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虎现在是太医院的副医正,而他的妻子柳叶儿也在前几年被苏菡任命为正式的太医。
过去太医院主要负责给宫里的人看病,而现在则已经扩大了很多倍。成为地方医疗站的最高监管单位。
待到日落的时候,就带着永悦去御书房迎萧景辰。有时候萧景辰公务繁忙,到了吃晚膳的时候依然没忙完。苏菡就会吩咐宫人把晚膳摆在御书房,一家三口一起吃。吃完之后,苏菡和永悦在旁边看书。等到萧景辰忙完了,就手牵手一起回寝宫。
如果抛开身份的光环,他们的作息和习惯其实都和普通人家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加温馨一些。
而永悦,在萧景辰和苏菡的关爱下,很快就恢复成以往那个爱说爱笑的小女孩了。
随着苏菡月份越来越大,胎动也越来越频繁。
永悦听说小宝宝要经常听音乐才好,每天都要趴在苏菡的肚子上唱歌给小宝宝听。
有一回唱完歌了,她轻轻地佛着苏菡的肚子,柔声道:“弟弟要乖乖的哦,等你出生了姐姐每天抱你玩。”
正好萧景辰进来,听到这话笑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小弟弟,而不是小妹妹呢?”
永悦笑嘻嘻地道:“因为我昨晚梦到了!”
苏菡坐起来,问道:“你梦到了什么?梦里的事情也能当真?”
永悦道:“我昨晚梦到小弟弟站在我床边喊我出去玩呢。我就和小弟弟一起去御用花园,扑蝴蝶、抓小鱼,我还带小弟弟爬树了呢!”
萧景辰扶额叹息:“看来以后不管是男是女,都要被永悦带成个混世魔王!还抓鱼爬树?”
苏菡咯咯地笑了起来,而后起来去如厕。
自从怀孕后,子宫压迫到膀胱,使得如厕的次数增加了许多。
本来她如厕,朵儿或花儿至少有一个要陪着。
现在朵儿和花儿被苏菡指派去做别的事情了,殿内其他的宫女又被苏菡遣去外头,好清净些。
此刻要去如厕,她也懒得再唤人进来。虽然快要临产,身子越来越重,但是苏菡觉得自己手脚还算麻利。
只见她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肚子,慢慢往屏风后头走。
萧景辰见状,几步上前扶住她。
苏菡推开他:“用不着。”
萧景辰却服得更紧:“眼瞅着这几天就要到时候生了,你可万万不能马虎啊。不管敢什么身边都不许离人——不许再说不了!朕堂堂帝王,伺候你如厕,你就珍惜这份殊荣吧!等你身子方便了,朕才不管你呢!”
苏菡笑笑:“也是,哪个皇帝能伺候皇后如厕啊。想来本宫也是古今第一人。”
到了屏风后面,苏菡正要解衣服,忽然有瞪着萧景辰:“看什么?不知道男女有别?还不转过头去!”
“都快老夫老妻了还男女有别?”萧景辰嘟囔了一句到底还是老实转过了头去,待到差多了才转回来。
哪知,苏菡的衣服还未拉整齐,他转回头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她裤上的点点殷红,顿时吓了一跳:“怎么,怎么落红了?”
忽然又想起过去听苏菡说过,落红就是临产的标志,道:“呀!是要生了吗?朕马上就去传唤太医院!”
苏菡忙拉住他道:“不忙!落红只是快要临产,并不是真正的临产。我今日肚子里都还没有赶紧到阵痛,应该还要几天。不必惊动旁人,把叶儿唤来就可以了。”
“好好!朕知道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小心些。你别动,别动别动,朕抱你回去!”
