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皇后,就连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后寝宫。
乾皇在看见那东西时,也瞬间皱起眉头,眼中怒色满满,一声冷哼,抓过那东西直接砸在皇后脚下。
“寡人倒是要听听,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未央宫!你心里,到底做着什么打算?”
只见一个在南宫雪房间搜出来一模一样的巫蛊娃娃出现,那娃娃身上画着太后的生辰八字,下面还扎了数根银针,就连头部也涂上黑色的颜料。
众人皆知,但凡是中了毒,嘴唇面色便会呈现乌黑之色。这写着太后生辰八字的木偶身上也有乌黑之色。
该不会太后之所以中毒昏厥……乃是皇后所为吧?
乾皇的脸色已经发青,明显对此事极为震怒,他素来敬仰太后,更是将太后当成自己亲娘般,却因为皇后不得安宁,这怎能让他心中不恼?
更别提皇后今日闹出的这场把戏!
“父皇请勿动怒。”
就在众人都以为,皇后今日必将受到责罚时,却见南宫雪向前一步,对着乾皇莹莹行礼,直起身时语气温婉:“这娃娃出现的奇怪,不止儿臣院中忽然出现,就连着未央宫有一个,儿臣大胆猜测,或许这娃娃并非是皇后娘娘所为,不如。”
南宫雪笑意更深,“不如请女官辨认皇后身边的宫女刺绣,看看是否是宫女贪玩所致。”
一直将视线放在南宫雪身上的宁墨辰听到这番话,眼中却藏着星点笑意。
她的雪儿倒真是狡黠机灵,皇后执意喊冤,短时间内也定不了她的罪,若是能证明是皇后身边人所绣……
宫中的宫女太监哪能知道此是大不敬之事,一旦发现,将会诸联九族,自然不可能随性而为。
如果真确定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所做,那能指使她们的人类,只有一个,便是皇后本人。
这也相当于间接锤了皇后包藏祸心,看似为皇后开脱,实则是送上铁锤,南宫雪一箭双雕,还在宫中立了美名,手腕的确了得。
“皇,皇上,臣妾冤枉,皇上不能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啊!”
皇后哪能听不出南宫雪的言外之意,心里一慌,直接冲到乾皇面前,跪倒在地,对他慌乱行礼,头上的凤钗也随之掉落,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一声脆响,更是让乾皇面色难看之至。
“来人,将这娃娃与皇后身边宫女的绣品挨个比照,寡人倒是要看看,这害人的东西究竟是出自于哪!”
话音语落,乾皇直接甩开皇后的手,明显对她的反应不屑一顾,也表明他的立场。
乾皇一声令下,侍卫再次行动,将未央宫所有宫女做过的绣品挨个要了一份,全都送到女官面前仔细排。
皇后身为一后宫之主,伺候的宫女自然不少,心灵手巧的也不胜枚举,这次查看倒是用了些时候。
直到南宫雪站的有些腿脚发麻,刚想偷偷伸手捶捶小腿,就听女官声音再次传来:“回禀圣上,这件绣品与这些娃娃上的绣工一致,若是没说错,这两样东西是同一人所绣。”
终于听到女官开口,南宫雪好奇的视线也随之投掷,女官手上拎着一方淡蓝色的帕子,帕子上还秀着两只鸳鸯,鸳鸯下有只蝇头小字。
此时南宫雪忽然对被身旁的宁墨辰轻推了一下,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看见站在老嬷嬷身旁,一个梳着流云簪的宫女满脸慌张,身子不断发抖,早已面如土色。
光凭她的反应,南宫雪就知道这绣品究竟是从何而来。
很快,那名宫女就被侍卫抓了出来,看着周围一双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宫女心里一慌,立马磕头认罪:“奴婢错了,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绝非有意为之,还请圣上明鉴!”
“你这个贱人!”就在此时,皇后口中突然一声暴喝,直接冲到宫女面前,毫不客气地抬起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宫女扇到在地,嘴角也浸出一丝血迹。
动了手,皇后还不肯罢休,一脸怒不可遏地指着宫女,声音尖锐,听的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你这个贱人,本宫如此用心栽培你,可你却做出如此下贱之事,还试图将祸事推到本宫与太子妃身上,你是何居心?来人,还不快快把她拉下去处死!”
“皇后,皇后娘娘不行啊,奴婢马上就要出宫,奴婢还要嫁人……”
宫女也没想到皇后反应如此迅速,口中慌乱想要解释,却句句说不到点上。
南宫雪眸子一眯,上前一步:“且慢,这宫女好像还有些话没说,不如等她说完,再将她拉下去。”
南宫雪摆明了是要给宫女重新开口说话的机会,乾皇声音却沉沉传来:“既然已经知道此事是谁动的手脚,就不用再查了,来人,直接将这贱人拖下去,凌迟处死,胆敢污蔑当朝皇后以及太子妃,数罪并罚,罪不可恕!”
南宫雪眼看着侍卫冲上前将那宫女强行拖走,空中撕还残留那宫女不甘的叫喊声,皇后却如释重负地偷偷松了口气,这一幕落在南宫雪眼中,心中更是作呕。
因为一己私欲和自己的矛盾,就将无辜的人拉下水,明知道那名宫女做出这绣品,是她主使,在大祸临头前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在宫女身上。
在这后宫中最没有人权的就是这宫女太监,他们就如同金字塔底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无论进退都是难处,在皇后当时的命令下,那宫女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唯一的差别,就是死的快点或慢点。
“今日发生诸多纷争,寡人也累了,太子。”
乾皇忽然叫宁墨辰的名字,“太子妃今日来回奔波,估计也累了,你带她回去好好休息,皇后,随寡人进来。”
乾皇开口,分明是想要息事宁人,面上厉色一闪即逝。大步走向未央宫内,皇后呆滞片刻后,终于在老嬷嬷的搀扶下起身。
“走吧。”
此时周围的嫔妃以及侍卫宫女统统散去,只留下南宫雪还固执地看着未央宫的牌子,身旁是宁墨辰的轻哄声:“我们先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