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说,倒不如我们已通过认罪,兴许他们瞧着两人都认罪了,反而轻上加轻了呢?”
云氏没想到,这个白氏平日里蠢蠢的,关键时刻反倒聪明起来了,一时心里气愤不已。
“我是为你好,你要是不相信不肯照做,那就只等着皇上颁下一道圣旨,将我们整个宋家都治了罪吧!”
在白氏面前,云锦萍素日里装出来的端庄贤淑全然不见,俨然一个泼妇做派。白氏是见惯了她这副样子的,因此也不感到惊讶,只觉得习以为常。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大夫人,你也别恼,我这里倒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必顶罪,却可解你我的困境,你先听听?”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白氏道:“既然我们害怕宋妤要查这件事,不如干脆先下手为强,除掉宋妤,那不就一了百了了么?只要宋妤一死……或者让她在皇帝面前没了脸面,就算她是镇国公的外孙女,也说不上话,那样一来,她就是要查,皇上也不会依着她真的查。
更何况,二小姐还是太子殿下的侧妃,有太子给老爷作保,老爷定然会给我们作保,那陛下自然也会相信我们而不信她的。”
云氏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自己方才真是急昏头了,竟然没能想到这一层。
“可是要如何让宋妤丢了脸面,甚至丢了性命呢?”
说着,她忽然顿住,眼珠一转,云锦萍计上心来,她没和白氏多说什么,急匆匆地转身就走。
东宫。
“母后,现今父皇病重,王爷们都要进宫侍疾,咱们不好对豫王动手,可是豫王妃就不一样,儿臣倒是觉得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听完,宋姝献的计,王茵对皇后说道。
皇后也点点头:“有淑妃的先例在,皇上不会轻易饶了宋妤。此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
第二天,宋妤照例陪同叶珩进宫侍疾,在侍疾结束准备出宫的时候,却遇到了王茵。
几人只是简单问候了几句,便各自反向而行,不想在宋妤准备上轿的时候,王茵身边的小太监竟然撞到了宋妤身上,小太监连忙跪下请罪。
王茵也大声训斥,而后便让人将小太监拖了下去。
“豫王,豫王妃,是本宫驭下不严,冒犯到你们了,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宋妤闻到一阵香味,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当即便开口道:“不知太子妃的那位小太监身上熏的什么香?好生熟悉。东宫的太监身上也佩戴香囊么?”
她一问出口,叶珩也觉察到了,不过这气味他倒是熟悉,是太子身上的龙涎香。
太子妃却是笑道:“王妃说的哪里话?怎就奢华至此呢?一个小太监会佩戴什么香囊?我是什么也没闻到,你们闻到了么?”
底下的人都是摇头。
见此,宋妤只得作罢。
出了宫,叶珩才开口道:“那是太子身上的龙涎香,只有皇上和太子可用。”
“你也闻到了?刚才怎么不说?”
“太子妃明显不想承认,说了也无用。你也觉得今天的事有些可疑?”
宋妤点点头:“太子妃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故意和我们相遇一样,可是现在这样没头没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天我们都小心谨慎些吧。”
两人回到王府,就有人来禀报,说如意阁有人闹事,让宋妤去主持大局。
等宋妤匆匆赶到时,却又一切平静如常。
禀报的小厮摸摸脑袋,口中疑惑不已。宋妤又询问了陈掌柜,他表示确实有人来闹事了,只是逛了一圈却又走了,没有闹出什么来。
此时,叶珩心中愈发不安,拍拍宋妤的肩膀想让她回府呆着,余光里却扫到不远处的墙角里蹲着一个人影,那人见视线与叶珩对上,便匆忙跑开,叶珩下意识想追上去,却连忙止住。
今天接连发生了不少异常的事情,他要是就这么追上去,只怕不妥。
“怎么了?”
他薄唇紧抿,揽过宋妤的肩膀,“我们先回去。”
过了几日,又轮到叶珩侍疾,侍疾结束后,和上次一样遇到了太子妃,这一次不是小太监撞到宋妤,而是一名宫女和宋妤碰了一下。
宋妤心里恼怒,冷言冷语道:“这一次也是太子妃驭下不严之故么?”
王茵却道:“豫王妃,你这是什么语气?宫女犯错,你或打或骂,我都不会有异议,但是你这样和我说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叶珩护着宋妤道:“既然是宫女犯错,王妃言之所指,自然是说宫女的不是,太子妃又何必动怒,将这宫女交给王妃处置便是。”
一听这话,王茵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毕竟是东宫的人,我擅自做主将她给人带出宫去,只怕不妥吧?不如这样,等我回去教训了,若是她还不诚服,便交由豫王妃处置,如何?”
宋妤也觉得这宫女有问题,不肯罢休,“太子妃私下处置,我怎么知道她服还是不服?现在就由我带走了吧,省了太子妃许多麻烦事,不是么?”
“王妃说笑了,教管下人是我的职责所在,怎么会麻烦呢?我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就不和你们多聊了,告辞。”
说完,王茵便乘着轿辇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们也回去吧。”
叶珩看了看她的背影,对宋妤道。
这天回府之后,叶珩接到密报要去城郊,临走前嘱咐宋妤万事小心,要是出门一定带上琴苏,重复了几遍,说得宋妤有些厌烦了才肯罢休。
等他走后,果然又有人来报,说如意阁有人来闹事了,让宋妤前去。
这回宋妤没有直接去,而是派了一个家丁先去打探。
等家丁来报如意阁确实有人来闹事,她才匆匆前往。
“王妃,要小心。”
进门前,琴苏提醒道。
等宋妤进去一看,闹事的人却不知何时又散了,她再度跟陈掌柜确认,又询问了几个跑堂的,都说确实有人来过,只是才叫嚣了几句,就又都走了。
陈掌柜也觉得奇怪得很,“这些人只说是饭菜不好吃,我便应道,给他们换换口味,他们却不罢休,只说是我们在刻意为难,这就奇了怪了,打开门做生意,哪有为难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