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晚宴并没有进行直播，只有一些拍摄手法极其不专业的零碎场面流出。
在场众人并没有音乐界的人，因此也没有人发现林晚晚的抄袭行为。
就这样，让她蒙混过关了。
“真够虚荣的……”许可不屑地怒了努嘴，“有些人沽名钓誉，心思根本不放在正路子上，只知道嫉妒别人。别人的东西，哪怕是坨屎，也觉得是香的。真是够够的。”
“原来如此。”沈星遥扯动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看来是热搜上的风波吓到她了，怕被扒出抄袭，更怕付寒池对她的滤镜碎成渣。”
她冷嗤一声，“既然她想堵上这个窟窿，我们就点一把火，帮她把窟窿烧得更大些。”
接下来的三天，沈星遥和许可彻底忙了起来。
她们约见暗网安排的代理人。
此人擅长谈判，且行事极为隐秘，对沈星遥提出的要求一一应允。
沈星遥提前踩点，黑入了燕京老城区一家咖啡馆的监控系统。
这家咖啡馆，正是代理人和买家约定交易的地点。
她很好奇，买家到底是不是林晚晚。
交易当天。
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洒在木质地板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榛果咖啡香气。
沈星遥戴着蓝牙耳机，坐在街对面古董店二楼靠窗的角落里，手机屏幕上实时跳动着咖啡馆内的监控画面。
林晚晚裹着驼色风衣走进咖啡馆，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最后落在坐在窗边的代理人身上。
她优雅地撩了撩头发，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在代理人对面坐下，要了一杯冰美式。
“林小姐？”代理人的穿着与沈星遥定制的机车套装风格相似，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她淡然地推过牛皮纸袋，“三十万欧元定金已经到账，剩下的九百万，何时付清？”
林晚晚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抿成细线，语气带着不满：“不是说好八百万买断？怎么突然变卦了？”
“市场行情瞬息万变。”代理人轻笑，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指尖划过合同末尾的签名栏，眼神犀利，“更何况，《月曜》是您急需的曲子，毕竟……”
代理人故意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封口费给得不够，后续从哪里泄漏出一星半点消息，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猜想，就别怪暗网没清理干净痕迹了。
监控画面里，林晚晚的手猛地攥紧了手提包链条，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沈星遥透过手机注视着这一幕，想起林晚晚在直播里那副娇弱无辜的模样，再对比她此刻眼底闪过的阴鸷，只觉得无比讽刺。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玻璃门被推开，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付寒池颀长的背影，出现在监控画面边缘。
他的表情带着疑惑和隐约的不耐烦：“怎么突然跑到燕京来了？”
当他瞥见桌上的合同封面时，整个人瞬间僵住，声音里充满震惊，“《月曜》不是你自己的曲子吗？你要卖掉它？”
林晚晚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慌乱地伸手去抢合同，涂着蔻丹的指甲在付寒池手背划出红痕：“没，没有，我只是……”
“只是想用别人的曲子巩固您的才女形象。”代理人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先生，你知道林小姐为什么执着于买断版权吗？因为去年那场慈善晚宴上，她弹的根本不是原创曲目。”
说着，代理人将平板电脑推到付寒池面前，播放着五年前沈星遥夺冠时的演奏视频。
只不过，这个拍摄的角度，只能拍到沈星遥的侧脸，并且画质略显模糊。
但付寒池对她何其熟悉，只是一个侧脸就认出了她。
付寒池的瞳孔剧烈收缩，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盯着屏幕上沈星遥在舞台上演奏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脸色煞白、不停辩解的林晚晚，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沈星遥摘下蓝牙耳机，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街道上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她肩头，银链随着起身的动作轻响。
当她推开古董店的木门时，咖啡馆里的争吵声隐约传来。
她只是脚步顿了一下，便戴上墨镜，跨上停在路边的黑色重机。
引擎的轰鸣声中，她与付寒池的过往，此刻都化作尾气消散在燕京的风里。
沈星遥转动油门，皮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后视镜里，咖啡馆的玻璃门被狠狠摔上。
离开古董店后，沈星遥骑着重机在燕京的街头飞驰。
风呼啸着掠过耳边，将所有的喧嚣和烦恼都抛在身后。
她找了一处高地停下，俯瞰着这座城市璀璨的灯火。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代理人发来的消息，详细汇报了后续情况。
付寒池在得知真相后，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林晚晚歇斯底里地尖叫、辩解。
而林晚晚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再伪装，指责是沈星遥故意设局陷害她，说沈星遥就是见不得她和付寒池幸福。
沈星遥只看了一半，便觉索然无味。
她冷笑一声，将手机塞回口袋。
暮色渐浓，沈星遥重新发动重机，朝着远方驶去。
晚风裹挟着细雨拍打在沈星遥的皮衣上，重机引擎的轰鸣与心跳共振。
半小时后，她刚将机车停在半山腰，摘下头盔。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陆薇发来的新闻链接。
标题刺目：《神秘钢琴才女因病告别乐界，未婚夫付寒池全程陪护》
背景音乐，赫然就是林晚晚刚刚耗费巨资入手的《月曜》。
配图中林晚晚躺在病床上，付寒池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
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盖起了高楼。
有羡慕两人的爱情的，有赞美林晚晚才华的，也有心疼林晚晚才华被埋没……
更有甚者，无端指责，把怒气都发泄在沈星遥身上。
陆薇的语音消息紧跟其后：“死绿茶又卖惨，网友都在骂你占茅坑不拉屎！”
沈星遥安慰她稍安勿躁，随即拨通了代理人的号码。
“今天下午，付寒池来了以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开门见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