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潇拿起骨头凑到鼻子下闻着气味。这味道,果然是刚从乱葬岗出来的。只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从痕迹上来看是刚埋进来的,从把宅子买下到现在还不到一天,除了附近的大婶们和官差封途其他人也不知道。附近的大婶没有种胆子,今天的工人和老驴头也没有时间再加上人多眼杂,这么邪气的东西普通人也不会处心积虑的埋在这里。
看来不是惦记上宅子就是惦记上了他们。
他继续往下挖把整个骨头挖出来,零零散散竟然有十七八块,要不要就让秦淮发现呢。信潇玩味的看着那一堆骨头加一个深坑,会不会她吓到呢。
他倒是想看看秦淮有什么反应。那就单独给她一个人看好了了,会不会尖叫着被吓的具足无措?一路走来他在秦淮身上看见别的女子没有的东西一个女子怎么可以那么游刃有余的应对所有事情呢。
信潇恶趣味的想象着一遍把骨头往里踢了踢确保一会儿来的人不会发现,弄好后他满足的走开,好期待。
另一边丁大婶和张大婶兴奋的吆喝着亲朋好友和邻里,怎么能不高兴呢要知道像那样的一件家具可是能换不少银钱,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能让人不高兴呢。不一会一群人浩浩荡荡有说有笑的踏足到她们之前望而却步的宅子,而此时的宅子已经被秦淮从里到外换了个新,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的痕迹,众人一进来就惊呆了,之前员外的院子什么样子她们也是知道的,可远远没有现在这么漂亮。
院子的墙角处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秦淮保留了任意生长的藤蔓任由它们顺着青绿色的竹竿往围墙上爬。而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奇花异草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而阁楼的楼梯上也重新被上了色,看起来大气极了。
庭院之中竟然在短短的一天就搭建好了一个小亭子,众人来到之际一个小丫鬟在挂着帷幔,帷幔上方的边角挂着紫色的铃铛,随着小丫鬟的晃动铃铛叮当叮当的响着好不悦耳,而一旁本就有的池塘被秦淮重新打造成弯弯曲曲的水渠,令人惊喜的是这里居然是活水,这就意味着这水可以自己净化保持新鲜。
“我的天啊”
曹大婶也是得到消息就和众人赶来,这院子竟然是比昨日看到的好了数倍。
她毫不客气的走到庭院四处嚷嚷道:“这,这真是之前那个小破院?我不是在做梦吧。”
有的妇人羡慕的在院子里看了又看,就连院子中的家具也不再吸引她们了。
丁大婶呆呆的看着这里,变化确实大,她不曾想到一个小小的院子尽然可以这样变化。
张大婶也连连赞叹道:“真想不到我们这里居然能有这么好看的院子。”
曹大婶眼里生出贪婪:“信姑娘,有啥不会的直接找婶子,婶子马上就过来。”
这话一出都明白曹大婶打的什么主意,张大婶打笑道:“我看你也不是帮忙,你是想住下算了。”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被抽戳穿的曹大婶面红耳赤道:“去去去。”
另一边丁茂姗姗来迟,他是丁大婶的小儿子,丁大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早夭折,小儿子又在小时候耽搁了救治落得个痴傻的毛病,说话还结巴。
他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他娘喊他去帮忙搬东西,说到要去鬼宅他还有些害怕,不愿意去,但是他娘的话他不敢不听,不情不愿的走到这里就发现一群人在里面说说笑笑。
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他走进去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他娘,他看着这些人有些恐慌赶忙大喊:“娘,娘。”
丁大婶一听这声音,知道是她那傻儿子来了,也没什么丢人的,她早已经习惯了。
丁大婶回应道:“娘在这那。”
丁茂顺着声音却看到了秦淮。
他一愣,久久回不过神。丁大婶看着自己傻儿子这幅样子赶忙把儿子拉在自己身边教训他道:“没见过漂亮姑娘啊,没出息。”
丁茂一边躲在娘的身后,一边拉着他娘的衣袖道:“娘,我要,我要,媳妇,媳妇。”
此话一出,又是哄堂大笑,曹大婶首当其冲笑的十分欢快。
闹了这一出后众人也不再互相调侃纷纷挑了自己看上的家具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只是这份恩情她们却记在了心里,毕竟以后都会是令居,以后有的是机会还。
众人走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一边的信潇思索着要什么时候告诉秦淮这份“惊喜”呢。
想到秦淮可能会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就开心,难得的勾起了嘴角。
这一幕刚好被秦淮看到。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秦淮自然的在信潇旁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上茶水。
秦淮坐的离信潇极近,信潇瞬间僵硬,这个女人,难道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跟他坐的这么近。
信潇怎么能告诉秦淮他是想着秦淮看到死人骨头的反应而开心呢。
信潇不动声色的挪了挪,秦淮看见信潇的小动作也不动声色的又向他挪了挪。
在秦淮眼里面前的这个奇怪小孩正不知道又闹什么别扭呢。
他动她也跟着动。信潇终于忍不住出声:“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秦淮也反驳道:“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难道会吃了你?”
听到吃这个字,信潇看了一眼秦淮并从到下,最后停留在她的胸前,看起来平平的。
信潇脸一红,扭头道:“没兴趣。”
秦淮看见他的目光后气不打一处来,住她的,吃她的,还要受他的气。这份差事怎么这么难办,可是坦白来说,要是没有他的走偏导致卷轴记载的轨迹发生偏移,她可能就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如此说来自己还的感谢他,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这些哪里能让信潇知道,秦淮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看着他还是之前的衣服,转身去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