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意穿过了重重地烟雾飞向了更深处的地方,那一个瞬间,仿佛四周的浓雾都被劈开,留下了一条极窄,极薄的通道,就如同是一张纸的宽度的缝隙里,姜星鸾似乎看见了什么,但是仅仅是一瞬间,他并不看得真切。只是有一线黑暗扑进了他的眼睛里,随后就消失了。浓雾再一次翻涌,什么都看不见,入眼的又是一种让人厌烦的绿色。
剑意穿过了浓雾再也没有什么,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安静得就像是已经进入了阴间,神皇看着剑意过去的地方,四周一片平静,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过了大约一刻钟,就看见远远地,浓雾开始翻滚,仿佛是有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发生,浓雾的翻滚越来越厉害,神皇看着正在翻滚的浓雾,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在等待结果。
浓雾的翻滚渐渐的变得平静了,仿佛,那到剑意真的要石沉大海,神皇看着那个方向,他的眼神很平静,仿佛,一切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浓雾忽然间,再一次开始翻涌,有一股气息在靠近,那股气息对于姜星鸾来说,很是,陌生,不过对于神皇来说,这股气息太过于熟悉了,而现在,这股气息似乎并不怎么平稳,看起来,似乎是带着很重的伤。
神皇的眼睛忽然间划过了暗金色的光芒,随后,他的背后张开了一双巨大的羽翼,幽蓝色的羽翼,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暗金色的花纹,还有薄薄得一层幽蓝色的火焰,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是四周的火焰一瞬间就变得十分的灼热。
羽翼张开,四周被硬生生的映照出幽蓝色,幽蓝色的火焰将绿色的浓雾焚烧成了灰烬,可以看见一些绿莹莹的粉末在慢慢的飘落,神皇轻轻地捻了他的手指几下,他的手指头上出现了这些粉末的痕迹,这些东西终于解脱了,但是还不够。
神皇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带着一种让人觉得惧怕的杀意。
他挥动玄铁,一瞬间,剑意冲向前方,神皇一次又一次的挥剑,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一个动作,他的剑朝着各个方向挥动,似乎他的目标在各个地方,又似乎他就根本没有人的目的,剑意不断地纠缠,慢慢的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随着神皇的挥剑,一张由剑意组成的巨网开始在他们的头上张开,撑起了天空。
几声很小的“嗤”“嗤”的声音在空气中响了起来,浓雾开始发生了变化,一缕缕的白烟慢慢的出现在青烟之中,剑意于真元的两重巨网几乎要将青烟里的那些东西杀戮殆尽。
神皇与姜星鸾就就像火焰,不断地吸引着这些东西,飞蛾扑火,但是飞蛾扑火的后果就是被火焰焚烧成了灰烬,即使如此,他们仍然不后悔,一次又一次的冲向了死亡。
那个人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就要来到神皇的面前,正是在这个时候,那股气息发生了变化,他停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或许是因为他打算做一些听起来很是卑劣的事,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已经停了下来。
神皇看着前面,那个人的气息在哪里他当然知道,至于他没有在靠近的原因,神皇不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他只需要杀了那个人,或者让那个人重伤。
那个人的状态很不好,他的皮肤上冒出了一些水泡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刚刚冒起来,就转眼间就破开了,就像是被火烧的一样,他看着自己的胳膊,眉毛皱得越来越紧,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神皇,但是他不是神皇的对手,更加严肃的是他已经知道神皇打算尽最大的力气杀死他,即使不要他的命,也说不定会扒下他一层皮,目前他很危险。
那个人的状态很不好,他不知道知应该怎么做,他将手放到了已经受伤的手臂上,真元沿着他的胳膊慢慢的进入他的经脉里,沿着他的经脉运行,他的经脉里带着幽蓝色的荧光。
暗河里的剧毒很厉害,他这一路,已经被剧毒侵染了肺腑,幽蓝色的毒素,就像是越祖火焰,但是那种阴冷的,就像是死人的光芒,让他觉得寒冷刻骨。
但是剧毒并不只是在暗河里,青烟同样带着剧毒,他在这里已经太久了,久到剧毒入体,他的肺腑都已经腐烂,他已经很虚弱了,如果不是他的修为可以吊着他的命,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成为这里的枯骨之一,他在等,他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等待神皇,等到他,尝试着阻拦他,他已经等待很久了,如果他没有等到,他的后人会继续等待,而他,也是从自己先祖的手里接过了这个任务。
他的家族因为这个任务,已经不知道死去多少的人,而他也不知道这个任务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意义又在哪里,他全部的意义就是等待到神皇,阻拦神皇,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的家族已经牺牲了太多,而他就像是一个傀儡,任由别人的操控,这时他们家族的宿命,从几万年前开始,从他们的决定被定下开始,他们就已经注定了,一定会在这一条路上走到了进图,他们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知道因果,这,就是他们的因果。
“你,竟然会这样。”他看着手上的伤痕,他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做什么,神皇的剑意很厉害,为了抵抗神皇的剑意,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修为,毒素的蔓延又快了几分。
他不断的咳了两声,血丝中可以眼见一些幽蓝色,十分的恶心,看的就让人想要反胃,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那种能够让人说不出哪里恶心的颜色才是最恶心的。恶心的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他叹了一口气,他终于要死了,也是终于可以解脱了,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银月姬身上的绿色斑纹似乎已经停止了生长,她的皮肤仍旧是像是已经腐烂一样,但是至少她不会真的再变成了腐尸,银月姬勉强睁开了眼睛,她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如今她的修为只能勉强的维持着自己的正常状态,不要让自己变得更加严重。
