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的紫黑色的丝线缓慢的开始蔓延,丝线很少,很细,如果不仔细看机会是看不见的,姜星鸾又开始缓慢的向后退,那些丝线就像是柳枝一样,缓慢的摇摆,并没有要蔓延的意思。
看见那些丝线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姜星鸾只是做好准备,并不打算动手,这样的东西,他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好。
于是姜星鸾只是看着那些丝线一点点的攀附到了藤蔓上,将一根根的藤蔓变成紫黑色的晶莹的蚕茧一样的东西,那些丝线只是纠缠着藤蔓,似乎并没有蔓延的打算,姜星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不生不死的状态很奇怪,似乎不太像是它以前的模样,无论从各种方向来看。
这些东西有一种不太正常的驯服,就像是已经被驯化,被圈养在这里,看着什么东西,而他的圈养人就是帝嫄。
“您,真的是一位让人仰望的存在,似乎您可以做到很多难以想象的事。”姜星鸾的脸色很不好,此情此景,代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困境,姜星鸾很难说清楚帝嫄究竟是怎样的打算。
毕竟他并不知道帝嫄在那一时期做过多少布置,他唯一能知道的是那一时期的帝嫄的手很脏。
很难想象帝嫄究竟遇见了什么样的麻烦,竟然采用了这样的手段。这也开始让姜星鸾在想,神宫记载的吉襄究竟会是怎样的存在。
那些紫黑色的丝线纠缠在藤蔓之间,就仿佛是一个天然的牢笼,固然是没有人可以靠近,但是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办法出来,甚至于连气息都不可以散发,这就是一个高明的,狠毒的,天然的牢笼。
帝嫄究竟是想打造一个绝对的禁地,还是想要创造一个绝对的牢笼,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姜星鸾也需要想明白,帝嫄究竟抱着某一种目的,这有关于他接下来究竟要怎么走。他需要知道帝嫄究竟抱着某一种目的,甚至于其实他或许没有任何的目的。
姜星鸾忽然间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听起来似乎很可笑,但是姜星鸾很清楚这是最有可能的想法之一,从各方面想,这都与很浓重的可能。
“您真的很厉害,即使到了如今仍然难以解决,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您都是唯一的胜利者。”姜星鸾看了看手里的玉石一样的东西。
若是没有帝嫄的力量,想必他们也不会出现,姜星鸾忽然间想到了神皇,于是他叹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帝嫄是因为神皇,“您,永远都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那些紫黑色的丝线开始慢慢的垂到了水面上,一接触到水面,那些紫黑色的东西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剧毒一样,骤然间就蜷缩了,甚至于开始变成灰褐色,随后就开始冒出了白烟。
“水里,竟然······”姜星鸾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对于不生不死的担心被他的好奇所压制,姜星鸾慢慢的靠近了水潭。
紫黑色的丝线渐渐地垂进了水面,白烟冒出,随后就看见水面上的紫黑色的丝线渐渐地枯萎,而那些水底下的东西,就渐渐的被水所融化。
水里很干净,没有任何的生灵,这种感觉让姜星鸾觉得很不安,水至清则无鱼,这里的水很清,没有鱼,也没有能让人察觉到生灵的存在。
这已经超过了水清的范畴,这时水面忽然间产生了一些波动,姜星鸾立即调动真元,朝着后面暴退了好几部,眨眼间,就看见幽蓝色的火焰忽然间燎天一般的涌了出来,轰的一声,整个天空都变得扭曲。四周的空气变得灼热。
水面开始扭曲,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姜星鸾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转眼间,姜星鸾就看见有一些绿莹莹的光芒开始出现,那是一种像是腐烂的尸体一样的气息,充满了阴冷,甚至于要比殷血城的那几个人的气息还要阴森恐怖。
于是理所应当地,姜星鸾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不过是这几步的距离,他就看见一些绿莹莹的东西被甩到了水面上,那是紫黑色的蚕茧一样的东西,就是悬挂在藤蔓上的东西。
她们不知怎的,就像是打了一层薄薄的釉一样,闪着绿莹莹的光,看着就像是包裹的十分的精致的尸体。
然而在姜星鸾的眼睛里,这些事一些绿油油的光,包裹一个紫黑色的小光团,看起来,很丑,很讨人厌。
姜星鸾并不喜欢这些而且他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他的眼睛中的火焰变得更加的旺盛。
“没想到,您已经找到了克制不生不死的手段,我原本以为您只是圈养了不生不死,没想到,您竟然搞出了更加可怕的事。”
姜星鸾确实难以想象,帝嫄竟然不只是控制住了不生不死,还做到了这种的程度。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您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准备,还是说······”、姜星鸾又想到了一些东西,一些已经很久远的东西,如果不是现在,他就已经忘记的事情,不过所幸,他已经都想起来了。
在这世间有很多奇特的生灵,有一些还有着难以言说的能力,他们被人族或者是异族抱着不同的目的将这些生灵进行了驯化,改变,最终为他们所用。
其中也有很多进入了战场,当然,这么多的生灵,总会有一两个,带着不同的能力,被用在了其他的地方。
这一段历史几乎无人知晓,因为肮脏,无论是对于人族,还是异族,这都是一段肮脏的,他们不愿意承认的历史。
而如今,姜星鸾遇见的很可能就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姜星鸾一时难以确定,毕竟已经那么久了,让她把所有的东西全部记住也是不可能的,他想了想决定靠近水潭。
似乎是因为他的火焰的缘故,水潭里忽然间就平了不少,姜星鸾没有多想,转眼间,铜鸣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或许是为了控制住这些东西的缘故,铜鸣上面报过了薄薄的一层火焰。
