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鸾露出了笑容,他将真元注入进那一块白玉一样的东西里,暗金色的真元纵横交错,个那个东西上增添了许多的纹路,看着就如同一种名为金镶玉的工艺品一样。
姜星鸾低头仔细地观察着这鸡蛋大小的真元,这东西十分的圆润,莹泽,果然是帝嫄的命源与真元,放在手里隐隐有一种美玉生温的感觉。
随着真元慢慢的渗入,一些白色的点点光芒开始慢慢的沿着姜星鸾的手里飞了出去,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地冲向悬崖,姜星鸾看着那一片悬崖。
石头是普通的石头,藤蔓是普通的藤蔓,枯枝是普通的枯枝,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有的时候,没有特殊之处,就是特殊之处,九曲原本就该是一处真元充沛额所在,这里的普通就变成了不普通,白色的光芒渐渐的渗进了悬崖里面,但是悬崖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将会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但是姜星鸾并不在意,他曾经尝试过很多次的等待,这也仅仅是其中的一次,虽然他很急迫,但是这样的等待,他还是等的起的。
潭水一如既往地平静,四周隐隐约约有一些鸟鸣声,姜星鸾很喜欢听这些声音,这些声音能让他平静很多,平静之后,他的思绪会飘得更远,或许会想到一些毫不相干的事。
就比如现在,姜星鸾再一次想到了神皇,屠灼已经苏醒,姜星鸾确信,神皇已经知道。
人总是向往高处,比如梁王,还有一些人,他们向往的是神皇的位置,他们渴望着神皇的权利,对此如飞蛾扑火,这是一种发自本性的贪婪,姜星鸾不喜欢这些人。
他并不反对贪婪,他也是一个贪婪的人,只不过他觉得这些人并没有贪婪的资格,没有实力,只有欲望,只会带来麻烦。屠灼苏醒,他们的欲望会再一次被点燃,他们大概迫不及待的打算削弱甚至架空神皇,时不我待,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这一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姜星鸾低下头,事情似乎在朝着复杂的方向进行,不过这些,都是神皇想要达成的吧,姜星鸾回想起神皇的笑容,大概是上了年纪,又生了一副好皮相的缘故,年轻人觉得神皇很是温和,上了年纪的人也觉得神皇十分的和蔼,不过所谓的感觉,大概就是从神皇的脸上得来的吧。想到这里,姜星鸾再一次冷笑。
他不知道神皇究竟是怎么做到看起来十分的和蔼可靠的,但事实上它,他就是一只老狐狸,一只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老狐狸,也许他真的就如同一些人的猜测,十分的高深莫测。
“你,究竟想做什么?”姜星鸾自言自语,“你说星空下埋藏着很多的秘密,让我自己去寻找,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姜星鸾的眼神阴晴莫测,当然,他只不过是头疼而已。
他和神皇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默契,还有一种坚不可摧的信任。他不会怀疑神皇,神皇也不会怀疑他,这与姜星鸾的血脉无关,里面的缘由很是复杂,难以解释的清楚。
真元与命源向悬崖里渗透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姜星鸾手里的玉石一样的定西却一直都在保持着他的形态,没有任何的变化。
“果然,有问题。”姜星鸾死死的盯着悬崖,山崖上悬挂的藤蔓开始枯萎,原本青翠的颜色,开始渐渐变得衰败,姜星鸾看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过程,他能看见的只有转眼间,绿色消失,藤蔓一下子就变得干枯,没有任何的光泽。
“这是······”
姜星鸾也有些惊讶,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一件事,一件他已经了解的十分的详细的事情。
夺其生机,设为咒法,生生不息,世世不绝,以为轮回,如此,可做大阵,万世不竭,然,阵法破,咒法灭,生机耗尽,从此再不见,因其悖逆天道,人间绝无此阵。
这是异族才有的手段,姜星鸾看着悬崖,异族的手段他并不惊讶,他惊讶的是时间,若真是如此,恐怕有很多记载都是故意为之,毕竟,时间有问题,“你究竟谋划了多久。”
姜星鸾最后叹了一口气,这究竟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达成所愿?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其中的过程很孤独,很漫长,说不定会把人逼疯。
姜星鸾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进入神宫,神宫很大,他一个人,他一个人走在神宫的漫长的甬道上,他很怕,很孤独,但是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会帮他,也没有人会陪他,直到他遇见了神皇,神皇的眼神,让他觉得印象很深刻,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当时还不明白,不过如今,他懂了,他懂得十分的透彻。因为他大概是知道神皇究竟经历了什么。
时间太过漫长不可回想,但是用来作为一些事的作证还是不错的,比如说神皇,神皇是一位人物,一位十分神秘的人物,这是不可否认的,即使是姜星鸾也不敢说他完全的了解神皇,他只能说,他和神皇之间是有信任关系的,绝对的信任,一直都是。
“这么说你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姜星鸾似乎在对着谁说话,他的面前空无一人,姜星鸾也仅仅是在自言自语,他想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如果不这样开口说几句话的话,他或许会被憋死。
姜星鸾不是一个话唠的人,对比很多人他闲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话太多,也不会话少的可怜,他总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扮演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但是现在,他并不需要估计任何人,所以他有那么一点放飞自我,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这么说的话,你大概已经谋划了很久了,不对,算时间,即使漫长,但远远达不到久远。”
