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南宫雪脑海一下子没转过来,直到小婉隐忍地重复了一遍。
“今天一早我派人去给她送饭,却发现那老妇人面色紫绀,就这么…死在了床上。”
程妙人…死了?!
这个消息对于南宫雪来说,瞬间如同晴天霹雳,身子一下子僵硬,面上一片惨白。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鲜少有如此神态,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并且被安置于幽玄门,既然如此,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南宫雪像是想起什么,锐利的目光猛地投向一旁的小婉,看得她心中一跳,似乎猜到南宫雪想到了什么,小婉慌忙摆手。
“师姐,这跟我没关系,头一天把她带回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死了,对了,我,我看她的症状倒像是中毒!”
中毒,对,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南宫雪秀死死地咬紧牙关,心中忽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当初在对她进行紧急检查时,自己只是帮程妙人疏通气血,谁也没想过她会不会中了毒,或者受了其他内伤。
当时一门心思想让她快速醒来,南宫雪也顾不得其他。
南宫雪忍不住想起宁墨辰提到的那伙神秘人,会不会对方在抓走程妙人时,就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哪怕中途生出其他变故,也可凭借着在程妙人身体里埋着的毒,将人解决,以除后患?
这个念头在南宫雪心中飞速闪过,也让她有些不愿相信地握紧拳头,面上是一片惨白。
看着这样的南宫雪,小婉越发担忧:“师姐,你…还好吧?”
就算开了口,小婉声音仍轻到不行,师姐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她却连这点小事都没办好。
早知道的话,她就应该将程妙人带回幽玄门前仔细检查一番,如果不是自己太过疏忽的话……兴许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我知道了,你进宫时走的哪条路?”
过了许久,南宫雪的声音才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小婉不敢拖沓,也少了以往的机灵劲,望着南宫雪怯怯道:“从咱们的人提供的地方来进来的,很安全,不会被其他人出现。”
就算东宫最近已经成为眼中钉,可为了不传染上那奇怪的疱疹,也没人会主动跑到东宫来找不快。
更是凭借着这一点,小婉才来的如此光明正大。
南宫雪缓缓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雪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派人去将此事告知太子,我记得那程妙人还有个儿子,她儿子的线索可找到了?”
被南宫雪这么一问,小婉面上越发难看,这次迟疑了很久,直到南宫雪看向她时,小婉才像是终于卸防般,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
“师姐恕罪,我们在程妙人后来居住的屋子附近找到了,只是…她儿子已经死了。”
不光死了,还是被乱刀砍死的。
小婉带人赶到时,那尸身布满了刀伤,身上已经没什么好肉,唯一清楚的便是那张脸,与画像上的相差无二。
在长久的沉默后,南宫雪像是终于认可了这一个解释,一直紧闭的双眸倏地睁开眼,装满是幽深以及深不见底的冷意。
“去查。”南宫雪的声音出奇的轻柔。
“去查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配合太子的人,去看看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敢从我们幽玄门手上抢人。”
南宫雪甚至敢断言,那人定是与他们相识许久若非如此,也不会与宁墨辰说出那些话。
是认识的人反倒好办了,拓跋南,宁墨尧,又或者是瀚王。
一个接一个,全都可以查下去,就连抓紧任何机会想对她进行刺杀的夏云溪也不例外。
这些在她名单上的所有人,迟早都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接连付出代价!
就在小婉出现在东宫,领了南宫雪的命令,起身悄然离开之际,在皇宫的另一处暗道,也有一人悄悄入宫,并且与这盛瑄朝最之高无上的人进行了一场私下会面。
御书房内门口,现在重兵把守,一直待在乾皇身边的老公公,如今也是一脸肃穆在门口,有些焦急地徘徊不定,时不时地看向门内,却又看不穿里面都发生了什么,口中只能再次传出一声叹息。
此时站在书房内,正处于乾皇面前身形高大的男子,赫然是拓跋南无疑。
进京许久,拓跋南身为他国质子,虽说不至于连府门都出不得,一出行也必定会引来众人注视。
在这京城中,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不光是乾皇还有瀚王,以及宁墨辰的人。
拓跋南心知这点,平时出门越发淡然自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余生都要蹉跎在京城时,人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皇宫内。
“与圣上你约定的事情已经做好,不知可否还有其他的什么吩咐?”
拓跋南没什么诚意的对乾皇行了一个西域特有的礼节,随即站起身来,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看得乾皇忍不住暗地皱眉,语气却是难得的温和。
“你确定那妇人已死?”
“这是自然。”拓跋南嘴边凝上一丝嘲讽,“我给她下的是西域特有的毒,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绝对救不了。”
中毒者不但不会感到任何不适,甚至也不会有任何中毒的症状,这毒在进入体内后,只要过了十二个时辰,必定会令中毒者毒发身亡。
早在将程妙人带走时,拓跋南就知道很有可能会发生变故,如他所料,宁墨辰的确带人追上来。
将那老妇人送到他们手中,拓跋南功成身退,找到程妙人,并且杀了对方,这就是拓跋南与乾皇约定的内容。
在得到答案时,乾皇终于抬起头,眼中也闪着意味难明的光芒,心底却长长地吁出口气。
在他察觉到宁墨辰的所作所为时,就意识到不对,立马让人循着过往的线索调查。
果不其然,让他还发现一个活口,若是派他手底下的人去杀一妇人,难免会惊动宁墨辰,到不如从头到尾,都让与此事无关的人去做。
比如,拓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