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萧景辰淡淡地笑着,拍了下萧景锐的肩膀:“早些回去罢,有需要我自会跟你开口。”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萧景锐也没多磨叽,仍然照着来时那样,翻窗离去。正要离开,忽然又停下,冲着萧景辰嘿嘿一笑,然后快速地顺走了桌上的一碟荷花酥,还道了句:“这东西隔夜不好,反正你们也吃不完,我替你们吃了。”
苏菡放下了医书,笑说:“临睡前勿要贪吃,不知道那荷花酥多吃易肥吗?”
萧景辰则很嘴贱地道了句:“再胖下去,窗子你就翻不出去了。”
萧景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拿出一方帕子把荷花酥包好然后塞进怀里,炫耀似的一个鱼跃龙门,身姿轻盈地跃出窗去。
不同于鲁王世子被立为皇太子那一次悄无声息。此番,萧景锐为皇太子,隆安帝明显对他颇为重视,朝堂之上,大臣们议事都是首先让萧景锐来发言,有些小事情更是直接让他拍板决定。除此之外,还有奏章也会挑一部分让萧景锐来去处理。
于是,原本还有不少人私下里判定萧景锐不过是第二个鲁王世子,甚至还有人打赌他能当几天皇太子。
如此一来,便也渐渐相信隆安帝是真的要将萧景锐视为继承人了。
而这样一来造成的后果也有好几个。
原本观望想靠保持中立而在新旧政权更替的风暴中屹立不倒的人,也纷纷开始向萧景锐投效。
至于其他的世子们,几个懦弱些的,见大势已去,干脆打道回府。
而似萧景聪这类争权之心不死的,依旧观望。还有些则在暗中寻找刺杀的机会。即便萧景锐防范之心再强,也遇到过两次行刺事件。
一次是萧景锐在吃饭的时候被人下毒。
虽然他每顿饭都会让人试毒,可对方使用的是慢性毒药。试吃的下人还没有出现反应,萧景锐以为无毒便开始用餐了。
苏菡恰好来找萧景锐,萧景锐便停下了用餐,和苏菡谈论事情拖了些时间,这个时候试吃的人才开始出现中毒反应。
苏菡第一时间给他们洗胃解毒。尽管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那位给萧景锐试毒的下人还是没能抢救过来。而萧景锐则因为吃得少,且中毒时间短被苏菡给救了过来。
萧景锐被吓狠了,从这之后,饭菜呈上来下人试吃后足足隔两个时辰他才吃。即便饭菜凉了也只是用小炉子,当着他的面温一下凑合吃。口味什么全然不在意。
还有一次是萧景锐因为和隆安帝谈论政事,出宫晚了,导致没能和苏菡一路同行,少了京都卫的这些人手,刺客找到空子就来行刺。
多亏了苏菡回到国公府后,预估了萧景锐回来的时间,让徐瑞带着公国府的人去接应,这才又救了萧景锐一条小命。
饶是隆安帝心狠,可萧景锐接二连三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当朝大怒,下令撤查的同时,也应允了将景锐将原本滞留在京都城的四千多人马进城来拱卫太子安全。
新入城的侍卫,加上萧景锐身边原先带来的护卫,统共五千人马。从这之后,萧景锐每次出入都带着这五千人马,丝毫不敢松懈。每次出街,阵势惊人。为此没少被以萧景聪为首的人指责他行事铺张。
到了后面,连隆安帝都忍不住劝他:“你就算防着被行刺,带个千余人在身侧足够了。在京都地界,除非两军交战,否则谁敢与你那千余人对仗?”
连隆安帝都这样说了,萧景锐无奈,只能消减了人数。
可他心里阴影到底是埋下了,原本都和苏菡“分道扬镳”了,在削尖了护卫人数后,又厚着脸皮地和苏菡合兵一路去皇宫。
路上,苏菡没少打趣他:“你这儿都有一千人马了,我身边的京都卫才不过百余人,你用得着非和我挤一路吗?”
萧景锐叹了口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相互帮衬,总归没错。”
如此几日倒是也安稳,没再出什么岔子。
宋珂负责的襄王案也有了新的进展。
先前从襄王府搜出来的被认为是襄王谋反重要物证的龙袍被查出乃是伪造,并非襄王自己的东西。结合李英先前的种种恶行,宋珂指出,那些物证应该是李英为诬陷襄王所伪造的。只是那李英已死,死无对证,也不好撬死人的口供。
于是,襄王谋反一案到了这里就僵持住了。至于到底该如何判,那就看隆安帝的心意如何。
退一步,维持原有的罪名,来一句证据不足以证明襄王无罪即可。进一步的话,把一切罪名推到李英身上,宣布襄王无罪,一切也都顺理成章。
隆安帝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只说了句:“此案非同小可,朕要斟酌斟酌再下定论。”
在斟酌其间又把萧景辰召进宫里密谈了半日。出来之后,萧景辰的表情明显带有几分欢喜之色。
于是就有人猜测,陛下定然是漏了什么口风出来,看嘉禾郡马的神情,襄王无罪的概率极大。
也是因为隆安帝态度的缓和,原本一直和萧景辰保持的距离的人门,也纷纷开始和他交往起来。只不过襄王案情尚不明了,这些墙头草即便和萧景辰走进,也只敢暗地里悄悄地走。
旁人不说,就连萧景聪和萧景宏,这两人也都偷偷摸摸地先后来拜访过萧景辰。
萧景宏来的目是表达一下自己对襄王一事的看法。还说襄王出事后,他们赵王府都不相信襄王会是谋逆之臣,暗中也曾帮着多方查访,想要替襄王平反。
萧景辰并不拆穿,笑着说了句:“多谢!”
至于萧景聪,他一上来,便声称要支持萧景辰夺位。还说,只要襄王被定了是清白的,那么萧景辰自然能恢复到以往在隆安帝心中的地位。到了那时候,哪还有萧景锐那小子什么事?都不用多争,太子之位自然就落到萧景辰头上。
萧景辰笑笑,问:“为何希望我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