不等苏菡说话,萧景辰一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床塌上之后,就立刻命人去太医院传召柳叶儿。
柳叶儿急匆匆过来,给苏菡检查了之后,对萧景辰道:“娘娘至少还有三五天才能生产,这几天且好好躺着修养。”
苏菡道:“我就说还早呢,瞧你激动的。”
萧景辰道:“朕能不激动吗!眼看着都到了临产期,这小家伙还赖在里头,也不见着急。”
永悦一直在边上,闻言插了句话:“娘亲肚子里舒服,小弟弟才舍不得出来呢!”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乐了起来。
苏菡自从见了红之后,萧景辰就越发紧张她。天天逼着她在床上躺着修养,生怕她站来就会磕着碰着。
为了陪苏菡,他连批阅奏章的活都搬道寝殿来了。
如此,足足等了七天,苏菡的肚子开始有了动静。
起初是半夜的时候肚子隐隐生痛,她没声张,只是默默算了下阵痛的时间,估计还有些时间。便没敢惊动萧景辰,默默地躺回他身边。等到天亮的时候,阵痛明显加剧了,她疼得有些难以忍耐,方才推了推萧景辰:“阿辰,去,让人传叶儿!”
萧景辰被推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后又听到苏菡补了句:“我快要生了!”
他顿时打了个激灵,鞋都来不及穿便跑了出去,高声呼道:“来人!来人!速去传柳叶儿!”
因为临近产期,柳叶儿这段时间都留宿在后宫里。除此之外,还有五个苏菡前几年挖掘培养起来的女医生。 她们的医术虽然不如苏菡,但是几年在苏菡的强化训练下,妇科医术精进不少,甚至已经达到了能进行刨宫产的水平了。
在怀孕初期,苏菡就在为自己的生产做打算。早早就把这些得力干将都调集道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柳叶儿等人来了之后,先给苏菡做了检查,而后道:“娘娘,您宫口开了一指,还要再等等才会生产。目前情况来看,胎位很好,适合生产。就是胎儿的个头可能有些大,过程会辛苦些。”
苏菡点了点头:“好,本宫知道了,也相信你们能应对。”
她看了坐在旁边,满脸紧张的萧景辰道:“我的情况,估计最快也要道下午才会生产。慢的话,或许还要拖到晚上。你留着这儿也就是干着急的份,帮不上忙。不如去上朝吧。”
萧景辰道:“你都快要生了,朕哪还有心思上朝?对了,朕差点忘记了,应该派人去说一声,今日免朝。”
苏菡笑了笑;“我若是你,趁着如今孩子还没出来,赶紧再上一天朝。等孩子出生再腾出时间来好好陪陪我和孩子。”
萧景辰还要再说。
苏菡道:“走走走,你赶紧走!留在我身边急得团团转,我生孩子的人都不着急,你倒是急地跟什么似的。不行,你还是走吧,省得把我好端端的心情都给搅乱了。”
苏菡虽然是大夫,也经历过不少此生产。可那都是给别人接生,轮到自己了,不论外表再如何淡定,心里总归还是有些紧张的。尤其是看到萧景辰,被他焦虑、紧张、担忧的情绪一带,不紧张都紧张起来了。
萧景辰虽然一直简直要陪在苏菡身边,可是苏菡最终还是把他赶去上朝了。
萧景辰坐在大光明殿的龙座上,听着底下臣子的奏请,心里想的确实古人说的: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危险重重。
他越想心里越慌,最后都还不及宣布退朝,就匆匆离去。弄得朝堂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一个消息灵通的大臣道了句:“听闻皇后娘娘临产了,皇上必然焦虑难安。”
众臣纷纷释怀,也都不走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后宫传来的消息。
萧景辰回到寝宫的时候,苏菡的阵痛已经很严重了,在外殿都能听到她的呼声。
萧景辰推来试图阻挡他入内的嬷嬷,冲到苏菡身边,一个劲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这还没有生呢,怎么就疼成这样了?”
