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天空的太阳,如同烈焰一样的炙烤着大漠,黄沙满地,时有热浪袭来,空气似乎都显得有些扭曲,传说大漠之中有鬼城,二百七十年出现一次,出现之时万鬼齐哭,遮天蔽日,飞沙走石,场景奇异,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
殷幽王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万鬼齐哭,人死即入轮回,不入轮回的,都是一些大人物,但是终究还是要有一个肉身,不然等到哪一日神魂消散,就是在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
至于那一座传说中的鬼城,殷幽王很清楚,那是帝嫄动的手脚,这世上可以让一座城池被隐藏的手段有很多,无非就是实力的问题,只要修为足够,一座城池,也不过尔尔。
殷幽王并不想知道帝嫄究竟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本着什么样的目的掩藏了这座城池,他只是想要得到鬼城里的东西罢了。
殷血城的先祖从深渊之中逃离,经历了深渊的磨难,跨过了高山,雪原猜到了西北之地,及至这个时候,殷血城的先祖已经损失惨重,余下的异族建立了殷血城。
在西北大地,殷血城与孤云山开始近乎是万年的纠缠了,世仇,家恨,殷血城,孤云山,势不两立,万年来,更是扯出了一番血海深仇。
西北是一片寒冷的地方,那里比深渊要强上很多,至少有阳光,也不是满天的血腥,但是中土大陆还有南方,那里温暖,明亮,远远要比西北大地好上许多。
殷血城的历代先祖都在用尽自己的全力南下,但是南方有神宫。
南方的朝廷并不可怕,这么多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朝代更迭,可怕的是神宫。
无无论朝代如何更迭,神宫都一直在那里,朝代如水,神宫就是那谁中的磐石,立在那里,岿然不动,从未有过变化。
世事如潮江海平,几番更迭昧平生,看见山河无限事,才知最难眼前中。
推翻一个朝代并不难,世间总有朝代更迭,不过是变幻帝王旗,可怕的是这世上竟然有一股势力,这么多年一直被人崇拜,从未跌下神坛,这就是可怕了。
其中或许有人皇帝嫄的缘故,但是绝对不是主要的,即使是神宫的同宗同源,镇守一族也逃不脱灭族的宿命,足见神宫的可怕。
殷幽王也是感谢神宫的那一位仁慈的神皇的,当年殷血城先祖逃离深渊,进入西北大地的时候元气大伤,那个时候,人族可以很轻易地灭了他们。
孤云山虎视眈眈,殷血城的先祖已经绝望,异族有人族难以匹敌的优势,但是这个时候的异族已经疲惫不堪,即使在高强的能力也抵挡不了人族的高手,更何况,人族的数量也比他们多很多。
那个时候,那一位神皇开口了,他说,异族能够成功的离开深渊,这就是天意,中土大陆足够的广阔。
于是殷血城的先祖保住了一条命,他们开始在这一片寒冷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那一位神皇是一位伟大的人,从各个方面,即使二者之间隔着世仇,但是那一位神皇终究消弭了仇恨,殷血城对于神皇一直都是操持着一种尊敬。
直到最近几代,或者特指殷幽王。
这世上有一种极为神奇的存在,他可以抹杀一切的感情,崇敬,仇恨,感激······这些情感最如如同泡沫一样消失,这种存在被称为时间。
如今的时间已经足够久远了,当年的恩惠让他们铭记,可是却没有办法抚平他们的贪婪。
殷幽王贪婪的渴望着南方的一切,繁华,温暖,还有很多东西,殷幽王认为自己是异族也好,人族也罢,他如今已经将自己活成了一个人,他的身上有着人族的所有的劣根,甚至于这些卑劣的特质因为他的异族的本性,变得更加的严重。
他可以无视那一位神皇的恩惠,因为他已经去世,而且去世很久,关于他的一切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他也可以杀死自己的八个儿子,因为他们让他很失望,完全没有达到他的需求,既然如此,又有什么意义存在。
异族也曾经拥有广袤的大地,他们曾经见识过人间的繁华,但是最终他们坠入深渊,既见人间仙境,要如何接受一瞬间坠入无间炼狱。
更何况,殷幽王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大漠,似乎鬼城已经出现一样。
没有人可以拒绝巅峰的权利的诱惑,高处不胜寒,但是孤家寡人,何惧冰寒彻骨。
他一直希望希尊可以继承他的一切,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这个小儿子,即使已经几百岁,仍旧是一个小孩子,他并不懂得自己的苦心,也不知道这就是他的宿命。
人族,异族,终究会发生一场战争,即使如今他是希尊,但是一旦战争降临,世人会迅速的想起原来希尊的名字是殷如火,他姓殷,他是殷血城的小城主,也是一位异族。
黄沙如同绸缎,弥漫整座荒丘,四周只有这些,即使连白骨都没有,仿佛这里是从未有过任何生命的地方
神皇殷幽王并不畏惧这些,他曾经见识过更加恶劣的存在,他曾经见识过深渊的绝望,还有恶劣的雪原,大漠并不算什么,很危险,但是还没有他所见过的危险。
既然已经见过绝望,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让他放弃希望,似乎是没有的。
风吹过大漠,就像是在不断的哀嚎,发出悲惨的鸣叫,似乎是有野鬼在这里悲鸣,但是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黄沙,这是风吹黄沙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寒冷与凄厉。
殷幽王的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远远地,似乎有一座古老的城池,他不知道这时幻觉,是海市蜃楼,还是真实存在的。
看起来似乎就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像是传说中的鬼城,鬼城看起来并不像是人族的建筑,带着一种异族的风格,,忽然就让殷幽王感觉十分的熟悉,是那种血脉之中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