大概是因为姜星鸾的预感十分准了,姜星鸾手里刚刚出现铜鸣,就看见水面忽然间就鼓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不需要太多准备,姜星鸾立马施展了一个燕击水,他轻巧的一点地面,一下子飞了起来,而后一个后弯腰,在空中一个回转,施展了一个金钩挂,铜鸣直直的插在了即将破水的东西上。
那东西是个什么模样姜星鸾看不清楚,只看见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那东西很软,不过姜星鸾只能看见一部分,不过是眨眼间,那东西就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左右摇晃,它本来就是软绵绵的,如今有这样摇摆,姜星鸾一时之间有些借不上力。
不需他做多想,姜星鸾转眼间就一个大翻转,单膝跪在了那个东西上,手脚一起发力,双手握着剑,向后狠狠地一跳,连人带剑,蜷缩着的冲出去,他向下面一扭头,背后出现一双巨大的翅膀,幽蓝色的羽翼一经施展开来,立即飞到了悬崖的上面,他也不再是蜷缩的状态。姜星鸾俯瞰着水潭。
转眼间就看见一个白花花的圆滚滚的东西从水潭上冒了出来,姜星鸾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只在天空中俯视着这个东西。
那个东西冒出来青色的姑且算是血液的东西,
似乎感受到了有生命的存在,那些紫黑色的丝线开始不断地钻进拿个东西的身体里,那些紫黑色的丝线接近到了那个东西的血液,开始迅速的融化,并且不断地冒出白烟,就像是紫黑色的丝线被潭水融化的模样,和这样差不多,但是······
姜星鸾又开始皱着眉头,看起来似乎是因为那个东西的血液的原因不生不死的丝线才会融化。
如此,人皇帝嫄已经找到了抑制住不生不死的手段了。
“您,简直一直都在给人惊喜,但是,您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无法亲自过来。”
姜星鸾的眉头变得越来越紧,他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意味着他并不了解这东西,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同样不知道。对此,他感到十分的头疼。
面对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准备的一种十分诡异的存在,他是在没有把握,更何况这些东西,的年头还说不定有多久,姜星鸾估摸着这东西的年头要比神皇的年纪还大。
姜星鸾想了想就干脆停在了半空中,低头看着那个东西不断地翻滚,潭水被掀到了半空中。
一些水花飞溅到了悬崖上,那些紫黑色的蚕茧一样的东西眨眼间就变成了灰褐色的干枯的东西,说不清楚是什么形状。
姜星鸾想了想,调动真元,拍出去一掌,真元随着姜星鸾的掌风,带着幽蓝色的火焰冲向了挂在悬崖上的东西。
透过他的双眼,他已经看见了,那紫黑色的光团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个的空壳。
姜星鸾的掌风所及之处,藤蔓折断,那些空壳渐渐的粉碎,从里面露出了一具具的皱巴巴的尸体,看着似乎是血肉都已经被蚕食殆尽,只留下了供这些东西分裂。
看来这些都是擅自闯进来的人被控制,或者是干脆就是被帝嫄弄死的人,至于是什么,姜星鸾也不知道。
“没想到潭水竟然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究竟这是因为潭水而枯萎,还是因为那东西的血液。”
姜星鸾关于帝嫄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全然不知,所以究竟是潭水有问题,还是因为那个东西,或者说是两个东西都有能力。
这时那个东西的反抗越发的激烈,姜星鸾一低头,原来是那些紫黑色的线开始不断地钻进了那个东西的身体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丝线蔓延得太快,数量太多,那个东西的血液也太少的缘故,那些丝线竟然已经开始钻进了那个东西的声音里。
那个东西忽然间发出了凄厉的声音,声音起来刺耳,姜星鸾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这些声音。太刺耳了,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这时那个东西开始撞向了河边的打石头,他的身体大概是真的软踏踏的,没过多久,就看见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伤口,随后他又钻进了水里,就看见潭水没过了他的身体,转眼间,紫黑色的丝线转眼间就开始枯萎,那个东西看起来也十分的痛苦。
姜星鸾忽然间注意到他翻出来的身体上有很多像是伤痕一样的东西。
大概是他挣扎出来的伤痕,看起来他已经被折磨很旧了。
姜星鸾看着那个东西,不停的撞向岩石,掀起了很多的水,紫黑色的丝线不断地枯萎,还有一些紫黑色的丝线还在不断的冲向那个东西,不过大概是因为那个东西翻水翻得太厉害的缘故,那些紫黑色的丝线,急速的枯萎,那个东西折腾的力度也开始变弱。
大概是尝到了苦头,那个东西立马潜到了水里,生怕再一次被紫黑色的丝线缠上。
“看来,问题大概是出在潭水上了。”
姜星鸾看着早已经平静的潭水,他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从九曲断出来的水,
九曲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这里是弭合虚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且很多的东西都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说不定一开始就有问题。
姜星鸾不确定帝嫄都做了什么,毕竟他连帝嫄以及帝嫄的转世曾经来到这里多久,来到过多少次,到了最后有做过了什么,弭合虚界被他设计了多少的东西。
他几乎一无所知。如今,他只能俯视着这一片潭水,等待着,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变再一次发生。
“您的设计,很好,即使是异族也是自愧弗如。”
姜星鸾说完这一句,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不应该这么说,我说的不对。对于您来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