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之间的情话,总是能很好地带动彼此的情绪。
南宫雪一双灵动双眸就这么盯着宁墨辰,面上柔软,宁墨辰甚至能从南宫雪的双眸中,准确地捕捉到自己的身影。
好像自从皇后一事后,他二人就未曾如此亲密过。
“雪儿。”一声暧昧的呢喃从口中传出,宁墨辰俯下身,轻抚住南宫雪的侧脸,刚要身子朝前倾去,忽然条件反射地直起身,朝门外的方向张望两眼,看的南宫雪有些稀奇。
“怎么了?你在等谁吗?”
“没事。”许久之后,宁墨辰才给出回答。
有了头两次的经验,他总觉得在与南宫雪做什么亲密举动之前,柯轩会出现打断。
见无人叨扰,宁墨辰刚要正回身子,一道如同晴天霹雳的声音,再次从门口的方向响起。
……
尧王府中,不同于以往的冷清幽静,书房内满满当当地聚集了一堆人,这些人赫然是尧王的幕僚。
若是瀚王在场,必将认出其中不少人曾投靠到他的门下,只是在他失势后又各自离开。
如今尧王正微眯着眸子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的一众幕僚彼此对视一眼,直到有一人大着胆子上前开口:“殿下,眼下风头都在我们这里,圣上对您的态度也越发和善,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扩大势力,也好等事后起事。”
有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其他人也顺其自然的接下。
其话里的意思都是一点,劝尧王珍惜现在的机会,一定要尽快笼络朝中重臣,也好将宁墨辰从太子的位置上挤下来。
听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尧王面上神色不变,直到一众幕僚忽然觉得心里不安,各自停口,尧王的声音才慢吞吞地从薄唇中吐出。
“你们急什么?”
那个清俊雅致的男人如今睁开双眸,面上是一片云橘波诡,令人看的心里发颤,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伸出手,尧王将手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噔噔的声响听的让人心里发慌,目光全部聚集在尧王的身上。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本王才刚刚得势,若是现在有所举动,必将会引起父皇反感,你们总不想让本王成为第二个瀚王。”
尧王说的冷静,瀚王蠢就蠢在自以为获得乾皇所有的宠爱,却未曾想过对方既然是天子,又怎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压过他一头?
也通过瀚王一事,让乾皇对他这几个儿子的关注度越发提升,就连他们私下的走动……
尧王冷笑不止,都在派人密切观察。
别以为他没发现尧王府最近多了不少探子,而那些人隶属乾皇麾下,全是先皇传下来的一脉相承,若是他们接下来做了什么,第二天……不对,或许第二天都用不着,当天就会传进乾皇的耳中。
像这种很容易引起乾皇猜忌的事情,他没兴趣去做,也不打算去做。
面对尧王的制止,为首的几名幕僚面面相觑,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
他们跟着尧王这么多年,很清楚这男人的本事与才华,却只甘心做一个平庸至极的王爷,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上进的打算,却又摁住他们的心思。
他们既然投靠了尧王,自然要事事为他打算,哪怕尧王不同意,也一定要帮着他笼络朝中众臣!
尧王虽说有一众能力出众的幕僚,但也不至于事事信赖他们,乾皇派人在附近监视一事,就未曾挑明。
等他知道手下一众幕僚私下笼络朝中众臣时,已为时已晚,一封弹劾的奏书经直接被送到乾皇面前。
东宫。
宁墨辰一脸漠然地看着面前正在汇报的柯轩,无视于他的异常,南宫雪在旁边啧啧称叹,
“如此兴师动众的笼络重臣,难怪会让人参上结党营私的罪名,尧王此次处理不好,只怕有的是麻烦找他。”
历年来,皇子之争必定少不了朝臣支持,即便如此,也有心照不宣的规定。
比如皇室子弟不可与朝中重臣走得过近,此举就是为了以防哪位皇子起了异心,从而联动臣子发生叛变,
在历史上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少,也自然没有帝王会拿此以此当赌注,来冒这个险。
现在尧王结党结的如此光明正大,很难不引起乾皇的注意。
“那他人呢?”南宫雪追问道。
“已经……”柯轩有些为难地看着南宫雪和宁墨辰,“已经离开宫中,回到尧王府了。”
南宫雪慢慢正起身子,神色不定。
柯轩这一番话也证明一件事,就算有结党营私的罪名在前,尧王依旧能安然无恙的脱身。
不知是乾皇对尧王太过纵容,还是说尧王的本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面对这等罪名也能轻松脱身,甩得一身干净。
“我知道了。”南宫雪平静开口,眼中的兴致盎然在柯轩说出那番回答后,一瞬间迅速褪去,剩下的只有冷静自持。
尧王的日益受宠,看似对他们不利,却也如同宁墨辰所说的那般,可以极大程度减少宁墨辰的工作,可以空出更多时间来调查过往内幕。
可事情…真会如同他们想的那般顺利吗?
不知为何,南宫雪心中总有种隐隐的不安,而这种不安,从那日赴约开始就在不断滋生。
尧王这个人,到底都还有些什么手段?
另一边,在尧王离开宫中后,处于高位上的乾皇,面上的笑却越来越少,面无表情地盯着方才尧王站过的地方,眼底有隐隐约约的嫌弃。
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此急功近利,倒是一个不如一个,
不过不打紧,棋子而已,他身为一朝之皇,不管是什么臭棋也能将它反转为赢!
“殿下。”站在乾皇身旁的老公公轻声开口,“您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太子殿下近日来,的确在暗中调查程家往事,证据稍后送到。”
纵使早已有所预兆,在得到确切答案时,乾皇的眸色还是重了重,冷笑一声,眼中带着隐隐的不耐。
“他倒是一心向着一群死人,倒是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