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鸾低下头，看着这一片生机盎然且绿意盎然的草地，似乎还有草叶在摇曳，姜星鸾可以察觉到草叶的清香，那是一种真实的虚假的香味。
它的味道，似乎与真正的草叶没什么区别，但是总会让人觉得差一点味道，至于是哪里？
姜星鸾一抬手，一片草叶飞到了姜星鸾的手里，他将草叶放到了鼻尖，没有任何味道。
草叶的香气弥漫在四周，但是却轻易地附在了草面，而草叶本身，是没有任何味道的。
这种清香是所有草叶混在一起的清香，从其中很难分辨出其中每一种草，或者是一些特殊的草叶的味道。
就仿佛这股清香，其实只是一种味道。
“果然，赝品就是赝品，就算是再像，也不可能是真的。”
而柔纱也确实有一种很柔软的感觉，仿佛踩在棉花，或者是云端上，飘飘忽忽的，不是很安定的感觉。
那并不是属于草地的感觉，草地即使柔软，也不会如此的飘忽，终究它会让人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而柔纱，有一种让人觉得这一片云雾，让人觉得是浮在空中的感觉。
说不定，柔纱本就是一片虚幻得云雾，但是姜星鸾并不希望看见柔纱得真容。
很多时候，阻拦人前进的脚步的，并非是路有多长，而是眼前的一切，消弭了前行的勇气，或许是危险，或许是温柔，姜星鸾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还需要向前走，他并不知道，一旦他看见真相，他还有没有走下去的勇气。
人心从来是最揣度的。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姜星鸾可不感冒这个风险。
看不见不代表没有，但是看不见，至少可以自欺欺人，而后一往无前。
草原视野十分开阔，看起来无边无际，似乎没有尽头一样。
如果在这一片草原上，逃亡似乎变得有些困难，杀戮似乎变得十分的容易。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越祖的速度足够快的话，或许逃亡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姜星鸾知道怎么离开，他曾经千百遍的推演过自己将如何离开这里，那是一种极为枯燥的举动，他不断的用各种复杂的方法推演，他究竟如何在这一片虚幻的草原逃出生天。
那是一种他闭上眼睛，凭着直觉就可以找到方向的熟悉。
他从未曾身临其境，于是他的推演就变得更为复杂，唯有竭尽所能，才能算无遗策。
或许会有意外发生，但是他已经知道当如何在这里推演。
这也算是一种算无遗策。
姜星鸾看向四周，平静而且干净。
柔纱很干净，除了草木，目前能看见喘气的就只有姜星鸾。
这样空旷而干净的平原，如果发生什么，姜星鸾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
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只有姜星鸾一个生灵，在这一条路上，姜星鸾最大的敌人很可能是来自这条路上的孤独。
孤身一人，不见生灵，无声无息，或许会疯掉，也说不定，姜星鸾在封掉之前觉得无聊就跑出去了。
姜星鸾并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计划是有的，不过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况且即使再有一个计划，姜星鸾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会这么做。
人心不可拿捏，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这里的孤独似乎很是平静，全然没有半分危险。
但是对于姜星鸾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长脑子的人要比没脑子的野兽危险的多。
没脑子的野兽也要比长脑子的人有用的多。
但是很遗憾，柔纱是不会会有这种机会了。
柔纱很奇怪，有些一言难尽，这里草木葱葱，但是并没有水，也没有什么可以当作食物的东西。
这对姜星鸾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准备的非常充足，但是有些人就未必了。
原本就是一个意外，到了这里，就是意外从生了。
姜星鸾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想找到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到了如今，他并没有想到，于是他打算朝着前面走，说不定，就找到了什么自己想去的地方。
在一片空旷的草原上，姜星鸾显得有些渺小，天地空旷，看不见很多东西，姜星鸾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事情脱出掌控，或许会有惊喜，但是更多的时候，却让他觉得有种万事都会万事都会超出掌控，甚至于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危险。
因为不知道，所以让人觉得很是危险。
说不定你为自己知道的地方，会冒出来一些什么东西，知道的，永远比不知道的安全的多。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未知的，既然是未知，就未必知道解决的办法，更是未必知道什么时候，何种程度。
但是他已经选择这样一条路，既然已经走上了，那么就接着走下去。
姜星鸾收回了铜鸣，在这样一片空旷的地方，铜鸣的声音会让姜星鸾觉得有些烦躁，于是他收回了铜鸣，有的时候，他本身的平静，对于他来说更加的重要。
姜星鸾抬起头，这里的天空很是干净，就仿佛是一片虚幻的世界一样，如果说这一片可以吞噬性命的凶险之地，姜星鸾同样会相信。
没有人知道人皇帝嫄的转世在这里做过一些什么，中君嫄或许会是一位仁慈且生命的君主，但是他的转世，或多或少，都知道什么叫辜负。
他们并不是中君嫄，他们也不会像中君嫄一样做事，姜星鸾也不知道在这么多年那些人皇帝嫄的转世究竟对这里做过些什么。
那一位在这里豢养不生不死的前辈是一位极端的存在，但是那些行事十分温和的人，做出来的事未必会比那些极端的人更为安全。
毕竟这些人，他们折腾出来的，看着似乎是平平无奇的，但是究竟有多危险，又怎么会有人知道。
好人做的坏事才是真的坏事做绝，挚友捅的刀子，才叫深入骨髓，惟有这些温和的人做出来的事，才是真的十分的可怕，可怕的不知所措，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