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节外生枝
刘英亭2025-11-11 16:527,268

  陆飞虎和郑少岩等人正在向燕子山进发。忽然,陆飞虎想起了一件事。他对郑少岩说:“你们打败了冯桂他们,我想他们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郑少岩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可我没有想出他们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不知您有什么想法?”

  陆飞虎说:“我忽然想起了王禹山曾经对我说过,经过燕子山时,如果镖队被起义军包围的话,他让我携带宝图独自突围,到了盛京以后,去找李翰林。他说,李翰林是一个地理通,他很有可能凭着这半张宝图推测出藏宝的准确位置。”他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在临出发之前,李长安也说过,让我到盛京找李翰林。”郑少岩的嘴里“哦”了一声,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陆飞虎接着说下去,“我猜想,清人朝廷中不可能有翰林这个官职,现在清军刚刚打下北京不久。那么,这个李翰林很可能是从北京刚刚到盛京的。也就是说,这个李翰林原本是大明的翰林,现在刚刚投靠清廷。”说到这儿,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郑少岩。

  郑少岩恍然大悟,他脱口说道:“您是说冯桂他们很有可能去找这个李翰林?”

  陆飞虎说:“是的,因为,我们仅凭这半张图无法找出藏宝的准确位置。而另外半张图或许早已经被某位战死的将官给毁弃或者是失迷了。冯桂当然知道现在各路义军互不统属,另外半张图即使还存在,到底在谁手中,义军也很难知道,更难找到。因此,他算准我们会去找李翰林,而他们先去盛京找李翰林了。到时候,只要李翰林做一下手脚,告诉我们一个假地址,而把真地址告诉他们。我们就白忙活了。”

  郑少岩说:“您说得对!李翰林既然是前朝的官员,冯桂就认识他,甚至还很熟悉。再说,李翰林很有可能是被迫降清的。那么,这个时候,冯桂如果找到他,他很可能与冯桂配合。等我们带着宝图去找他的时候,他把真实的地址告诉冯桂。”说到这儿,他忽然一激灵,说,“陆总镖头,依您看我们该怎办呢?”

  陆飞虎知道郑少岩此时肯定已经有了主意,他只不过是出于对自己的尊敬才问自己。既然人家这样问,自己也就不必再谦虚。再说,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再多说客套话。于是,陆飞虎说:“郑将军,依我之见,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押着镖车继续去燕子山,另一路则迅速去盛京,如果能赶在冯桂他们之前找到李翰林最好。我想,冯桂他们四人中已有三人受了伤,再加上他们认为我们先去燕子山。所以,可能在路上走的不是很快。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快马加鞭,就很可能赶在他们的前面。即便是不能赶在他们前面,我们也是越快赶到盛京越好。我们到得越早,他们的准备时间就会越少。”

  这一番话正好与郑少岩的想法不谋而合。郑少岩说:“我的想法也是如此。我想让魏宽带着镖师们去燕子山报信。我和您去盛京一趟。本来,我不想麻烦您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到过盛京,地理不熟。到了那儿两眼一摸黑,更不用说找人了。您多年走镖,肯定到过盛京,再加上您的江湖经验,我的确是很需要您帮这个忙的。”

  陆飞虎微微一笑,说:“郑将军,您太客气了。我既然决定参加义军,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件事即使您不这么说,我也会提出来陪您去的。”

  两个人立刻吩咐魏宽带领着路天成和趟子手押着那三箱珠宝和瓷器去燕子山。陆飞虎和郑少岩两人快马加鞭,向盛京赶去。一路上,两个人又把行动的方案反复地推敲,把各个细节都想了一遍。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能否说服李翰林,更不知道四大侍卫会采取什么行动,所以,到时候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有一句话叫做“英雄所见略同”,陆飞虎和郑少岩猜测的并没有错。冯桂在夺取宝图失败以后,他便采取了最后的措施。一路上,他就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夺到了这半张藏宝图的话,凭他们四个人是不能看出什么来的。而要想得到另外半张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只能从这半张图中找到藏宝的准确位置。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前朝的翰林院编修李文修。李文修年轻时曾经游历大江南北,并自诩为当代的徐霞客。每到一地他都对地理地貌进行研究,并且记了大量的笔记。后来凭着他的学识考中进士,入翰林院任编修。清军攻占北京以后,把他掳到了盛京。正因为他精通全国各地的地理地貌,所以,清廷仍然让他担任翰林院编修。其实,这时的清政府根本还没有设立翰林院,所以他这个翰林院编修也就每天在家里养花种草,朝廷养着他也就是备用而已。冯桂相信李文修的心里还是怀念前朝的。冯桂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说服他为反清复明尽一份力。所以,冯桂在被郑少岩打败以后,他只得又改变了主意,那就是不再去夺那半张宝图,而是直接去盛京找李翰林。因为,他认为起义军如果得到那半张图也必然会去找李翰林的。所以,他就和楚明他们立刻向盛京赶去。

  一路上,四大侍卫快马加鞭。韩平等人受不了了,韩平说:“大哥,陆飞虎肯定先要去燕子山,然后再去盛京。我们何必赶得这么急呢?我们几个都受了伤,是不是先找地方养一下伤再说呢?”

