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靠坐在椅子上,看到苏菡时,问道:“皇后怎么来了?”
苏菡心说,您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我能不来吗?
她抬眸看了眼萧景辰——萧景辰是先苏菡一步赶到的。
乍闻太后晕倒,萧景辰吓得不轻,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知道太后是故意用这个手段诓他过来。
虽然对太后这样的手段有些不高兴,可来都来了,周围又都是朝中大臣的女眷,他也不好当众拆太后的台。
看到苏菡一记冷眼扫了过来,萧景辰忙冲她挤了挤眼睛,以示自己无奈。
苏菡福身一礼,道:“听闻母亲晕倒,儿媳十分担心,便赶过来看看情况。母亲可还有什么不适的?让儿媳来给您把把脉搏,检查一番。”
太后挥了挥手道:“哀家不过就是年纪大了,许是吹了下风,这才有些晕眩。刚才太医已经来看过,并无什么问题。既然皇后皇帝都来了,便索性陪哀家一起喝杯茶,赏赏花。难得今日春光明媚,误了花期可就遗憾了。”
苏菡道:“母亲,若是吹着了风只会头疼,轻易不会晕倒。若是有晕倒之症状,那便不是小事了。”
萧景辰也忙道:“皇后医术超群,非普通太医可比。母亲还是让皇后给您把个脉,否则儿子也不放心。”
太后本来只是想把萧景辰给引来,没考虑到苏菡。可是事已至此,自然要将戏演到最后,遂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一只手来让苏菡把脉。
苏菡把了下脉,眉头微微皱起。又换了另一只手,再把了一下。
萧景辰见她脸色不对,问道:“母亲的身体如何?”
苏菡收回了手,道:“母亲的脉搏有些虚浮,本来上了些年纪,脉搏确实比年轻人要弱一些。可结合她刚才晕过的情况,我怀疑可能心脏方面的问题,心脏乃是五脏之首,十分要紧。本宫怀疑乃是心脏中供血出了问题,供血不足,便有可能影响脑部造成晕厥。”
萧景辰闻言心中吃惊,正要再问,苏菡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萧景辰顿时意会,问道:“那要如何?这心脏也好,脑部也罢都是十分要紧的地方,可不容有丝毫闪失啊!”
太后自知自己无事,可是她又不能当众说自己没晕倒,刚才不过就是装出来的。只道:“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想来刚才不过是意外,后面应该不会再如此了。”
苏菡道:“太后凤体金贵,容不得一点意外。”
萧景辰也配合着苏菡道:“就是就是!脑子和心脏哪个都是要紧部位,哪个都不容有差,母亲万万不可大意。皇后,你说该如何?母后的身体可就指望你了。”
苏菡道:“脑部和心脏都是要紧地方,检查过程复杂,且十分耗时。在此其间,最好多卧床休养,避免出现摔跤和再次晕厥的情况。”
萧景辰道:“既如此,今日的赏花大会便到此为止。送母后回宫,这几日母后就在宫里好好休要,待到皇后为您彻底检查诊治之后再医治。”
太后还想再说什么,萧景辰要下令送太后回慈宁宫。
太后那个憋屈啊!本来是想让萧景辰挑选心仪的小姐,甚至太后私底下都把话放出来了。那些贵族小姐们,也都精心装扮希望能赢得君王的注意。
结果弄到最后,这叫什么事儿?
宴会办了一半久仓促结束了?且这还不算,太后还被皇后断言要卧床休息好几日。
要知道,太后的年纪不算大,平常闲不住还挺喜欢在宫里散散步,学学跳舞,或是召命妇们如宫打牌。让她在床上躺几天,简直就是受罪!
偏偏她又没办法说她晕倒是装的,要不然以后自己真有个头疼脑热的,儿子就不在相信她了。
思来想去的,就觉得这事坏就坏在苏菡身上。这些年来,自己也算是给足她面子。知道她辛苦,在如宫头一年就免去了她晨昏定省。还是不是的让人做些补品给苏菡送去,指望她调养好身字早日诞下皇儿。
她倒好,五年啊,正正五年,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自己生不出来,还不许皇帝纳妃子,这不就等同于要让萧景辰绝吗?
越想越气,等到回到慈宁宫的适合,太后的整个脸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连萧景辰要扶他去床上躺着,她直接将手一甩:“用不着你扶着,哀家若是两腿一蹬,你们大概才更高兴!”
萧景辰也有些不高兴:“母亲,您这说得是什么话?”
太后自知失言,平复了下心绪,道:“辰儿,你不是国务繁忙吗?既如此,母亲也不敢耽误你的时间,有皇后在此陪伴足够了,你且回去吧。”
萧景辰还有些不放心,苏菡给他使了个眼色道:“太后所言极是,陛下还是去忙国事吧。此间有我便够了。”
苏菡在外头的时候,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还怕单独面对一个深宫的孤老太太?
“那行吧。菡儿,你好好照顾母亲。”
萧景辰走后,太后摆着个臭脸,坐在那里生闷气,却也没说不让苏菡伺候了。很明显,那臭脸就是败给苏菡看的。
苏菡心知肚明的笑笑,劝道:“母亲,心头总闷着气最是伤身了。你要不还是躺着好好睡一觉。”
太后夜间睡眠极好,白天从来不午睡。今日又带着气,更加睡不着。
她道:“哀家为何生气你当知道!”
苏菡估计揣着明白装糊涂:“儿媳不知,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瞪了她一眼,“往日顾着你的面子,哀家从来不多说什么。今日便索性把话说开!皇后,辰儿乃是皇帝。自古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辰儿对你情深意重,迟迟不纳妃,那是他厚道。可你不能就完全无所顾忌了!”
苏菡就知道太后迟早要把这事情说开,今日便也干脆开诚布公吧:“母亲,帝后恩爱和谐,难道不是国家之福吗? 至于三宫六院……”
她笑了笑,语气淡然却坚定:“除非皇后易主,否则三宫六院都必将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