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深沉,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这男人却是久久没睡,她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倪挽裳。
内室里的灯并没有关,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床上的光却是稍微暗了一些,难得有这么静逸的时间,可以好好的看一看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或许一直都太过于匆忙,姬仁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女人的侧脸也是这么的漂亮,这双眼睛不知道睫毛还很长,此时轻轻地关上的时候,长长的睫毛自然的打了一个圈,随着她的呼吸慢慢的颤动着。
姬仁的唇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这一天夜里对她来说意义终究不同,从明天开始,属于他的真正的时代就来临了,而这个女人,日后也是常伴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个人是他的心中所爱,更是他志同道合的伙伴。
想到这里,他的心微微的颤动,然后慢慢的伸出了手,把女人的手抓在手心里,他的动作虽然轻,可是对面的女人似乎睡得很沉很沉,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姬仁着忽然温馨的动作。
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了另外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女人的额头,知道发现她并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了些许。
“看样子真是累坏了。”男人的唇角勾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然后慢慢的也闭上了眼睛,他向着倪挽裳的方向靠近了几分,然后伸手把这睡得香甜的女子拥进了怀里,然后也跟着她慢慢的陷入了黑甜。
果然就像倪挽裳所说的那样,这一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以至于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倪挽裳是无论如何也不太情愿,第一次她开始赖床,开始耍无赖。
“就是感觉到很困,都说了昨天晚上就应该早点睡,现在天蒙蒙亮就要起床,真的很累很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倪挽裳嘴里嘟嘟囔囔的,难得的今天早晨,她是由着庄晴服饰着穿着衣服,杏儿还沉寂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并没有过来服侍。
那边已经穿上朝服的男人,不由得好笑,他的眼里满满的宠溺和无奈,然后挥了挥手,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看了看床上这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子,叹了一口气,走到近前,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好了,不要不情愿了,明天我会放你一天假,然后让你好好的睡一觉。”
男人说到这里,嘴里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以前,再辛苦,再累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困的这个样子,难不成你在战场上,也是第二天赖床不起吗?还是你的那些士兵们没笑话你?”
男人说的一点也没错,以前不管再忙再累再危险,这个女人好像都是有着满满的精神,打不倒的铁公鸡一样,这倒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可爱的一面。
倪挽裳撅了撅嘴,不满的挥了挥手,把男人的手给打掉,这才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瞪着男人的眼睛说道,“以前不一样,这一次差点达到了通宵,非常难受的,你知不知道。”
她有些怨念,男人只能耐着性子点着头,然后笑着说道,“知道了,所以我先过去,你不用着急。”
男人是意有所指,他先过去,倪挽裳就要想办法再从前门传出去,这来来回回的,恐怕要折腾一段时间,但也不会影响到什么,谁让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呢?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并没有公开,很多事情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想到这里,男人也感觉到有些怨念,撇着嘴,有些委屈的说道,“所以要我说这关系早一点挑明,你的身份早一点落实才是最重要的,这么折腾的也不嫌麻烦。”
一说起这个话题,倪挽裳瞬间的就没有那么困了,她挥了挥手也是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然后伸手把男人往外推,一边推着一边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皇帝陛下,你赶紧去上朝吧,眼看着时辰就快到了,总不能让你的文武百官在那里等着吧,这样一来,微臣岂不是罪过?”
把那人推出去,听这男人明朗的笑声,倪挽裳也懒得去理他,然后整理了整理衣服,顺着宫殿的后门走了出去,从这里他要经过明星台的后门,穿过那片树林才能够出宫,然后在转一大半圈,才能够到达宫城的前门。
兜兜转转的大半个时辰,倪挽裳撇了撇嘴,对于男人的话深以为然,确实是挺麻烦的。
不过也不像男人所说的那样,当自己去的时候,朝堂上的事情已经议论了大半了,但有一件事情,现在还在议论中,那就是太后的丧事。
一进到议政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可否认倪挽裳感觉到有些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后如此刚强的人物,竟然在一夜之间瞬间归西了,当然他也敏锐的嗅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所以他才站定了之后,在听明白礼部尚书将这个丧事的规程说完之后,她下意识的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此时高座上坐着的那个男人。
“太后归西,朕深感哀痛,虽然这些日子太后的言行举止确实是有些过分,但是朕始终都感念太后,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和扶持之恩,如今太后怅然离去,这丧事一定不能从简,要办得热闹,要办得隆重,要让太后走的瞑目。”场面话还是能说的,此时见人的话里带着满满的哀戚,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很难相信这还是与太后曾经不和的那个皇上。
当然对于皇上这些话,还是有很多的人不赞同的,因为太后的所作所为,他们都是亲眼看在眼里的,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情提前的时候,陛下已经下了口谕,可是在于这些人的心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在心中,感到了满满的不可置信,以及对太后所做所谓的不满,所以陛下这所谓的要让太后走的瞑目,要把丧事变得隆重,有一些人就立刻否决了。
“陛下,万万不妥呀!”开口的人,是刑部的一个小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