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回哪儿?依旧回那冷冰冰,没有丝毫人情味的深宫吗?
没有一刻南宫雪比现在更想冷笑,眸中的光越来越亮,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心。
或许是她这个现代人毛病太多,看不得这种把人命当成儿戏的举动。
原本她只是想看看,这皇后究竟是不是程家一事的主谋,现在,无论她是不是,这皇后的位子自己都要将她推下来。
南宫雪要看皇后从高位坠落后,究竟会变得如何!
等她变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时,不知还有没有今日的傲气以及信誓旦旦!
她也一定要将皇后那层虚伪的皮,一层一层的扒下!
回到东宫,南宫雪就见宁墨辰已经回到自己卧房,在旁边端着茶杯饮茶,明显等候多时。
“回来了。”宁墨辰弹手做了个手势,秋实了然地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宁墨辰和南宫雪。
“那名宫女,我已经叫人救下,此事与她无关,她也只是个受害者。”
人在这深宫当中,就算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不得不做,若不然只会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你动手动的真快,那娃娃是你放的吧?”南宫雪无精打采地开口。
早在她的院子发现那巫蛊娃娃时,南宫雪就看见宁墨辰对不远处的柯轩做了个手势,随后又在皇后寝宫中发现一模一样的巫蛊娃娃,将这祸水引到皇后身上。
现在整个后宫都认为,是皇后有心陷害太后,又想除掉太子妃,才使出这一石二鸟的计策,只可惜法子不错,人却笨了些,反倒砸了自己的脚,让她被乾皇所厌弃。
当时的乾皇一定看出这其中的猫腻,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保全皇后,无非是不希望家丑外扬。
当然,也有可能是更深一层的关系,这点南宫雪懒得细究。
说来也只能怪她们太谨慎,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地多准备了一个娃娃。
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加以利用,岂不是辜负她们的苦心?
南宫雪直起身,目光幽幽地投向皇后的未央宫:“只是不知道,我们那位皇后现在过得如何呢?”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未央宫内所有侍女太监一片噤若寒蝉,嬷嬷看在眼中,急在心上,却也不敢上前阻拦。
如今皇后捂着脸颊,瞪着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跌坐在地上,没想到乾皇会忽然动手。
此时的乾皇面上难掩震怒,目光藏着的阴戾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呼吸加重,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皇后。
若不是念在她娘家还在这朝中颇有势力,再加上这种事也不好外传,他定将这毒妇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阴森森的声音传来,皇后身上一抖,原本还想抬头质问的心思,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对太子妃动手,寡人不拦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将太后牵连进去!”
乾皇忽然上前几步,猛的捏起下皇后的下巴,迫使她与乾皇对视。
“说?太后身上的毒是不是与你有关?”
乾皇虽然是疑问,可是他话中的笃定,分明是已经认定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是谁。
“圣上,此事定有误会,请您切勿……”
嬷嬷见状不好上,前两步就想从中斡旋,直接被乾皇推的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口中传出一声轻呼。
“皇此事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请您切莫牵连他人!”
在皇后亲娘去世后,老嬷嬷对于皇后来说就相当于第二个亲娘,二人之间的孺慕之情,非常人能理解。
眼下见老嬷嬷被推倒,皇后也急在心上。
“你将这刁奴放在心上,当成你亲娘般,难道太后就不值得你放心里敬重?”乾皇眯着眸子,手朝下一滑,直接掐住皇后白皙娇嫩的脖颈,使得皇后面上立即露出痛苦,“今日你做的这些把戏,寡人在此记下,若是再有下回,你便提头来见,把太后的解药给交出来!”
眼看皇后已经受制于乾皇手中,再装傻,恐怕只会换来皇后国丧的消息,老妈妈也不敢再耽误尸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没一会儿就捧来一褐色小盒,颤着手,恭敬送到乾皇面前。
拿了盒子,确认里面的东西,乾皇冷哼一声,一把将皇后甩开,临走前不忘再次留下警告:“这几日你在这宫里好好待着,别再让寡人听见你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否则,别怪寡人不念旧情,将你打入冷宫,夺了你这皇后的封号!”
一声冷哼,乾皇甩袖离开,只剩下字字回响在这宫中飘荡。
“娘娘!”老嬷嬷扑在皇后面前,面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连咳嗽几声,皇后孱弱地抬起头,眸中暗光闪烁,过了许久,一道轻飘飘的声音才从她口中传来,“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在这宫里的其他人。”
皇后哑着嗓子,在老嬷嬷的搀扶下起身,一片冷然:“都杀了吧。”
老嬷嬷沉默些许,缓缓点头。
“是。”
……
白日的一片混乱后,整个后宫都沉寂了些许,所有人都将精力放在白天所发生的事情,私底下更是聊得兴头不止,都在猜测着皇后究竟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就连黄太后也敢动手。
而这中间,似乎又与那太子妃有不少牵连。
这对婆媳之间的热闹,更是为这无聊枯燥的后宫生涯中填上几分兴趣,也令她们在心中编纂出数十个版本,想知道接下来这婆媳之间的争斗,还会演变到什么地步。
秋实只用了一个下午的功夫,就将这后宫里传的八卦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模原样地告知南宫雪,望着面前那挑着灯芯的清丽女子,秋实口中带着赞叹:“难怪太子妃您从来不学习女红,原来您早就料到今日了,对不对?”
听着秋实的话,南宫雪呛了一声,有些心虚地笑了两句。
她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至于能猜到皇后会用这招来陷害自己,说什么早就料到今日,不学习女红纯粹是因为她懒,再加上觉得没必要,哪用得上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南宫雪刚想自谦两句,门口就传来一阵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