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正撒完土后,自己踩了上去,来回摩擦着试了试,觉得不发滑了,就抬头盯着黑板看了起来。
上面的的内容很少,也很单调,除了几段基本的治安知识之外,基本没啥东西。
他侧过脸问小女警:“你是不是想着加点内容上去?”
“嗯,是啊。”女警点了点头。
“那好,我来帮你吧。”
“你会出黑板报?”
“这有啥?不就是往上面写字吗?”王永正接过小女警手上的材料,翻看了一下,问道,“就这些资料?”
“是啊。“
“能不能再补充一些进去?我觉得吧,黑板报不是纯粹的宣传栏,内容要全面一点,加上一点文艺色彩会更好。”
“你还挺内行的。”
“黑板报是块宣传阵地,既要喜闻乐见,又有一目了然,起到教育、启发作用,所以说内容必须要充实一些。”
“对啊,我们所长也是这么说的,可……可我咋会弄那个呀。”小女警为难地说。
王永正见小女警低了头,便借机狠狠地盯住了她俏丽的脸蛋儿,说:“我觉得你应该会。”
“不骗你,我真的不会,笨得要命,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艺术细胞,是所长硬逼着我往上面写。”
“你这样的人不诚实,喜欢玩谦虚。”王永正叽咕一声,低头看了一会儿资料,然后说,“那……那我来帮你吧。”
“这大热天的,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没事,上午没课了。你说吧,需要往上添加哪些内容?”王永正往小女警身边靠了靠,指点着资料上的内容,征求着小女警的意见。
小女警也没再跟他客套,直接把资料推给了他,说:“看来你精通这一块儿,自己选着往上写就是了。”
“好来!那就看我的了。”王永正也不谦虚,轻巧地踏上了石凳子,拿起粉笔写了起来。
没一会儿工夫,他就把内容充实得差不多了,见版面还有空闲,他站在那儿思索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小女警往前一步看着他。
王永正指了指黑板上那块空着的地方,说:“我想着在这个地方写上一首小诗。”
“你还会写诗?”
“瞎写呗。”
小女警直直看着他,眼神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王永正稍加思索,便写了起来,没几分钟的工夫,黑板上就有了一首歌颂人民警察的小诗。
写完之后,又仔细瞅了瞅,再在黑板的边缘用彩色粉笔点缀了花边,才算大功告成了。
他从石凳退下来,一边欣赏着自己的“辉煌战果”,一边拍打着手上的粉笔沫子,猛一回头,这才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小女警的身后,正神情专注地盯着黑板看。
这会不会就是所长?
王永正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嘴唇翕动着,却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哎,小伙子,谁让你写的?”中年男人口气很硬。
小女警抢着解释道:“孔所,本来是我在上面写的,可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了,他看见了,就过来帮忙了。”
果然没错,他就是所长。
孔所长没有理会小女警,冲着王永正说:“看不出,你小子还真是有些才气,字写得好,诗也作得不错。”
王永正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说:“没啥准备,就随便写了点儿。”
“随便写了点就这么厉害呀?照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所准备,就会写得更好了?”
孔所长的声音很高,震得王永正慌乱起来,“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说……”
“你想说啥?”
“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啊,你说吧。”
王永正看了一眼小女警,却没开口。
“看起来是秘密了,在这儿不好说是不是?”
王永正微微点了点头。
“那好,到我办公室里来吧。”孔所长说完,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王永正瞥了小女警一眼,眼神有些复杂,迟疑了十几秒钟后,才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进屋之后,王永正很紧张,僵硬着身子站在门口的一侧。
孔所长却很友好,他指了指靠墙的一排木质沙发,说:“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嘛,坐下来慢慢说。”
他自己则绕到了对面,跟王永正面对面坐了下来,随手抓起了茶壶,给王永正倒了一杯茶水,说:“不过,在说之前,还真得谢谢你。”
“所长,我……我有什么好谢的?”
“你都主动帮我们出黑板报了,还不得好好谢谢你嘛,所以就请你喝一杯清茶。”
“不就是写几个字嘛,没啥好谢的。”
“写几个字?说得轻巧,那可不是谁都能干的。”所长放下茶壶,盯着王永正问,“你小子,干嘛发抖呀?”
“没……没发抖呀。”王永正忙正了正身子。
孔所长正色道:“是心虚了吧?”
“我又没干坏事儿,有啥好心虚的呀?”王永正想到了自己看那个手抄本的事儿,心里就越发慌乱了。
“这还瞒得了我?不心虚才怪呢,就你这样的心理素质,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所长的腔调很冷。
“我没干坏事,真的没干啊!所长。”
“还以为你是来自首的呢。”
“不是自首。”
“那你找我干吗?”
王永正给自己打了打气,说:“我是贺志勇的同学。”
“贺志勇是谁?哦,对了……对了,就是被我们抓起来的那个小流氓吧?”
王永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孔所长,其实他不是个坏学生,在学校里表现还是很好的。”
“哦,我懂了,你来为他求情?”
“算不得求情,只是说明情况。”
“你想说明什么情况?”
王永正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说贺志勇那样,完全是女疯子自己主动的,并不是他硬来。
“你的意思是他不但不是罪犯,还是受害者了?我们应该把你同学放了,然后再去把那个女疯子抓来,对不对?”
王永正讷讷地说:“我总觉得他干不出那种事来。”
“都被人逮住现行了,你还在为他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