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正中间,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之上,刻有丰翼两字,石碑后面,则刻着丰翼书院的起源。
石碑两侧,亦刻有许多文字,细细瞧去,才会发现那是一个个人名,他们便是书院的历代院长、先生以及有大功于书院的学生。
最后一个人名,赫然是前任书院院长,如今的太上长老,王庆义。
石碑旁,站着十几号人,有灵尊,有灵王。
“院长不要生气嘛,这些人除了小云儿和百里颖初资质较好,其余众人,也就那样呀,您都有了艺钟这个学生了,收不收徒弟的,还有什么必要吗?”
刘文静讨好般的说道,老院长在这,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甚至直接称呼现任院长的名字了。
“就是,就是,院长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实在不行,就从太学带来的这几十个孩子中选一个做徒弟,也未尝不可嘛。”
吴玲笑呵呵地说着,心中却在为自己的胡扯忏悔。
老院长回来当夜,就先找上了他。
“吴玲,你小子够鸡贼呀,上等资质的孩子,你一声不吭就收了当徒弟,你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啊。”
吴玲正在桌前读书,听到老院长的声音,急忙上前迎去,“院长大人说什么呢?我不知道啊。”
“还装,那个叫姜义的娃娃,你敢说你没收徒?“
见事情败露,吴玲不由得尴尬起来,“嘿嘿,院长大人,看破不说破嘛,有什么事院长您说,我吴玲能办的,一定照办。”
吴玲自然熟悉院长的脾气,若是没有事需要自己去做,就老院长这个臭脾气,早就找现任院长了。
“这次呢,太学方面让我带来四十个学生,其中有一个灵等资质的孩子,老夫很中意,关键是他还没拜师,你说这是不是太学在暗示老夫?”
“暗示个鬼,”吴玲翻了个白眼,睁眼的说道:
“那一定是呀,院长大人还没正式收徒,如今他就刚好被太学送了过来,不就是摆明了要院长大人收了他吗?“
王庆义点了点头,“有道理,所以一会你做见证,老夫今晚就收徒。”
还真是怕夜长梦多。
撇了撇嘴,吴玲欢喜地回道:“老院长前面带路。”
终于,‘吉时已到’,也不管人来没来齐,丰翼书院的开学仪式,正式开始。
书院大门砰的一声,就此关闭,这也就意味着,这一届的招生,正式结束。
广场之上,各国领队开始清点人数。
楚国到了八个,大风国来了十个,天佑国十六个尽皆到齐。
胡国到了七个,东宁国来了六个,柳国十个全到。
燕国只到了三位,赵国来了四个。
共计六十四位。
算上太学过来的四十四个,此次的新生,便是一百零八人。
当众位先生转过头来,看向台下这一百多个学生时,不禁有先生气道:“成何体统!”
只见下面一方是太学过来的,刚刚换过院服的学生,个个精神抖擞,一尘不染;
一方便是诸国步入书院的学生,个个灰头土脸,本该是白色的院服,尽皆成了灰色。
没办法,时间太紧了,大家也顾不上这个了。
就连一向洁癖的陆梵煜此时都没有换洗衣服,根本就没有时间。
韩师姐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半刻钟,迟了的话,想进书院,也进不去了。”
危言耸听?
书院的人,从不说大话。
至于他们,还算不上。
若是今日没有晋选师兄师姐,那他们就只能寄希望于半年之后的大考了,大考结束,合格者留下,不合格者离开。
老院长摇了摇头,张艺钟说道:“算了,开始吧。”
仪式进行了许久,先是众人一同前往夫子楼,叩拜夫子,之后又转道前往圣贤堂,叩拜书院历代大圣大贤。
由于这一楼一堂只有在开学仪式上才会开放,因而书院的人极其看重这部分的礼仪。
然而,夫子楼太小,每次仅能进九人,圣贤堂还大一点,每次可以进十八人。
将近两百多人,叩拜完三位夫子画像以及诸位圣贤的真名书,时间已经到了末时。
这些人强忍不适,硬撑着跟着前面的院长和先生们。
他们身后,又有十人,以段华生、韩书宁两人为首。
他们不参加仪式,只负责监管新生。
仪式开始前,院长大人三令五申,书院历来中规矩,而这仪式,最为重要,仪式之中,凡被发现不认真,不诚心者,即刻逐出书院。
华生师兄摇了摇头,”这就有点撑不住了?这才哪到哪?“
韩书宁师姐埋怨道:”还不是你,就不该让这些小子出去,这下好了,仪式至少得进行到子时,他们撑得住?“
后面的几位师兄师姐没有插嘴两人的互掐,不过他们也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相互聊着,十分闲适。
“听说太学这次可下了大本钱,来的这四十多师弟师妹,个个来头不凡。”
还未拜师,也不会在这座书院拜师的四十四名学子,已经被他们看作师弟师妹。
不同于八国的新晋学子,太学派来的人,岂会是这么简单的?
资质最差也是上等资质,悟性更不用说,低于好的人,都不会进书院,太丢人。
“带头的那个,就是天机府当代府主的独子,今年刚满十五岁,如今虽然才是炼体境,但力不可想象。”
另一边的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听到这边在讨论这个,顿时来了兴趣,凑了过来,“天机府?那这孩子不就是……”
“还用想,肯定是在太学赫赫有名的东方留了。”
这边的几位师兄在讨论太学来的东方留,另一旁的几位师姐一样在讨论从太学来的几位师弟。
“软,你看,那个,就是那个,肩上别着一束紫带的那个,好帅呀。”
“那个呀,我知道,姓于,听说来自帝宗。”
“好帅的小学弟,他叫什么呀?“
几个女的问了半天,却只知道人家的姓。
前面的韩书宁没办法,只好头也不回的回答后面几个花痴的问题,“于空,帝宗宗主的小儿子,人家已经有婚约了,你们呀,别想了。”
顿时几人唉声怨气,难过的要死。
突然,华生师兄咳了一声,几人急忙纷纷站正,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