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谢谢这颗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石头!
南宫雪耳尖地听到下方传来声音,缩着身子抓上翠玉环,身影直接消失在屋顶。
听声赶来的一众侍卫手持刀剑匆匆赶来,寻遍附近都未找到所谓刺客的身影,赶出来的夏尚书眉头紧皱,今晚,也注定夏尚书再难好眠。
南宫雪在出发前就已经嘱咐过秋实,说她今天有些头痛,要早些休息休息,秋实自然识趣地不会打扰。
南宫雪直接回到东宫自己的寝殿内,身上的夜行服格外显眼,刚一稳稳落地,脑子转了个弯。
“茯苓,一定是她!”
南宫雪想到那张明艳面庞,心里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明的不行来暗的,“怪不得师父叫她学毒,果真是个老毒物!”
“爱妃是在说谁?”
清澈悦耳的声音打远处骤然响起,南宫雪神色微顿,心中颤了一记,回身才发现屏风后有热气正缓缓上升。
皱着眉头绕过去,南宫雪因眼前的场景倒吸口凉气。
纵使在心中反复警告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该看的不要看,看了以后长针眼,南宫雪的视线还是在宁墨辰身上不断停留,冲着他猛眨眼睛,视线也在一点点地往下游荡。
通过头几次的偶然发现,南宫雪早知道宁墨辰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甚至也曾更进一步的看过一些不该看的。
可现在这明晃晃的美男沐浴,却是头一回亲眼所见。
圆形淡褐色的木桶足有半人高,汤色的水面甚至漂浮几枚花瓣,南宫雪眼尖地发现那是她特地从现代带来的浓缩玫瑰花瓣,专门用来泡澡,平时也用来泡泡脚,现在却用在宁墨辰的浴桶中。
男人双臂放在浴桶的两边,如玉一般的肌肤令任何女人看了都心生艳羡,完美的肌肉线条也遮掩住肩膀上那一条细长疤痕带来的些许遗憾。
此时,男人长发垂下,墨黑的头发末端被水打湿些许,垂在浴桶外,宁墨辰半阖着双眼,一缕霞光从眼中沁出,似乎心中知晓女人对他眼下的打扮极为满意。
“爱妃,这么晚去了何处?累不累,不如与为夫一同沐浴休息。”
“干嘛?”
南宫雪猛地转过身,粗声粗气道:“自己手不够长,够不着后背,需要有人帮你搓背啊?我没这个兴致。”
绕过屏风,南宫雪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摸着自己跳得极快的心脏,暗道一句不争气。
叫南宫雪回来,宁墨辰也不再拖沓,片刻后便擦过身子,换了身衣服,身上还带着泡澡后的些许热气。
南宫雪也将那夜行衣团成一团塞在床底下,动作马虎到连宁墨辰看了都忍不住暗自皱眉。
“若是皇后日后再借口来东宫生事,查出你这床底下的夜行服,你该作何解释?”
“就说臣妾不知道,一切都是太子的。”南宫雪毫不犹豫的回答,“现在你可是那皇后唯一的依仗,她只敢动我,哪舍得动你这个心肝宝贝。”
在现有皇子中,最有资格竞争的皇位的只有宁墨辰一人。
瀚王身后有家族支撑,他的母妃也依旧活着,另一位尧王生性风流,平日又不理朝政,在这朝中,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也无任何功名在身。
皇后要想保全自己现在的位置,定会卯足心思抓住宁墨辰这一棵大树,从而在其树下乘凉,前提是,皇后必须押对宝。
转过身,南宫雪见宁墨辰换好了衣服,也不再遮掩,痛快将她所去如实交代。
“我今天晚上去了尚书府,那位尚书大人想将夏云溪送往宫中,夏云溪拒绝了,她说一颗心都是太子殿下的。”
南宫雪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听在宁墨辰耳里,却令他不自觉皱眉。
“太子殿下还真是好福气,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南宫雪说的话连她自己也没察觉中,带着几分不快。
她已经多次教训过那夏云溪,可对方一颗心却死死地挂在宁墨辰身上,宁墨辰到底哪里好?能让这夏云溪百般挂念,魂牵梦萦?
南宫雪未察觉出的一切,宁墨辰却有所醒悟,眸子一亮,上前一步,刚要将南宫雪圈在怀中,就被南宫雪一个闪身躲开。
“干嘛啊?咱俩不是那种关系。”
“雪儿,你生气了。”
宁墨辰完全没有因为南宫雪的冷言冷语感到丝毫的挫败感,眸子越发的亮,语气带着一股难以直言的甜蜜。
“雪儿,我说过,我心里只有你,也认定你,那夏云溪如何与我没有半分关系,我也绝对不会让她近我的身。”
“近不近你的身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不知是不是因为宁墨辰的承诺作怪,南宫雪反驳时音量也不自觉的降低几个度,视线左右扫了一圈,背对着宁墨辰,嘴角也缓缓勾起一丝甜意。
夏尚书虽说有心想将夏云溪送往宫中,代替夏雨瑶的位置,可夏雨瑶所做之事,早已经让乾皇对夏家敲醒警钟,更别提夏云溪身上闹出的种种丑事,以及夏尚书疑似贪赃枉法。
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尚书府以往的圣宠已经渐渐退去。
第二天一早,南宫雪又回了趟幽玄门,想叫小婉加强人手在尚书府附近监视,哪知一见到小婉,对方便一脸生无可恋地递了封信给她,
“这是茯苓师姐昨夜送来的信,内容我看过,说是要师姐你日后不准再去找她。”
“不找?”南宫雪险些被茯苓在信中理直气壮的语气气笑,“我若是不找,她还想在这京城中闹出什么事来?”
南宫雪看过信后,迅速将信团成一团,恶狠狠地扔在地上,又使劲踩了两脚。
“她前后闹出这么多事情,又藏在那尚书府,鬼知道她以后还要搞出什么事?”
南宫雪咬着牙,心中越发带着火气,“不用理她的话,继续派人监视,我倒是想看看,茯苓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美好的一天因为茯苓的一封信被毁的一干二净,南宫雪回到东宫还觉得气不顺,身上肉眼可见的低气压令秋实也不自觉地绕路走。
对这一切丝毫不知的翠嫔倒是笑盈盈地找上门,约南宫雪去御花园转转。
“娘娘近日气色越发不错,不知可有什么滋补的方子?”翠嫔绕在南宫雪一旁,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