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屋檐下的艰难
带鱼2021-05-13 13:433,189

  一个星期后,林城一家把奶奶接到家里居住。苏筱待老人很好,每天下班回来加菜,晚上陪奶奶聊聊天,有时推着轮椅带奶奶去外面散步,每天都煮宵夜给奶奶补身子。

  奶奶很感动,久违的心渐变暖和。

  可是一个星期过后,奶奶的态度便转变了,开始变得很冷漠,大家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奶奶早早便起床了,打开他们的房门,催促着苏筱:“筱筱,妈饿了,你快起啦做饭吧。”

  “嗯好,我这就起来。”苏筱揉着疲惫朦胧的睡眼。

  “妈,这才五点呢,您不多睡会吗?”走出客厅的时候苏筱望了一眼悬挂在墙上的大时钟。

  “我不累了,我想吃猪肉粥,你赶快给我煮吧。我好饿。”

  “嗯好吧。”

  苏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着,做好饭后放在厨房里给奶奶吃,拖着困倦的身体继续爬回房间睡了。

  奶奶吃完粥后便回去睡了,其实也不累,只是也不知道干什么好。远离了农村里的热闹氛围让她变得不自在,每天都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不停地休息,仅仅是休息。每天过于充裕的睡眠让自己很清醒,只是每天习惯性地在吃饱饭后不久就去睡觉。本想看电视的,电视里好几十个频道,那头每一节目都在述说着每个人不同的喜怒哀乐,只是自己并听不懂他们所讲的,况且,上了年纪眼睛也不好了。七点的时候苏城一家子起来了,奶奶听到声响也起来了,看到他们在吃饭,自己从冰箱里拿出纯牛奶也在喝着。

  每每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的时候,就不停地吃东西或是睡觉,睡醒了就起来吃东西,饱了就再去睡觉。林城看着这般景象有时心里也会异常压抑,可也不好说什么,生怕惹母亲不高兴了。

  苏筱一天晚上加班回家十分疲惫,放下包包进浴室洗澡后就回房睡觉了。奶奶大发脾气,原因是那天苏筱加班回来晚了便没有给自己做宵夜了,苏筱很生气,“我每天工作已经很累了,回来还要伺候这一家子的,我容易吗,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也为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你这忙工作可也要顾虑这个家啊,我是你妈,你们照顾我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什么好抱怨的。”

  “妈,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是林城的老婆,又不是你们的保姆,更何况我应经在尽一个儿媳的责任了。”

  “你这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要抛弃我啊。”说着便啜泣起来了。

  这时林城洗澡出来了,见到奶奶在哭泣挥手便是一巴掌打在苏筱的右脸颊上,“你把妈怎么了,不是叫你宽容忍让点吗?”

  “我还不够宽容忍让吗?我每天为这个家忙里忙外的,有空就带妈出去散步,给她买衣服,为她煲鸡汤,现在只是一晚上加班晚了,没给妈做宵夜她就这么对了,我做错什么了她这么对待我,我的掏心掏肺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我嫁给你简直就是来活受罪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苏筱一气之下把客厅的花瓶摔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妈的身体不好,你应该体谅她。你现在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苏筱,你变了。”

  “对的,我是变了。那么你呢?结婚当初你是怎样的,现在又是怎样的。自从嫁给你后我就没少受苦过,可是我觉得那些都没有什么,即使艰难我们也可以努力度过,我并不相信苦日子会一直持续,可是我不能忍受的是我们现在的感情变质了。而我感觉难以再交流了,是这个家彻底改变了我,或者说是我被生活摧残了。你现在竟然打我,你真是越来越不堪了。”

  “我就这般不堪了,你不喜欢就滚,你去找个大富大贵的男人结婚。”

  “林城你他妈的真是混蛋。”苏筱拿起包包出去了。

  已是零点了,正在睡觉的林婉林源都被吵醒了,他们俩起来看见林城正在打扫一地的玻璃碎片,坐在椅子上的奶奶正在啜泣,他们发现妈妈不在家里大概他们又是争吵了。

  林源林婉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林源向林婉使眼色暗示一起出去找妈妈,他们俩把睡衣换下便开门准备出去。

  “你们俩在家呆着,哪里也不许去。”沉默了许久的林城开口的第一句竟是这话令人如此发愤的言语。

  林源没有理会,牵着林婉跑出去了。几秒后,他们听到玻璃物质的物体砸向门的声音,“砰”的一声。

  林婉电话给苏筱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苏筱都没有接。

  “这么晚了,妈妈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林婉担忧着跟哥哥说着。“不会的,我们再找找看。”林源拉着林婉在外面眼光向四处扫射着,可都没有看到妈妈的身影。

