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四天一眨眼都过去了。
外面的舆论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严重,可却没有对初桐有什么不良影响,也没有关于初桐的不好评论。而且蹲在初桐家的记者越来越多,可却没有一个记者寻到蛛丝马迹找到贺寡言家来。
所以初桐每天都待在贺寡言家,无所事事的,也不能出门,天天陪着贺寡言在家里办公。
初桐不喜欢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什么也不做,这四天一次门也未曾出过,无聊到快要发霉。
她每天都求贺寡言能够带她出去溜一圈,就算是吃饱饭在楼下溜达一圈散散步也行。
可贺寡言都以外面可能会有记者的理由回绝。
起初两天初桐还被贺寡言这个理由唬住,后面两天初桐被闷的发慌了,所以跟贺寡言说纵使粉身碎骨也没关系,她只求能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可贺寡言还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初桐早早起来,磨刀霍霍的站在贺寡言的房间门口。
她都快发霉了。
天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除了睡觉就是玩手机,除了玩手机就是吃饭……
如此反复。
一点新鲜事都没有。
初桐是个玩心比较重的人,所以这几天非常无聊。
她心想,如果贺寡言这次再以不能让她满意的理由拒绝的话,她就要生气了。
她刚抬起手打算敲门,贺寡言就打开了房门。
“医院说爷爷病情突然转危,这次手术关乎到爷爷的生死。”贺寡言神情严肃,定定的看着初桐。
初桐一下子就紧张了,把刚开始来的目的抛之脑后,站直了身子,脑袋一片空白的看向贺寡言,“那……那怎么办?”
本来以为贺爷爷一定会平安的醒来,只是时间长短而已,而且一个星期的时间也不长。
但是没想到贺爷爷突然病情转危,而且还关乎到了生死。
事发的太突然了,谁也预料不到。
“没别的办法,只能等。”贺寡言揉了揉初桐的头,给她安慰,“去吧,换身衣服,我们去医院。”
“好。”初桐也来不及收拾太多了,直接换了身轻快简便的运动套装。
也没化妆,连头也只是梳了两下。
早饭还没吃,怕贺寡言会饿,初桐从冰箱里拿了几包饼干和面包,就跟着贺寡言出门了。
-
跑车极速飞驰,医院离贺寡言家也不远,开车10分钟就到了。
贺寡言和初桐下车之后就直奔手术室,到达手术室门口时,看到手术室还在亮着红灯。
贺寡言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初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什么都没说的牵住了贺寡言的手,安抚般的在他的手背上拍了几下。
放心,有她陪着,她在这呢。
不会有事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着的。
贺寡言现在已经没有像刚刚抓头发那样的动作来宣泄他的心情了,他只是平淡安静的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一声不吭。
贺寡言将双手合十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垂着头,将头放在手上。
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动静。
甚至好像都没有在呼吸。
“贺寡言。”初桐不能再让贺寡言这样下去了,于是出声唤他,“你……饿了吗?”
贺寡言知道初桐这是想帮自己转移注意力,但他没有抬头,只是轻微的回应初桐,“有点。”
声音孱弱,有气无力。
初桐在贺寡言的回应里没有听到一丝生气。
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活力。
初桐从包包里掏出饼干和面包,“我这里有点小零食,你要不要先吃吃,垫垫肚子?”
贺寡言犹豫了许久,才抬起头,伸手将初桐手中的面包接了过来,迟疑的说了一声,“谢谢……”
初桐松了口气。
还好,贺寡言的眼底还有光。
他还没有丧失生的希望。
太好了。
贺寡言现在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心不在焉的拆开面包的包装,然后撕了一部分放到嘴里,缓慢的嚼。
食之无味,宛如嚼蜡。
手术室的灯“啪”的一声灭了,贺寡言和初桐立即起身。
医生将手套与帽子摘下,轻松的吐出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贺老爷一个小时后就能醒来。”
意思也就是说,贺爷爷没事了!
初桐听闻这话后大脑先是死机了几秒,随后喜出望外的看向贺寡言,“贺寡言!贺爷爷没事!”
贺寡言勾了勾唇,“嗯。”
他的眼睛盯着初桐,双瞳剪水,清澈无比,眼底似乎有光,在默默的,发着光。
初桐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贺寡言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好似黯淡无光,了无生气。
但是只要仔细看,你就可以发现贺寡言那双蒙了雾的眼睛里,有多亮。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光芒。
一眼就会被吸引的那种光芒。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从来都没有变过。
……
“贺寡言。”初桐一边咬着嘎嘣脆的饼干,嘴边还挂着一些饼干碎,一边问贺寡言道:“你说我今天什么都没收拾,贺爷爷对我的第一印象会不会不好呀?”
“不会。”
初桐的长相是很讨喜的,赏心悦目的,就算没化妆,素面朝天,也足以使人惊艳。
更别说初桐穿了一身显小的运动装了。
乖乖巧巧的样子让人想要将她变小放在身上,随身携带。
“要不我先回家换身衣服?”初桐第一次见贺寡言的家长,未免有些小紧张。
“不用。”贺寡言牵住初桐的手,大手将她的小手包了起来,揉了揉,“你不用化妆,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在于撩这方面,贺寡言可谓无师自通。
随随便便的一句都撩的人心脏怦怦跳。
“那你说,贺爷爷他会不会喜欢我呀?”初桐咬着饼干,含糊不清的问贺寡言道。
“贺先生。”还没等贺寡言回答,医生就唤他,“贺老爷已经醒了,家属可以过来探望了。”
贺寡言揉了揉初桐的手,“别紧张,我们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