姜星鸾似乎有一些失落,“终究你还是绝望了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姜星鸾说的是绝望,并不是失望,唯剪心死,才知绝望。
“他们真的很厉害,竟然能让你感受到绝望,只有绝望才能看见,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这也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姜星鸾看着悬崖,喃喃自语,大概是在说他自己,也是再说另外一个人。
“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你说我年轻,我只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固执。”
姜星鸾看着悬崖上渐渐显现出来的紫黑色的纹路,一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图腾渐渐的出现,随着那个东西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些像是丝线一样的洞,那些丝线形成一个个的紫黑色的茧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就挂在藤蔓上,甚至于随着风开始飘摇。
姜星鸾脸色变得凝重,缓慢地向后退了两三步,然后又慢慢的挪了几步。
他的步伐十分的缓慢,就像是在惧怕什么东西一样,感谢曾经,姜星鸾很清楚那些大型蚕茧一样的东西有什么门道,他更清楚的这些东西并不好对付,稍微沾染一点就是要命。所以即使是躲开,他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那些东西。
姜星鸾称那些事松溪,不过那些都是一个个的生命,或者说是一个个的怪物,但其实无论怎样的形容都不重要,姜星鸾最清楚的是这些东西并不好对付,而且他们只知道进食,还有不断的分裂,这些东西会寄生在鲜活的生命上。开始不断的分裂,最后将自己的宿主吞噬殆尽。
关于这些东西,和实力无关,毕竟他们原本就是邪术,甚至于,一开始,他们就是为了一些强者才会被创造出来。
“的确是邪术。”姜星鸾看着那些东西,脸色十分的精彩,有一种让人觉得就像是搬起了石头砸起自己的脚一样,他带着这样的表情,面对这样的东西,说出这样的话,委实让人觉得十分的可笑。
“真的是邪术,弄出他的人实在是它不是东西了。”姜星鸾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他看着那些紫黑色的蚕茧一样的东西,动作小心翼翼,神色凝重万分,生怕惊扰到那些东西。
“不知道遇见这些东西,会不会就想是阳谷人被蛊虫反噬?”姜星鸾歪歪头。
他甚至于还要狠狠地抑制自己的真元,血脉,生怕有任何的闪失,就惊动了这些东西。
“没想到您竟然这么狠”
姜星鸾的头上冒出了冷汗,终于,他成功地退到了他可以松了一口气的地方。
‘您还真是一位狼灭。’
姜星鸾想了想,很认识不足以形容帝嫄了,唯有比狠人,还要狠上三点,又多了一横的狼灭可以形容了。
姜星鸾怎么也想不到,帝嫄竟然可以,竟然敢把这些东西当做屏障。
这些是属于异族的东西,他们的名字是无生无死,据说这些东西就只会分裂,吞噬自己的宿主,除此之外,不会做任何事情,不知是生,还是死,所以干脆就被称为不生不死。
据说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抵抗不生不死,就如同没有人真的可以超脱生死,即使不死,也会生,生死,或许有一种可以超脱,但是生死联合在一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做到超脱。
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天道,终究逃脱不过。
不生不死,就像是真的生死,人族不知道有多少强者被不生不死所害。
不过很遗憾,不生不死的目的是为了对抗帝嫄,或许是因为不生不死终究不是真正的生死的缘故,终究不生不死还是没能真正的击垮帝嫄。
但是最后帝嫄还是败在了真正的生死上。
姜星鸾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到了最后,这些成为了帝嫄的工具,为帝嫄所用。
“似乎,这就就是造化弄人吧。”
姜星鸾开始暗暗的调动真元,他的手上开始出现幽蓝色的火焰,但是幽蓝色的火焰只是缓慢的将姜星鸾包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甚至于即使是包裹姜星鸾的火焰也只是薄薄得一层。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全部的实力,而是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不生不死十分的敏感。
尤其是对于真元,稍有不慎,那些东西就会不要命的蔓延过来,他们只想要真元,借着真元不断的分裂。
姜星鸾不喜欢这些东西,他们的贪婪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不过姜星鸾又一次嘲笑了自己一下,他并没有资格厌恶不生不死。
姜星鸾的眼睛再一次变成了跳动的幽蓝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不生不死不再是蚕茧一样的东西,而是一个个黑紫色的光团,一个接着一个,挂在青色的藤蔓上,就像是一串串的葡萄。
“您,很厉害,您的算计很深,你,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大麻烦,很难解决的大麻烦。”
姜星鸾的脸色并不好,就像是遇见了什么一定要解决,还没有办法向长辈求救的大麻烦。
关于不生不死,他没有办法向任何人求救,这世上,除了人皇,帝嫄,从未有人可以避开不生不死。
对了,还有他们姜家的先祖,姜羽,姜羽乃是越祖血脉。
当年他曾经用越祖火焰焚烧过不生不死,不过结果并不美好,他也身受重伤。
事情如果换到了姜星鸾的身上,恐怕就不只是重伤了。
这不是他想得到的结果,他不喜欢,也不希望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姜星鸾看着那一个个紫黑色的光团,眉头皱得很紧,想要避开那些东西寻找帝嫄留下的吉襄,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姜星鸾必须想到办法,他的时间不多,他不能耽误在这里,但是他又一定要找到原因。
换一个方向,这些东西是因为他才会出现的,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些东西。
一走了之,无论从哪一种角度看,都是不应该的,他不是一个会一走了之的人,他不能做一走了之的时,这些会变成他的心障,最终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