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粉末很奇怪,从纸包里翻出来变四散开来快速的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就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可是那样的灰尘却是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弧度,把前面的淮安王包围住。
偏偏这样的粉末无色无味,随即就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即使此时一脸戒备的淮安王,都没有感觉到他后面的异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而正阳殿里却是格外的忙碌,太郁闷的呼喊,还有小太监的尖叫,以及宫女们的忙忙碌碌,带着后半夜,渐渐的随着时间而慢慢的延长。
这已经是这几天重复的一个夜晚,可是偏偏对于暗处躲藏的淮安王来说,这样的窥探竟然变成了煎熬。
因为这个时间仿佛在无限的延长,而大殿里永远都是在人来人往,就算是没有这些宫女太紧,还有太医们,还有此时如同门神一样站在他面前,仅仅隔着一个纱幔的赵简之,以及不远处时常用的戒备,还有紧张的目光看着此时大殿里一切的倪挽裳。
这样对于淮安王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最起码的此时他的腿都已经麻了,可是偏偏没有一个缝隙能够让他趁机而逃。
这都不说,就说外面和他一起来的那些暗卫们,看着此时宫殿里的情况,都不敢贸然的出手过来前来搭救他。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脚,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此时的皇帝陛下还没有醒来,光是眼前这两个人就足够治他的死罪。
要知道现在的淮安王还并没有到达京城,此时他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出现,不说别人,就算是超重的这些文武百官,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到那个时候他想要做什么,恐怕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更甚者会落下一些诟病。
所以,淮安王只能站在这里忍着,她拼命的忍着,感觉自己的腿从麻木到酸痛,然后到胀乎乎的,最后到了,没有任何的感觉。
淮安王不知道这时间最后是怎么过去的,他只知道他的眼前已经是带着一片,所有的景象渐渐的模糊,只剩下了他此时心中的还有身上的那份冰凉。
“五更到——!”终于大殿外面传来了太监的报晓声,五更代表天快要亮了,正是这一声让站在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到淮安王回过神来。
淮安王这才看见大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去,而他前面的门神也已经坐在了另外一边,此时门口的位置是那个纤细的女子,正盯着床上的位置,在那里似乎想着什么,这一切好像无比的安静,而这一切似乎是淮安王趁机而逃的最佳时机。
他的脚悄无声息的抬了起来,那里已经是酸冷一片,可是此时还是能够动着,这是一种钻心的疼痛变成腰上的位置,慢慢的向上攀爬,淮安王的眉头微微一皱,眼里划过了一丝痛苦,可是他的脚还没有落下,就忽然听见那边门口的位置,女子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的诧异。
“赵大人,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殿里好像是还有别人?”倪挽裳这忽然开口,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语气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就这么微微侧着头看着坐在那里的赵简之,然后带着笃定的说道,“这种感觉一直都存在,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明明这个宫殿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我总是感觉暗地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咱们。”
她的话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纱幔后面,淮安王的脚就这么愣愣的抬在那里,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总之这一刻他的身子忽然被定格了,因为他害怕再动一下的话,这个女人这就叫精准的感觉,就会捕捉到他的这个方向。
他这边是一动不敢动,不过好在下一刻,赵简直开口的时候,却是把他的危机给化解了一些。
“你不要说得那么毛骨悚然好不好?这个大殿里除了床上此时躺着的陛下,就咱们两个人了,怎么可能还有一双眼睛在那里盯着咱们呢?你肯定是想多了,要不然就是这些日子你没有休息好,出现幻觉了。”这简直说的嗤笑,更是慢慢的挥了挥手,明显的不相信倪挽裳说的话,只是他转过头,在淮安王看不见的角落,眼里却是划过了一道调侃的光芒。
“没有吗?可是我总感觉好像在那么不经意的时候,总是有一道目光不说空气也有着几分波动,或许是窗外来的风?”倪挽裳一下子愣住了,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喃喃自语着,她似乎是百思不得其解,脚步也抬了起来,慢慢的朝着龙床的方向走来。
而偏偏又怎么不巧的,她又站在了纱幔的一侧,不过这一次,她和淮南王离得是更近了。
这一次比赵简之还要近,淮安王一下子就紧张了,因为这个女人不是赵简之,她的感知比赵简之还要敏锐,所以那一刻的时候,他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本以为这个女人应该是来来回回的走着,可是这个女人就像是跟他作对一样,竟然站在那里,近距离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
淮安王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就这么死死的看着测试这一片,朦朦胧胧外面的女人恨不得眼光都化成一把把的刀子,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给凌迟处死。
也正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太后有一句话说的是非常的有道理的。
这个女人是他们天生的敌人,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会无时无刻的出现,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不说,而且还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们添堵,这一件又一件一桩又一桩,难怪太后会心急的,不顾一切的把这个女人给解决掉。
就连此时淮安王,都有这样的想法,眼里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杀意。
杀意刚起,那边的女子忽然侧过头不解的看着身后的赵简之,语气困惑的问道,“是错觉吗?我怎么感觉,现在这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