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尚书,我有一计不知你可想参考一下?”
眼下南宫雪笑意盈盈,面上写着亲切二字,看得让人不免生出好感。
纵使知道面前的南宫雪不是良善之辈,可看着身形单薄的夏云溪,夏尚书眸子闪了闪,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在夏尚书应声后,宁墨辰等人便看着南宫雪上前两步,在夏尚书耳边耳语两句,很快就看见夏尚书一脸的为难,片刻后看着南宫雪,哑声道:“若是老臣说了,太子妃真当会实践诺言?”
“自然。”南宫雪笃定点头,“方才本宫说了,本宫既然是这朝中的太子妃,也当以身作则,一诺千金。”
“那好。”夏尚书闭了闭眼,许久后,又与南宫雪耳语两季。
在南宫雪点头后,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夏云溪就要离开。
“爹爹,我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夏云溪目光一直停留在宁墨辰身上,摆明了不甘心。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宁墨辰,这次好不容易见面,对方又如此冷漠,她定要问问,她的辰哥哥是不是被南宫雪迷了心智,这只女妖到底都做了什么?
就算夏云溪再怎么强硬,也终究拗不过夏尚书,在夏尚书的生拉硬拽下终于离开。
“我们也走吧。”南宫雪转身,伸手整理了一下宁墨辰的衣襟,笑容甜蜜,“方才表现不错。”
南宫雪伸手轻拍了下宁墨辰的胸脯,冲着对方狡黠地眨了眨眼。
她没有说假话,宁墨辰方才的表现真的很让她满意,原本以为宁墨辰会这么顺手推舟地让她们离开。未曾想对方如此坚定,想为她讨回一公道。
“就这么放他们走,你甘心吗?”宁墨辰朝远方眺望,“若是现在你想惩治那夏云溪,还有机会。”
以夏云溪的脾气,绝对不会对南宫雪乖乖认错。到时候打她一顿,也算是惩戒她之前对南宫雪耍出的那些花招。
二十大板还是定会让他手底下的武将打,这么一下下去,没一板都将如同千斤坠,压的人五脏六腑经历惊涛骇浪般的疼痛。
“不用了。”南宫雪语气平和,“我已经知道,我最想知道的东西了。”
回到东宫的路上,春月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秋实在南宫雪点头后立马跟上。
“你这个丫鬟有点意思。”宁墨辰和南宫雪走在一起,“她这段时间没少在宫中四处走,柯轩看见她许多回,每次都是拉帮结派,时间一长,会惹麻烦。”
乾皇最忌讳宫中的是宫女太监拉帮结派,三五成团,疑心重或许是帝王的通病,总觉得他们是要背着自己做些什么不该做的。
春月是南宫雪的丫鬟,本来就容易招来非议,言行举止却丝毫不加以收敛,这样下去只会给南宫雪惹麻烦。
“道理都懂,可是我手底下的野马我也难以收复,可能是我家里没有草原的缘故吧。”
南宫雪感慨一声,在宁墨辰对她投来好奇视线时又立即转移了话题。
回到东宫,将门一关,南宫雪痛快地将她从夏尚书那里得知的消息坦然相告。
“贺云朝派人去给夏尚书递了口信,将乾皇年轻时所遇见的那条卦言告知,并且说只要夏云溪当着众人面前跳牡丹赋,就定能嫁入宫中。”
南宫雪嗤笑一声,“发现奇怪没?这贺云朝好端端的干嘛要帮夏尚书,还帮她的女儿嫁入宫中,与自己的女儿争宠。”
贺云朝的女儿乃是当今皇后,也是名副其实的国亲,即便如此,却从来没传出过贺云昭借由皇亲国戚的身份胡作非为,名声一贯好。
现在使出此计,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添堵吗?
“是有古怪。”
再想到今天贺云朝当着乾皇面前说出的那些话,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何信攸!”
现在朝中谁人不知夏家因为种种惹怒圣上,早已经令乾皇厌恶至极,眼如若他们又出了什么差错,定会被乾皇打入无间地狱,再也爬不起身来。
夏云溪只是一个引子,说是帮她嫁入宫中,实则会借何信攸的口,将夏云溪的恶劣再次当众人面前掀开。
何信攸因女儿嫁入西域过得不如意,一直心有怨念,又见夏云溪过得如意,这怎能甘心?
由一个莽夫帮她们做事,不费一兵一卒,还能让夏家爬不起来,怎么算这都是笔合算的买卖。
这个贺云朝,是真的杀人不见血,下手狠辣。
现在朝廷当中,贺家和夏家势均力敌,就算夏家已经走向末路,可谁也说不准,哪天乾皇为了中间的平衡,会再次起了扶持夏家的心思。
如果真等到那天,贺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倒不如趁此机会直接让夏家再也爬不起来。
“这个贺云朝是真的有点东西啊。”南宫雪再次真情实感地为贺云朝拍手叫好,“说真的,他这脑子只是当个朝臣,实在是可惜了,他就应该去经商,有他这脑子,不出五年,保准成为盛瑄朝最有名的商人。”
“有你们幽玄门在前,只怕他还要差上一些火候。”宁墨辰含笑道,“不过这贺云朝是开口,一定会引起父皇猜疑,毕竟……他最不喜他人越俎代庖。”
尤其是这何信攸又将他对贺云朝的畏惧表现的太过清楚,估计贺云朝回去后也会对何信攸有不满。
以贺云朝的手段,想要打消乾皇的猜忌,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接下来这贺云朝还会在做些什么。”南宫雪每当想起贺云朝今日的神情,心中总是莫名的一悸,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令她觉得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在什么地方曾经看过一样。
脑海中的记忆纷踏而至,混着南宫雪现代的记忆与原身的记忆力,只要往深了想就会觉得头疼。
南宫雪略意蹙眉,便落入宁墨辰眼中。
“雪儿?”
宁墨辰拂袖之间,淡淡的香味从他身上溢出,等南宫雪再度定睛时,男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如今如捧珍宝般小心地捧着她的脸,半屈在面前,一双凤眸中盛满了心焦。
“怎么了?可是有何处不适,需不需要换太医来看看?”
在瞬间的微怔后,南宫雪才反应过来,有些不适地往后靠了靠。
“我就是大夫,你还找什么太医,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