  冯桂说:“我们可不能轻视那个陆飞虎和郑少岩,我们能想到的这些,恐怕他们也会想到的。如果让他们先赶到盛京的话,我们就会扑一场空了。所以,我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盛京,尽快找到李翰林。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主动。”

  几个人一听,都觉得冯桂说得有理,于是,马不停蹄地往盛京赶去,就连晚上也不住店,实在累得不行了,就在路边稍微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接着赶路,这样,不几天就赶到了盛京。

  临近盛京的时候,冯桂他们换了一身装扮。因为他们那套整齐划一的装扮太引人注目了。进城以后,冯桂让楚明等三人住在店里,他自己去找李文修。他很快就找到了李文修的府邸。翰林院编修虽然是正七品官职,但是,在京城里正七品官的确是算不上什么的。大多数这样的小官在京城里是没有府邸的,只不过是有一个独立的院落而已。可是,李文修好像是一个例外。他不但有一个府邸,而且这个府邸还气势非凡,门口竟然还有两名护院。这可见朝廷对李翰林的重视。只不过,像翰林院编修这样的闲散文职官员能得到这样的待遇,的确是有点反常的。这自然也就引起了冯桂的怀疑。

  冯桂刚走到门口,一名护院便问:“你是干什么的?”

  冯桂说:“我是翰林大人的亲戚,前来拜访!烦请通禀一声。”他的话虽然说得很客气,但是,他的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那名护院见他虽然穿着很普通,但是往那儿一站,却有一种威武和高贵。那气势竟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竟不由自主地低声下气地问:“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冯桂说:“你就说北京的故人冯统领来见。”

  护院以为这个人的名字叫“冯同龄”,便进去禀报。

  李文修正在屋里与一个身穿蓝衫的人喝着茶。听见护院禀报说一个叫“冯同龄”的人来见,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竟然抖了一下,杯里的茶水差点溅出来。因为,他一听这个名字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前朝的侍卫统领冯桂。他知道,这个“冯同龄”应该是“冯统领”。他的失态,都被和他一起喝茶的蓝衫人看在眼里。还没等他说话,蓝衫人就对护院说:“请他进来!”那名护院立刻躬身答应了一声:“是!”没等李文修说什么话,便立刻转身出去了。

  冯桂随着护院进了院子,他一边往里走,一边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还没走到屋门口,李文修便迎了出来。李文修一看,果然是前朝侍卫统领冯桂。他虽然心里早就有了这个猜测,但是当他见到冯桂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紧张。在前朝,他李文修要想见冯桂一面都是不容易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七品编修,而冯桂却是三品御前侍卫统领。虽然自己与他认识,但并不是能够常常见面。今天一见他亲自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谈。可他能谈吗?

  李文修心里正在盘算如何称呼对方时,毕竟冯桂比自己官高四品啊。冯桂好像知道他的难处似的,冲着李文修一拱手说:“表哥,小弟给您问安!”

  李文修便也顺水推舟地说:“表弟,姨妈可好?”

  冯桂说:“好!”

  李文修没有立即将冯桂请进屋,而是向他介绍蓝衫人:“这位是管家李福。”

  冯桂一听李文修这样介绍,心里暗吃一惊。在主人的家里,哪有主人向客人介绍自己的管家的呢?因为管家毕竟只是一个仆人而已。他不由得向这个“李福”看了一眼,这时候,“李福”也正好向他看过来。冯桂看到“李福”的目光里有一道凌厉的光芒一闪,但是,仅仅是一闪,便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李福躬身施了一礼:“冯先生好!”冯桂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李管家好!”

  李文修这才把冯桂请进屋去。冯桂知道,这个“李福”决不是什么管家,李文修之所以给自己这样介绍一个“管家”,无非是提醒自己说话要注意。冯桂知道,今天自己还真得小心谨慎才行。

  冯桂与李文修只是坐在那儿谈论一些家长里短。可是,两个人的亲戚本就是假的,说起话来自然每句话都要斟酌一番,弄得两个人都很累。可是,那个管家“李福”却站在那儿不走。过了好长时间,“李福”才对李文修说:“大人,您和冯先生说话,小人告退。有什么事您只管叫我。”

  李文修和冯桂早就巴不得他离开。李文修说:“好吧!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李福”出了屋门,走到院子里。他远远地站在院子里,好像随时等候传唤一样。

  李文修看了站在院子里的“李福”一眼,他估计“李福”绝对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音了,但是他还是很小心地压低了声音说:“冯统领,您今天到寒舍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冯桂没有回答李文修的问话,而是反问道:“这个李福到底是什么人?”