  “妈,我和婉婉俩人在外面找你,我们很担心你,看到信息快回。”林源给妈妈发了信息。一分钟后收到信息:我在恒江宾馆,205房。我很好,不用担心妈妈。

  兄妹俩搭车到宾馆,苏筱来开门的时候,看到妈妈双眼红肿得像一只兔子,他们俩十分心疼。一把抱住妈妈,“妈妈,我们一直都在的。”

  夜里三人聊了很多,心情也逐渐平复了。所幸是周末,有空闲的时间可以整理心情,不会耽误到工作和学习。

  快要凌晨五点的时候三人才都睡下,倾心的交谈以让浮躁不安的心脏变得安定。好似一切都不太糟糕,还有彼此。

  闯下祸后的奶奶又开始不安,躲在房间里给女儿打电话,电话里头好久都没有人接听,接听后冒出的第一句却是“妈,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呢,我都快要睡着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等不及到明天了。”

  “什么事啊妈,非要现在讲!”

  “你叫我不能对城他们一家大小的太客气了,不然他们见我好欺负就会不理会我了,要学会苛刻犀利,那样他们才会害怕我,才会对我好,好好照顾我。我现在质疑了。”

  “这有什么好质疑的呀,相信我说的没错的。不过……您可别说是我说的啊,那样的话我可不敢再帮你了。”

  “今晚苏筱没给我做宵夜,我按你说的办了,我职责了她。”

  “那就对了,那样苏筱才不敢懈怠。”

  “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这件事城跟苏筱都吵架了,苏筱一气之下都离家出走了,俩孩子出去找她了。”

  “我教您学聪明点,但您不能太过不是?现在……您自个看着办吧。”

  “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呀,妈现在就靠你了。”

  “呃……好啦我帮你想想,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我明天帮你想想再来告诉你。我好困啊,我先睡了,妈你也早点,不要管苏筱那家伙,没事的。”

  “嗯,那好吧,你先睡吧,洋洋明天记得给我电话啊。”

  “好的啦。”

  一晚上奶奶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焦灼难耐,期盼着第二天快点到来,林洋便能跟自己讲讲解决办法了。

  奶奶天刚亮便早早起床了,还没得及洗漱便带拿着电话给林洋打电话。“妈,您这一大清早的,你干嘛呢,我睡得好好的都给你吵醒了。”林样的语气很粗暴。

  “洋洋你帮妈想了吗?我昨晚一晚上都睡不好。”

  “妈,现在才多少点,你不要逼我好吗?”

  “我……”

  “是你自己闯下的祸,你自己收场吧!”说着就迅速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奶奶拿着电话一下子迷茫得不知所措。

  周日晚上娘仨回到家里,跟林城没有讲话,林源林婉跑进房间写作业,苏筱跑到林婉房间跟她一同睡觉。林婉搂着苏筱“长大后就几乎没怎么跟妈妈一起睡了呢,好怀念啊。”“是呀,妈妈以后会多陪陪你的。宝贝快点睡吧,”“嗯,晚安妈妈。”

  第二天早晨。苏筱在厨房里摆弄着早餐,林城走进“筱筱,那天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

  苏筱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搅拌着透明容器里的蛋液。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地方确实做得不好,我更不该打你。你知道我太在乎我妈了,她把我拉扯长大也不容,我太在乎才一时失去理智了。”

  苏筱沉默了两分钟,这是结婚以来林城的第一次妥协。“嗯,我原谅你了,也有我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生活并不能因此停滞了,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需要容纳对方,让步是为了彼此有台阶可以下,退一步海阔天空。日子继续着。

  “谢谢你,筱筱。”

  苏筱每天早晨为奶奶冲好一杯纯牛奶放置在餐桌上,等奶奶睡醒时可以喝下。

  奶奶吃完面包在阳台上站着喝着牛奶,喝到剩下一半的时候觉得太饱了,为了方便就把牛奶倒在花盆里了。刚好林婉正要去上学,看到了这一幕。

  “奶奶,牛奶不可以喝剩下的不可以倒在花盆里,花会枯萎的。”

  “这有什么的,奶奶才倒了一次,花没事的。”

  “这样不太好吧,奶奶以后不可以倒在花盆里了噢,对花的成长真的不好。”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了,不用那么计较吧再说了,这样牛奶反而能吸收营养呢。”

  “啊?”

  林婉看了下表,“有点晚了,奶奶我先去上学了,再见。”

  细节反映生活,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让彼此的相处显得如此艰难。

继续阅读:第7章 七贯以亲情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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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离殇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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