“幸亏你只是看起来是腐烂,还不是真的,不然那个味道,啧啧啧,可不好闻。”第四人的话仍旧是不好听,银月姬并不怎么在意,第四人说话是什么样子银月姬很清楚,所以,她并不打算搭理第四人,银月姬已经很累了,于是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她很累了,也没有多少精力,她现在急需要休息,然后好恢复。
第四人没有在说话,他知道银月姬需要恢复,银月姬的诅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她如今只能依靠自己的修为抵抗自己的诅咒,她的精力已经要被耗尽,此刻的她急需要休息,沉睡,既可以让她,不再耗费多余的精力,也可以让她的真元慢慢的恢复,这是她恢复精力的最好的办法。
第四人的眉头一皱都是紧锁着的,对于他来说,让银月姬的诅咒不再发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知道诅咒的原因,所以对于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姜星鸾如今的实力并不足以引发出诅咒的全部力量,如果姜星鸾实力足够的话,银月姬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惨死,只需要几息的功夫,姜星鸾就可以要了银月姬的命。
但是银月姬活到了现在,即使她很狼狈。
同样的,这是世上能够驱动封印的就只有一个人,第四人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尸体都已经没了,如今,也就只有史书上才能看见他。
姜星鸾做出了一件不应该是他做出来的事,这让第四人的眉头皱得很紧,当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出现了,就意味着,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都是假的,而如果关于这个人的事都是假的,事情就变得复杂得多了。
能够掩盖真相的,就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个可以掩盖真相的人是最不应该掩盖真相的人,而且这个可以掩盖真相的人是一个他们惹不起,又十分顾忌的人,他并不知道那个人已经知道了多少,那个人知道的越多,他们遇见的麻烦就会越大,没有人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
而如今,第四人竟然有些迷惑,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怀着什么样的态度,知道了多少,似乎面对那个人,所有人都是未知,似乎,未知就是最大的危险,尤其是当未知的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他们都惹不起的人。
很多时候,看似多年的死敌或许会变成盟友也说不定,毕竟它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这就足够了。
如今,因为一些说不得的原因,他们还不是盟友,但是他们之间已经存在了一些说不得的默契,他们想要对付同一个人,于是,在某一些时候,他们会进行共同的动作。
但是到了现在,他竟然发现,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原本应该知道的一切,也开始有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事,于是,事情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第四人已经开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些事,事情似乎开始变得不可控制,与他们早已经设想好的相比,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第四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并不知道姜星鸾究竟有什么问题,姜星鸾究竟有什么秘密,又或者,他是谁?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啊,怎会有这么多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又知道什么?”第四人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帮银月姬,他已经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他更不知道银月姬的诅咒,是否就会这样轻易的解决。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想法是什么,你是他,还是不是?你为什么会和他勾结在一起?”第四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但是没有什么办法,时间过得太久,而他并不知道多少事,除了那些他已经经历过的,其他的事情都是他在古人的记载中知道的,或许有很多的事情都已经被改变了,那些历史及时隐瞒了那些不应该知道的人,但是如今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什么了什么,所以到了如今,他竟然也不明白了。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第四人忽然想打了一些他以前听说的传闻,他原本以为是无稽之谈,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如果会这样的话,事情似乎已经麻烦到了一定的程度。
“那些家伙,竟然是没有斩草除根吗?”第四人对于那些人的举动竟然觉得有些愚蠢,他们,是都不知道斩草除根吗?竟然还留着,他们是要养蛊,是要坐山观虎斗,还是要做其他什么事,竟然还留着,他们也不怕被反噬吗?
第四人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形容这些人,不管是他们,还是神皇,神皇的手段很好,他做的决定更是大胆,没有人知道他会做什么,看起来很是疯狂,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的高深莫测,他留下了姜星鸾,他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神皇又是为了什么,第四人很讨厌这些人,该做的事不做,竟然会随意的做一些看起来就很蠢,实际上依然很蠢的事情。
这些人时常会做一些让人觉得高深莫测,觉得似乎有着深深地算计,但是这些是背后有多大的风险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风险如何,他们就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样,似乎没有人知道,事情一旦时空就会如何。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的这句话,似乎是在对银月姬说,有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他自己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谁说这句话,骗人,或者骗自己。
前面路并不远了,但是第四人不知道,他还能走多久,还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