  李文修不由自主地向外看了一眼,说:“这个人是大内侍卫副总管哈费桐。朝廷让他来是监视我的。”

  冯桂心里一震,他虽然觉得这个人肯定是身手不凡,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大内侍卫副总管。他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想不到自己明廷的御前侍卫统领今天竟然遇到了清廷的大内侍卫副总管。他预感到他们之间早晚必有一战。他不由得向外看了一眼,只见哈费桐站在远处,恭恭敬敬地面向着这边,好像随时听候主人的差遣似的。冯桂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知道哈费桐只不过是在做一个样子罢了。可他心里想,你做这种样子又有何用呢?李文修已经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我。

  冯桂对李文修说:“真是想不到啊,清廷对你倒是很看重,竟然会派一个大内侍卫副总管来给你当管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吧?”

  李文修却避开了这个话题,他说:“冯统领,我们不能私自谈话时间太长,否则的话,会引起他的怀疑,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您有什么事,还请快说吧!”

  冯桂说:“其实,从我来的那一刻,他就怀疑了。你向我介绍你的管家,这合乎常理吗?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李文修说:“这一点我当然很清楚。但是,我却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你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我这么做,他只能是怀疑。可是,如果你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可能就是杀头之罪。”

  冯桂说:“看来,你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好吧,我不能太难为你。我今天来,我先问你一句话,请你如实回答。”

  李文修说:“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冯桂说:“你的心里还有我们大明吗?”

  李文修动情地说:“冯统领,您这是说哪里话,我是大明的臣子,这一点我每时每刻都铭记在怀。我之所以在清廷任职,也是迫不得已啊!还请您体谅我的苦衷。”

  冯桂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是个地理通,全国的山川河流都装在你的肚子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你能够报效大明,为我们的反清复明大业尽一份力。”李文修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冯桂说下去,“湖北巡抚李长安得到了半张李自成的藏宝图。这可都是我们大明皇宫里的珍宝啊!我们必须要把它夺过来。可是,我们没有成功。并且我和另外两名侍卫都受了伤。我们只好来找你了。这半张图在李自成的部下手中,他们肯定也找不到藏宝之处。所以,他们最终也必然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可以告诉他们一个假地址,而把真地址告诉我。这批珍宝对我们来说可是太重要了。我想你不会拒绝我吧?”

  李文修摇了摇头说:“你错了!”

  冯桂吃惊地看着李文修说:“什么?你不答应?”

  李文修说:“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我不能答应你。”说到这儿,他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哈费桐,往前探了一探身,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番话。那一番话说得很低,冯桂的耳朵几乎凑到了他的嘴上,才听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文修说完以后,冯桂也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既然这样,那你就按你们原定的计划行事吧!这样对我们或许也有好处。”说完这句话,他竟然没有再说什么,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那我就告辞了。”他抬腿就走,李文修把他送到屋门口,对站在院子里的哈费桐说:“李福,你送送我表弟。”说完,便回到屋里,坐下来,重又端起了茶杯。

  哈费桐跟在冯桂的身后,把冯桂送出大门。就在冯桂走到街上的时候,哈费桐给蹲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乞丐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转身进了门。那个乞丐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便远远地尾随在冯桂的身后。

  在盛京的街头上,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但是,最不引人注目却又最多的恐怕就是乞丐了。所以,那个乞丐跟在冯桂的身后,并没有引起冯桂的丝毫怀疑。这并不是那个乞丐的跟踪技术有多高,也不是冯桂不够机灵。如果这个假乞丐跟踪的人是陆飞虎,那早就被陆飞虎发觉了。因为陆飞虎就是走江湖的,他对江湖中的各种伎俩是很熟悉的。可冯桂多年生活在皇宫中,过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生活。且皇宫中的规矩有很多,最要紧的一条规矩就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如此一来,他就养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一旦形成,就稳定了下来。人是很难改变习惯的。所以,虽然刚出门不久,冯桂也曾经回头向身后看了几次。但是,那个在街边蹒跚而行的老乞丐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冯桂没有直接回到他落脚的客店。他现在觉得心里很轻松。他们在这儿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他要先找一家药店,让大夫给他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回客店,住上一宿。明天他们就离开盛京。在他走到一家药店门口的时候,他发现了那个老乞丐,好像在半路上有一次回头时看到过他。这引起了他的疑心,他在药店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但是,就在他进店门的一瞬间,他猛地回头,却看见那个老乞丐正在向一个路过药店门口的人乞讨。