柳叶儿道:“女子生孩子是这样子的,一阵阵的痛,由最初的轻微道到剧烈,痛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时间也越来越近,如此宫口才能完全打开,孩子才能娩出。”
萧景辰给苏菡擦擦额头的汗:“菡儿,你可还好?”
苏菡痛过一阵后,稍稍缓和下来,问道:“你不是上朝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萧景辰道:“朕还哪有心思坐在朝堂上?哎呀,这生个孩子怎么如此费劲?把人都给疼成什么样子了!”
苏菡笑了笑:“这才哪到哪啊?但愿一切顺利,不要再挨一刀才好。”
如此一直到了下午,苏菡的宫口才算完全打开,可以分娩了。本来萧景辰还要陪在一边,苏菡将她赶了出去,怕他看到自己污秽不堪的一面。
萧景辰就站住殿门外来来回回不停地走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尤其是里头时不时地传来苏菡的喊叫声,更如锤子一般击打在他的胸膛上,那滋味实在是煎熬啊。
一直等到日渐西斜,殿内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啼。
萧景辰再也等不及了,直接冲了进去,浑然不顾殿内的血腥气味。
苏菡精神还算不错,看到萧景辰,无奈地笑笑:“让你不要进来,怎么又冲进来了?”
她以前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听闻,有些丈夫在妻子生产的时候陪产,因为看到了血腥心里落下阴影,影响到了婚姻。所以她一直都不想要萧景辰进来。
萧景辰握住苏菡的手,吻了吻:“菡儿你可还好?为夫都担心死了!你悄悄,朕这颗心啊,一直咚咚的,都快要跳出腔子里了!”
柳叶儿已经把孩子包好,抱过来道:“恭喜陛下,喜获皇子!”
萧景辰这才想要去抱孩子,看到孩子皱巴巴的笑脸,他笑的合不拢嘴:“这就是朕的孩子啊!皱巴巴的,看上去和永悦当初一个样子。”
因为永悦是萧景辰自小抱大的,他再抱起孩子来,已经是驾轻就熟。
柳叶儿道:“小宝宝刚出生,确实都差不多。长开了就不一样了,会有自己的特色了。陛下快别抱着了,让孩子吸吸奶,这样娘娘的奶水下来的也快,也能加深母子间的感情。”
萧景辰连连应了两声,把孩子放到苏菡的身侧,柳叶儿则帮着苏菡把衣服撩开。那孩子也是机灵的,一靠近母亲身边,小嘴巴就张开来到处吃奶吃。
萧景辰被他这副模样给逗得乐了起来:“小家伙,还很机灵嘛!”
虽然说萧景辰并没有必须生男孩的心思,但是一举得男,也就意味着江山后记有人,太后也好,群臣也罢,都不会再以此为借口让他纳妃。也算是十分圆满了。
太后听闻苏菡产子,更是连夜赶回京都看孙子,果然不在多提纳妃之事。
小皇子满月的时候,萧景辰为其准备了盛大的满月礼,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萧景辰正式宣布立小皇子为太子。
夜晚,等到所有喧嚣和热闹都散去。
殿内,只有了两盏小灯散发出橘色的光辉,让周围显地十分温馨。
苏菡侧躺在床上给孩子喂奶,萧景辰躺在另一侧,撑着头含笑地看着。
等到孩子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睡去。
萧景辰搂住苏菡,笑嘻嘻地问道:“菡儿,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再添个老三?”
苏菡道:“老二还这么小,着什么急?万一再来个小子怎么办?到时候俩孩子长大了,又要为皇位打破了头。”
萧景辰道:“那就得从小灌输兄友弟恭的教育了。皇爷爷当年只管生,亲自教养的也就只有父亲一个。你瞧我父亲,可被养歪了?可见从小教育是很重要的。再说,下一胎也不一定就是小子,或许是公主呢?像永悦那样乖巧可爱。”
他搂着苏菡,轻轻地吻着苏菡,柔声道:“朕现在真感觉很幸福,菡儿,有你真好……”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