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刑部侍郎,对于别人来说,他可能对于大周的刑法比较了解一些,当然知道太后这所谓的谋逆之罪该当如何处置,所以下一刻的时候,他的脸上便变成了无比的严肃,然后,无比干脆的说道,“太后娘娘犯的可是谋逆之罪,这可是关乎着大周的江山社稷,这一次幸亏陛下有先见之明,且及时的做出了反应,才能将这些人的嘴脸公之于众,但不代表太后的罪行,就因为她是后宫之人可以忽略,反而要更加的严加处置才是,虽然作为陛下来讲废除太后的封号,有些不太合适,可是先帝早已经过去,太后毕竟是后宫之人,只要她犯了谋逆之罪,陛下还是有权处置的,但绝对不可以这样,不但不追究其的过错,还要厚葬于太后,这样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不止祖宗的规章制度不允许,就是天下百姓那里也说不过去。”
先别说别人,就是在刑部这里,太后娘娘的罪行怎么也不可能忽略过去,更不可能按照陛下的意思厚葬太后,而且还要大办特办。
刑部的一个小小侍郎,在朝堂之中可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的,他的话一说出来之后,顿时间整个朝堂之上就热闹了起来,但绝大多数都是同意那个小侍郎的办法,打算追究已经自缢的太厚的罪过。
当然也有附和着皇帝陛下的,当然这几个人就是平时皇帝身边最亲信的人,这些人从来都是皇上说东就是东,皇上说西就是西,这一次也不例外。
而倪挽裳到达的时候,正是朝堂之上讨论最热闹的时候,似乎这个人的到来让淘淘上的文武百官顿时有了主心骨一样,这一个个的人顿时看向了倪挽裳,不等座上的皇帝开口,这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个明白。
直到事情都讲了一个明白,高座之上的皇帝陛下才淡淡的开口,他的语气当中似乎带上了几分气定神闲,就这么透过珠帘看着站在下面,明显的一身英姿飒爽,没有刚才那副耍横无赖模样的女子,被划过了一丝光芒,唇角微微一勾说道,“倪将军辛苦了,昨天晚上忙到了后半夜,一早上起来还要去看看那几个犯人。”
男人这一开口,算是给倪挽裳找了一个好的台阶,站在下面的倪挽裳当然不含糊,恭敬的抱了抱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陛下太客气了,这是微臣的本分。”
这一唱一和的说完,文武百官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位一品将军好像来的有些晚了,现在他们也明白过来,他们的这位将军大人之所以来的晚了,好像是去了一趟天牢,去看了看在那里的犯人。
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心中忽然划过,又很快的消失,没有几个人当回事情,除了站在首位,脸上带着古怪笑意的赵简之。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是最清楚,他自然知道倪挽裳这么晚到来,是因为什么?总之多多少少的肯定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一些关系,当然跟这个男人也有些关系。
不过他这种怪异的笑意一闪而过,下一刻就恢复一本正经,因为坐上那个皇帝,陛下又开口了。
“既然倪将军过来了,那这件事情,这也想看一看倪将军是什么意思,太后已于昨天晚上自缢,朕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过去了,让它过去的是是非非也要化为烟消云散,可是刑部侍郎却说,这件事情必须要严格处理,太后示范过谋逆之罪的人,应当按罪处置。”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一本正经,可是,他的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他的这种招数在兵书上叫做以退为进,表面上他做足了孝子的全面,也给太后留下了一个最后的面子,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太后犯的罪行,实在是太大了,当然要按罪处置,只是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说话罢了。
他要做这件事情,倪挽裳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下一刻就见倪挽裳的眉头忽然皱了皱,她的眼中快速的划过了一道光,在外人面前她看起来似乎都有些为难,但紧接着她便义正言辞的开口,“回禀陛下,陛下的孝行天下皆知,这么多年了,太后一直蠢蠢欲动,可是每次陛下都非常的包容,就连这一次被逼到梁山,陛下依旧决定不去追究太后娘娘的责任,可是天下悠悠众口,陛下岂能自己做主,太后娘娘犯的罪行摆在那里,他确实是谋逆侧反,这一点毋庸置疑,古话说的好,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既然这件事情有这么句话,放在那里,那么大周也应该按照古制去遵循,切不可徇私情啊!”
倪挽裳说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铿锵有力的说道,“所以请陛下,一定要严惩此事的当事人!”
倪挽裳这一跪,这些文武百官们瞬间吃了一颗定心丸,真的扑通扑通的跟着跪在了地上,嘴里同样重复着刚才倪挽裳说的话,“陛下,千万要严惩此事的当事人了!”
这一声又一声,这一句有一句在这偌大的宫殿里瞬间的回想了起来,好像这样一来,高座上的男人都无可奈何了一样,下一刻就见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众卿家的心情,朕理解你们的意思,朕也明白了,既然这样的做法,不和祖宗规矩,那么这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就按众卿家的办法,严惩太后的罪行吧!”男人似乎是非常的无奈,整个人跟人都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下一刻就见他抬起手,无力的摆了摆,然后指着刑部尚书的位置对着他说道,“至于什么罪行行不?自己拿主意吧,拿了主意以后,把奏折递到朕的书案上来就可以。”
皇帝陛下明显的有些疲惫,好像不愿意多谈这件事情,而身边跟着赵安,眼睛一转,下一刻一甩拂尘,就上前走了一步,“有事禀报,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