  冯桂走进药店,让大夫给他处理伤口,他坐在那儿,跟没事人一样,眼睛看着外面。他看到那个老乞丐一边乞讨,一边往前继续走了。等他处理好伤口走出药店以后,他迅速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没有看到那个老乞丐。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又回头看了看,仍然没有看到那个老乞丐。他放心了,便直奔客店而去。很快,他就到了落脚的客店。

  其实,就在他对那个老乞丐起了疑心的时候,那个老乞丐也发觉了他已起疑,便走了。可是,在老乞丐身后不远,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和老乞丐一起的。但是,他并不直接跟踪冯桂,而是远远地跟在老乞丐的后面。所以,冯桂也就不可能发现他。当冯桂对老乞丐起疑以后,老乞丐便走了。当然,他在走之前做了一个只有后面那个人才能看懂的手势。那意思是要他盯住从药店里走出来的人。就在冯桂走出药店的时候,他就被跟在老乞丐后面的那个人给盯上了。可他只是注意老乞丐的去向,不可能对另一个人起疑心。于是,这个人便直接跟踪他到了客店。

  冯桂回到客店的时候,只有楚明一个人在房间里。原来,就在冯桂去找李翰林的时候,韩平和杨威也趁空到外面找大夫看伤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韩平和杨威才回来,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冯桂看到他们喝了酒,不太高兴,本想说两句,可转念一想,觉得他们这几天太累了。反正这儿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他们喝了酒,就让他们在客店里睡觉。明天一早就离开。

  一路赶来,大家都快要累垮了。头一触枕头,就呼呼睡去。

  睡梦中,冯桂朦朦胧胧地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想让自己赶快醒过来,可是,他使劲睁眼,却就是睁不开眼。急得他在睡梦中使劲捶打自己的胸脯。后来终于醒过来了。可是已经晚了。他们已经被清军给包围了。门前、窗后都是清兵。一名将官对着里面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知道你们的武功不错,可是,我们的弓箭手已经埋伏好。只要我一声令下,不管你们的武功再高,也会变成一只只刺猬。所以,你们不要再妄想抵抗,赶紧把武器从窗户里扔出来,然后打开房门,举起双手走出来。”

  此时,楚明也已经醒了。可韩平和杨威还沉醉未醒。冯桂已经拔刀在手,他让楚明赶紧把韩平和杨威叫醒。

  现在,冯桂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被大军包围,即使你有再高的武功,也很难全身而退。看来,只有拼死突围了。他用低沉而又果决的声音对楚明和刚刚被叫醒的韩平、杨威说:“我们假装答应他们,待会儿我从前面的窗户袭击他们的首领。只要前面的清兵一咋呼,必然会吸引屋后清兵的注意力,你们要趁他们一分神的当口,从后窗跳出去,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出去。”

  楚明说:“大哥,你受了伤,还是我到前面吸引他们,你们从后窗突围。”

  冯桂用威严的语气说:“这时候容不得我们再争执了。我是统领,你们执行命令吧!”

  说完话,冯桂对外面大声喊:“我是大明御前侍卫统领冯桂,我们可以投降,但是,要请你们的首领答应我一个条件。”

  对方果然有一个军官接了腔:“好吧,你说来听听。”

  那名军官的这句话刚一出口,冯桂的刀已经从窗口飞了出去。冯桂并不擅使飞刀,再说,他扔出去的也不是飞刀,而是他平常使用的弯刀。但是,他趁着那名军官答话一分神的时候,用力把自己的这把刀甩出去,还是一刀便割断了那名军官的喉咙。

  屋前的清兵一下子大乱,鼓噪声一片。

  趁着这个机会,楚明率先从后窗飞了出去。他一飞出窗外,便立刻把刀舞得像风车一般,杀入敌阵。韩平和杨威也紧随其后,冲进敌阵。杨威杀死一名持刀的清兵,夺下一把刀向自己身后甩去,同时大叫一声:“大哥,接刀!”冯桂此时已经穿窗而出,人还在空中,便一伸手接住了那把刀。

  屋后的清兵没有防备,被他们四个杀得大乱。但是,这些清兵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他们并没有慌乱,而是迅速向四面后撤。冯桂知道,一旦他们的人撤出去,他们就会放箭,到那时,自己这四个人就插翅难逃了。于是他一边迅速扑进清军的人群中,一边大喊:“别让他们把我们甩开,杀出去!”

  等来到街上,他们才发现,四处都是清兵的弓箭手。一名军官骑在马上,一见他们与清兵纠缠在一起,便立刻下令弓箭手放箭。他们竟然连自己的人也不要了。一时间,箭如飞蝗,四大侍卫和那些清兵全部被射成了刺猬。四大侍卫人人身上都中了数箭,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后退,更没有一个哼一声或者叫一声,他们手中的刀早已砍得卷了刃,可他们还是不停地砍杀,直至战死。

  

继续阅读:第24章 连环密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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