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实在是怕了。
曾经，他也曾经看轻过秦牧。
只是，一个铁矿，他的练就已经完全被抽肿了。
后来，秦牧还搞了个更神奇的玻璃……
只用一堆沙子，却能卖出十万两黄金的天价。
这已经不能说是暴利了，就连陛下的钱，来的也没这么快啊！
所以，祖龙一说这是秦牧的主意，他顿时就怕了。
非但绝口不提反对意见，就连些建议都不提了。
祖龙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于是，祖龙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带上两人直接去了监园。
路上，王翦和李斯各怀鬼胎。
“陛下居然也带他去？”
“他也知道秦牧？”
“他凭什么？”
两人的心里同时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祖龙微笑着看着两人的暗中交锋，很快就到了监园。
秦牧此时就在城门附近，一见祖龙顿时调侃道：“老爹，你怎么又来了？”
祖龙今天上午刚走，怎么又来了？
难道是曲辕犁遇见了什么问题？
听了两人的来意，秦牧却瞪大了眼睛。
“就这点事？”
“额……”
祖龙三人都呆了。
怎么听你的意思，这事都不值得来一下？
这事还不够大？
一个操作不好，科举这事可就毁了啊！
几乎可以说，关系着华夏的未来，关系着大秦的根基，就居然觉得都不值得跑一趟？
李斯又忍不住了。
在皇宫里，他已经尽自己所能高估了秦牧的能力。
可是，你现在这逼装的……有点太大了吧！
“呵呵，小公子说的轻巧。此事关系科举，如何不值得么？”
秦牧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哟，这不是老李吗！怎么样，你最近没犯脑疾吧？”
脑疾？
一边的王翦直接就喷了！
堂堂大秦丞相，在秦牧这里居然成了个脑疾患者？
王翦眉开眼笑，朝着李斯挤眉弄眼。
秦牧也没放过王翦：“诶，王伯伯！您那个下盘虚弱的毛病，调养的如何了？”
王翦的脸突然僵住。
下盘虚弱……
这回换了李斯兴高采烈，冲着王翦抛颜色。
最后两人齐齐看向秦牧。
秦牧笑了笑：“我不是说不值得，不过这样的事，你们自己想想应该也行啊？怎么还非得跑过来？”
“自己想？”
李斯的脸几乎变成了猪肝色。
虽然秦牧说的比较委婉，但那意思，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
李斯真的觉得，自己和这秦牧天生犯冲。
在皇宫里，不见他时，李斯可以完全冷静的去想。
用自己的头脑想明白，秦牧的谋划远胜于他，不要与他计较。
可是，见面之后，秦牧的语气、动作，总是能最精准的刺激到李斯。
李斯冷笑一声：“小公子，请恕我等愚钝，您还是屈尊指点一下我们吧！”
秦牧嘿嘿一笑：“老李，你火气怎么还是这么大？你说说，为什么这官府开书店行不通？”
李斯想了想：“皇商破坏了书店的名声。如果我们现在官府再重新运输，耗时太久，届时士子的怨气已然成型，再想消除就不容易了！”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让官府重新运输？”
“呃……啊……这……”
李斯目瞪口呆。
秦牧这么一点，他立刻就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原本的四个皇商，已经把书店开遍了所有郡县。
这毕竟是祖龙亲自要求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敢违背。
现在那些皇商都死了，那么……
秦牧微笑着看着李斯：“官府接收！”
李斯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皇商已死，虽说死于大牢，但毕竟是因罪下狱，没收家产倒也不算出格。
他的汗，是因为此时秦牧的语气也太过平静了！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解决了书籍行销的问题。
至于那几个被不经意间碾死的皇商，似乎就像是微不足道的小虫子一样！
可是……那可是皇商！
能被祖龙选中的，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商人？
甚至有些人根本就大家族的分支！
如今人死就算了，就连家产都被罚没……
李斯心中默默给那些人默哀起来。
可恶，又被秦牧装到了，好不甘心！
突然间，李斯眼睛一亮：“还有另一个问题！如今谁还去书店？就算我们接收了，恐怕那些士子还会以为这是黑店呢！”
“唉！”
秦牧叹了口气：“老李啊老李，你一个脑疾患者，就不要天天想这些国家大事了！对于你现在的智商来说，太不友好了！你的脑子需要休息！”
这一下，祖龙和王翦都大笑了起来。
李斯气的脸涨红：“你肯定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才攻击我转移话题！”
秦牧无奈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认真耳朵建议啊！”
“那你倒是说啊！你要是能说出来，我倒立这走回咸阳！”
秦牧沉吟道：“这个不好吧……怎么说也八十里呢……”
李斯怒道：“你管我呢！要是没有，你就倒立！”
“行吧……”
秦牧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老李，人家是因为原来是黑店才不敢进，你换一个东家不就行了？甚至，直接挂上官府的牌子然后免费给看啊！我都不要钱了，总不能是黑店吧？”
官府……免费？
李斯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弯了。
免费还怎么赚钱？
不对……
这书店为什么开，不就是为了给寒门士子低价书？
还有什么比免费价格更低？
况且，如此一来，读书的风气反而能更快传播！
一些因为家境原因不舍得买书的人，也可以读书了！
等读书人多了，再恢复收费……
我……
李斯有些绝望。
跟秦牧一比，我这个脑子，就像是个石头！
不，就没有脑子！
自己纠结了那么长时间，结果人家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
我的天啊！
“对了，免费肯定有人占便宜，可以规定读书时限，记录每个人的身份，定期索回，丢失损坏照价赔偿。”
李斯一听，这配套措施都想好了！
而这一切，只用了不到一刻钟！
他呆呆的立着，突然之间双手撑地，倒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