生气的喊道:“时小希。”
被重重的唤一声,时小希愣了一下并问:“怎么了?”
顾宸铭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道:“你还是那么蠢,蠢就算了,还老是做一些蠢事,做一些蠢事就算了还偏偏能让人挑出破绽,挑出破绽就算了,你还不道歉,你不道歉就算了还是总是惹我生气……”
他说了长长的一堆话,像是责怪,又像是宠溺。
时小希垂着头,心海涌上自责和愧疚,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却在下一秒,她的脸颊被顾宸铭用力掐了一把。
男人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时小希,也只有你才能三番五次的被我原谅。”
时小希闭了闭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滚落。
她眨了眨眸子,有些委屈的喊道:“疼。”
顾宸铭松开她,又用手覆了覆刚刚被他捏过的地方说:“你应该庆幸这件事是假的。”
时小希不解:“嗯?”
“如果是真的,那你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过。”
他一字一句,字字分明的说着。
一个高傲的男人,心底那点的自尊是不容叛离和不容挑衅的。
时小希没接话,沉默的像一只小猫。
两个人没打车,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医院走。
这段路,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刚回到病房,医生和护士通通涌了过来,他们看着时小希指责道:“时小姐,顾先生还没有痊愈,你怎么能带他偷偷跑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